我和罗恺都是一愣,十几秒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分开。
白童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尤其是环顾四周的环境之后,整张脸已经黑如锅底,看上去十分的可怕。我想起来白童好像是有轻微的洁癖的,此时我和罗恺赤膊肉搏,地面上一片狼藉,再加上当白童过来的时候,我正同罗恺撕扯着……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顿时有种钻地缝的冲动,刚才的画面一定太美不敢直视。
白童的脸上似乎有了裂纹,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我们,机械的重复出刚才那句话:“你们在干啥?”
我和罗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白童眯了眯眼睛,朝着罗恺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脸了然的说道:“就因为一件衣服?”
罗恺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让白童看自己的后背:“你看,你看!你丫的什么破阵法,你丫的不早来,你瞅瞅,你瞅瞅我都成什么样了,你说吧,这种印记怎么才能……”
白童面无表情,直接打断了罗恺的喋喋不休:“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么?”罗恺气急,回头就冲口对白童吼道:“你说什么呢,你瞎了眼了,没看见我这……我这……”
罗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很明显的从理直气壮的阶段变成了做贼心虚。
不对呀,这厮刚刚同我对吼的时候,声音那叫一个洪亮,现在是怎么了?难道白童就是他的克星,一见到就怂了?
“说啊,刚刚声音不还是挺大的么?”白童冷冷地看着罗恺,那眼神就好像小刀在一下下的刮似的。
罗恺讪笑一声,转过身来,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竟眼里含着泪花。
我愣了一下,但是看到他的背的时候,彻底无语。
此时他背上光滑白嫩如同刚出炉的水嫩豆腐,哪里有半点什么血印子?
我的目光放到了地上的那件衣服上,忍不住走过去将那衣服捡了起来。
白童原本轻视的目光变得凝重,因为他也清楚的看到了那衣服上的血脚印。
“谁的?”白童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和罗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童兀自的走进了宿舍,没有搭理我们,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他的目光直直的穿透了我们,就好像我们两个是个摆设似的。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罗恺身上原本有的痕迹突然又没了,就好像我无法解释为何罗恺的衣服上回出现一个带着血的脚印,这脚印还真不是我踹的,我的脚虽然在刚才的房间里沾染上的血,但是我的鞋印远远没有这么大。
这脚印大概有45码左右,而我只有40码,即便是沾了血,也不应该有这么大。
再说了,是我一直搀扶着罗恺,哪有那个功夫把脚从他背后伸过去。这本事或许罗恺这个运动员能够做到,但是对于我,估计就是骨折的命。
罗恺和我面面相觑,盯着白童的背影,两个人,都没有跟着上去的意思。
白童快上楼梯的时候,轻飘飘的一句话:“你俩愣在那里干什么,还觉得不够丢人么?”
然而我和罗恺,谁都没有动。
白童也不理会我们,径自上了楼。
罗恺这个时候才从我手中拿走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其间一言不发。罗恺不修边幅惯了,换做是我,这个衣服是一定要扔掉的,毕竟后面有一个令人恐惧的记号。
罗恺整理好衣服,他浑身都在颤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疯狂的将身上的衣服重新扒掉,丢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说……他多久会出来?”我的声音颤抖,说出连我自己都奇怪的调子。
罗恺没有说话,盯着宿舍一言不发,他的眼里似乎有某种东西,至少是现阶段我不能懂的东西。
白童很快就出来,脸色发青。
我的猜想很快就证实,因为白童一出来,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房子住不了了,我们走。”
尽管罗恺身上的血色脚印无缘无故的出现,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不管这个东西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但我所庆幸的是,房间里面的那些血迹一定没有消失,否则,白童对我和罗恺的定义就不是胡闹,而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了。
罗恺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凑上前去,正准备说话,正在行走的白童停了下来,皱了皱眉,看了罗恺一眼,仿佛在思量什么似的,说道:“先解决你的事情,跟我来。”
罗恺那丢在地上的衣服被白童再度捡起来,叠好放在怀中,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白童都这么说了,我和罗恺紧随其后,期间我看了一眼罗恺,那小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从头到尾我都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那个血色的脚印究竟代表着什么,为什么罗恺会崩溃大哭?为什么白童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并且有了解决的办法?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从来都不相信鬼魂。
即便是遇上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可我第一反应还是理性的分析事件,试图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眼前的一切,可到最后才发现,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白童所带我们来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熟悉的。
那就是原先通往我的地下室的那条小巷子,而他来找的人,也是那个疑似我叔叔的道士的家。
只不过这会子,那邋遢道士似乎不在家。
这院子比起上次来的时候,更加的混乱,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事先来过,我会以为这里是个拾荒者的院子,因为这院子两边都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纸箱纸板,这些无疑都是可以卖钱的。
除此之外,这房子看上去跟从前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更加的破旧了,地面上不少乱七八糟的,甚至站在门口可以隐约的闻到一股难为的味道,似乎是什么东西的腐臭味,也不知道为什么。
上次来的时候院子的门是敞开的,而这一次,却是关上的,一扇生锈了的大铁门突兀的出现在那低矮的砖墙边上,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