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GOD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后门的方向站着一个盘着头发,穿着一套黑灰色的职业女装的中年妇女,带着的是暗红色边框的眼镜,表情严肃,哦,不对,这个时候已经脸黑了。
“呃……大姐,您贵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讲台下的那个妹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直接一头栽倒在课桌上。
GOD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底抹油,跑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人的打扮,同我高中时期的教务主任颇为相像,我当初读书的那会儿,谁都不怕,但是我们全校都怕她,整个一蛇精病加作女啊,什么事情都读书为先,反正在她的世界里,不好好读书,不爱读书,你丫的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那种。
还别说,这女人还真跟我当初的教务主任挺像,当初的那个教务主任,做的最让我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情,便是那个时候早自习,那会子不是两节早自习么,五点上到七点,期间不吃早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少学生,在五点之前吃点垫肚子,七点再吃一次。
那会七点吃饭,七点十五分就要上课,中间就十五分钟,不少班主任为了给学生们充足的时间吃早饭,甚至还会提前下早自习十来分钟,但是这个教务主任在的时候那根本不可能,她是没给每一个班主任都通知,她丫的直接堵教学楼一楼的大门,一天堵三次,她只要在学校的时候,老子就没吃饱过。
她那张脸,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眼前这女人不是像,而是就是我当初的教务主任,我之所以之前会觉得“像”,那估摸着是大脑的潜意识里面的一种自我催眠,我也不希望是她啊,因为我一跟她对视,我就发现自己怂了,怂如狗啊。
“哼,我当是谁呢?青山高中04届的楚皓啊,就你这资质,也能当老师?还尖子班的老师?我看师心宜是吃错药了,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那女人脸色一板,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妈蛋,这更年期还是老处.女的,都这么火气大么?
当初她在我们学校的时候,那就是严厉出名的,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了,还没嫁出去,现在,估摸着也是一样。
她一走,整个教室算是沸腾了,但是她走之前还是来了一记回马枪,整个教室又安静了下来。
我拍了拍趴在桌子上装死的前排同学:“她谁啊?”
那同学立马抬起头,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老师你行啊,居然敢这么跟那灭绝师太说话。”
“灭绝师太不是师心宜么?怎么换人了?”我一脸疑惑的说道,当然,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老师你真落伍。”那同学小声的说道:“自从她来了就换人了,师校长还专门给她设立了一个职务,叫督查主任,负责整个学校的督查工作,包括老师和学生,当然,也包括你。”
她说完,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而她边上的那个女同学也补上一句:“听数学老师说,这女人好像还跟你们的绩效工资有关系。”
啊,尼玛,我这个时候的心情简直就是日了狗了,不对,是被****了。
我也突然察觉到,为什么我刚刚进来教室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原因就在于这帮学生的头发,先前我来代课的时候,这帮学生还不少留着披肩长发,校服也是不怎么穿的,好歹也是有多位美女可以观赏。
但是现在,一个个头发绑的服服帖帖,要么就是直接剪了短发,校服穿的整整齐齐,这么看来,这帮学生尝到了对方的厉害。
我看着眼前那学生,痛心疾首,没错,我现在只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刚开始讲课的时候那人就站在一边的我们都以为你认识她……”那女孩儿看出了我的窘迫,直接道出了实情。
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好在很快就下课,但是我有些垂头丧气的,我不清楚那督查主任的办公室究竟在什么地方,只得去尖子班的班主任办公室去问。
这个班的班主任我见过,是一个中年的胖女人,人还不错,教英语的,当我说被督查主任逮到的事情之后,那女人看着我的时候,脸上不由得带着一丝同情和怜悯。
“其实你也不用整的这么害怕的,过去反正就是随便听听而已,”胖胖的班主任安慰道:“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她是在放屁,那女人,我也是看得不舒服,不过,你要记得,千万不要顶嘴。”
我点点头,热泪盈眶,好人啊。
我当然知道在面对那女人的时候千万不能顶嘴,因为我深切的体会过顶嘴之后的痛楚,那可是直接喊了家长的。
督查主任是师心宜新设立出来的一个官职,正是因为出了龙辛月的事情之后,师心宜才痛定思痛,觉得这帮兔崽子一定得有一个人好好督查一番,于是,这位督查主任就成了师心宜的目标,据说还是用高价,辅以各种诱人的条件,才请来的,珍贵无比。
督查主任什么都管,学生学习,作风,形象,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教师的言行,甚至教书的事情,她也会管,作为一个曾经带出了好几个状元班的高中班主任,我知道,她也一定有这个资格。
不过这一次,我总有一种自己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督查办公室本身是没有的,既然师心宜给了人家的官职,那办公室也是临时的,就在办公楼的五楼,一间临时的杂物间还是什么房间的,改成了办公室,我不得不以上坟的心情,走进了那间办公室。
在那一瞬间,我恍然回到了高中时代,第一次进入那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面的场景,吓得我就是一哆嗦,这倒不是我怂,尼玛,那个时候,我们高中,谁看见这女的都会以哆嗦的,这女人的身上天生自带着一种特殊的光环,人人自危,不敢靠近。
“来了。”那女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知道是谁,淡淡的说了一句,已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