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白童晃得一阵咳嗽,他惨白个脸,也不知道还手,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的任我摆弄。
最后,倒是罗恺直接扑了上来,把白童护在自己的怀中,一脸傲娇的说道:“你干什么,温柔点不要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我被罗恺推开,要不是这厮眼里还算是清明我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又醉了。
“这事儿不能怪白童,你也别太急了,难道你没有发现这货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么?你现在问他,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我如何看不出来现在的白童不正常,可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叔叔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白童痴傻的看着我,他那模样,就好像失掉了魂魄一般。
我推开罗恺,认真的看着白童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凤凰公墓,我叔叔,也就是你的师父,现在在什么地方?”
白童似乎看懂了我眼中的坚定,他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凤凰公墓,古墓,女人……”
他说着,开始用自己那苍白的手,不断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缓慢的蹲了下来,从他的右耳的耳背处,突然间蔓延出了不少血色的符文,如同一只扩张着自己地盘的蝎子,顷刻间就布满全身,扩张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这,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符文,无论是上次去地府之前看叔叔所绘制的符阵,还是在周恒家中所见到的五鬼运财的符文,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中国的符文,在绘制上,还是多以汉字为主,只不过人家这书写的时候,就不是什么楷书了,起码连草书都不如,完全就是鬼画符,之前叔叔在绘制符阵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若不是他指出,这东西就是汉字的话,说实话,我还真看不出来。
但是,白童身上的符文丝毫没有汉字的意思,连字的形状都没有,我感觉,完全就是一些蝌蚪一般的符号,这样单纯的符号,组合和混杂在一起,如同一张红色的大网,瞬间就遍布全身。
红色的符文同他苍白的身体相交辉映,看上去,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这也就算了,这样的符文遍布白童的身体之后,竟然朝着地面逸散开来,那就好像他右耳所流下来的并不是符文,而是某种红色的液体,在他身上绘制了符文之后,还要在地上绘制。
我愣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躲闪。
罗恺拉住我之后往后面一跳,连忙说道:“躲开,这是咒印。”
“咒印?”我一脸疑惑的反问一句。
罗恺没有多说,带着我一直退到了墙边,大概是他自己觉得安全了之后,才对我说道:“这东西是封印住了什么,大概是记忆,或者是能力,这种东西,旁的人最好不要沾染上,否则会很麻烦。”
罗恺只说很麻烦,却没有说明怎么个麻烦法,看着这个家伙恐惧的模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我再朝着白童看过去的时候,彻底傻了。
从他身上所蔓延出来的红色咒印,开始朝着四周蔓延。
在那一瞬间,恍若他的身上,照着一个灵活的红色大网,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身体蜷缩着,口里也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吼叫,我从来都不知道,人类,竟然可以发出这样凄惨的声音。
“白童,别想了,别想了。”我冲着白童吼道:“想不到就算了,没人会怪你,你冷静点。”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从白童身上所逸散出来的咒印,流淌到地上的时候,那完好的、平滑如镜的地面,竟然被腐蚀的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想来那东西的腐蚀性极强。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照着这个速度,一准儿的没过多久,这整个大厅的地面都能被白童给污染了去。
那可就严重了。
且不说师心宜到时候肯定会找我们算账,最重要的,若是让白童悉数给破坏,到时候,我们几个睡在什么地方去?
或者是我的话起了点作用,白童的眉头渐渐的舒展了,他身上的那些咒印,也在他的表情渐渐地舒展的同时,停了下来,再也不像是刚才那般张牙舞爪,朝着四面八方散开来去。
那些咒印站住了脚步,就好像有人喊他们停下来一般,这些咒印都安安静静的停留在白童的身边,甚至开始一点点的退缩回去。
大厅内也就只有靠近白童的地方,被腐蚀掉了不少,我松了口气。
白童的面容不再那么难受,那咒印也一点点的缩小了。
“看来,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是关键。”罗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即便平时再愣逼,这个时候,也没有贸然的重新提起那个问题的内容,只是一句带过。
因为他也怕,白童若是听到了这个,会不会凶性大发,身上的咒印会不会再度暴走。
这咒印暴走的速度挺快,一瞬间就逸散到了地板上,并且将地板腐蚀出了不少的坑,但是,退却的速度却极慢,过了许久,才有了一丝动静。
“什么时候能全部退回去?”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罗恺,缓缓的问道。
罗恺一脸的无所适从,对于这个,估摸着他自己也不清楚。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打断了这房间中所有的一切。
白童愣了愣,他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神色,仿佛十分的不解。也正因为他的这一丝丝不解,他身上的咒印才更快的退了回去。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师心宜咆哮的声音,即便没有开免提,但那声音还是隔着电话传了过来:“楚皓,你胆子挺肥的哈,开会你都不来,你是找死么?”
我特么的一拍大腿,现在才想起来,今天要开会的,我一回来就直接上床睡觉,一直睡到现在才起来,自然不可能参加了。
我把电话拿的老远,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罗恺:“开会你丫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罗恺耸了耸肩膀:“我以为你去了呢,那么多老师好不好,谁注意那么多啊,我回来的时候不是喝了很多酒么?都是那帮女的灌得。”
尼玛,这货有没有脑子,整个学校里面就我和他还有白童三个男老师,这一下却了俩,就剩下罗恺一个人万花丛中一点绿,那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