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周围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线绳,是了,我想起来了,这些线绳虽然是固定在楼上的,可固定的并不是很牢靠,因为它们毕竟是之前修整用的,现在,已经没了作用。
这些线绳很明显的是无法承受我的重量,当我在半空中被我自己的重量给“吊死”之后,绳子不堪重负的掉了下来,我也跌落在地上。
绳子也因为掉落在地上之后,变得不那么紧,这个时间里,足够让我恢复过来。
虽说这绳子还是紧紧的附在脖子上,让我呼吸都有了一些困难,但是我知道,我已经逃离了一劫。
如果让我就这么大喇喇的挂个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那老子真的就出了大名了。
到时候,若是他们发现,将我从上面放下来之后,我不但没死,反而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估摸着等待我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切片研究。
我的双手还能挪动,只是有些怪异,我在挪动我的胳膊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们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模样,我费力的将它们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骨头也在一瞬间便恢复了过来,我的双手同健康的没有什么区别。
我费力的解开了我脖子上的活套,也就只是个活套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我的坠落而松垮,否则,我就真的要吊死了。
松开活套之后,我的呼吸恢复了正常,我发现如今的我比上次从楼上跳下来,摔得还要扭曲很多,我只好一一将它们掰正。
我很庆幸自己掉落的地方一片黑暗,且没有什么监控器和灯光,若是在前面掉落,那老子宁愿装死算了。
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模样,我便恢复了正常,我站了起来,看了看手机,如今是凌晨一点五十九分,妈蛋,老子竟然在外头晃荡了两个小时,回去若是白童和罗恺还没有睡,那后果可想而知,一定会念死我的。
想想还是算了,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着校门口走了过去。
去校门口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眼那大楼的六楼,广播室这个时候是一片漆黑。
应该说,整个校园都是一片漆黑。
这个时间点,除了醉酒的人和鬼,应该不会有人出来晃荡。
而我去的,则是外头的一间旅馆,我想着干脆在旅馆上呆一晚上算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我,并不敢回宿舍。
我想着应该是我的脑中还有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决,我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我自己来回答,所以,我不愿意也不想回到宿舍,面对罗恺和白童。
我找到了一间简陋的旅馆,好在出门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还知道把钱包带在身上,否则,没有身份证,我连旅馆都住不了。
我的模样同我从宿舍出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分别,我这一次是被活生生的吊死的,但是我的脖子上却连勒痕都没有,我身上的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我脑中满是那个诡异笑容的女子,我怎么都想不到,我究竟和那女人有什么联系?
即便我从广播室一路跟着她出来,她也没有理由对我痛下杀手,相反,那一对野鸳鸯倒是有十足的理由。
再说了,若不是她自己心虚逃跑,我何以会追着她跑那么远?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在我的脑中,纷繁杂乱得让我头疼,索性我也没了睡意,干脆坐在旅馆的电脑跟前,打起了游戏。
游戏打到后半夜,渐渐地有了困意,这才爬到了床上,索性明天一早不是我的早自习,且到下午才有课,倒是可以多睡一会儿。
我和衣而睡,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上有一点点湿。
我满不在乎的用手抹了抹,我这个时候处于半梦半醒中,我不想睁眼,太累,我更多的想继续睡,奈何脑门上的那点湿仿佛是持续的、不断的,当我抹去之后,又很快的有新的湿意传来,反反复复。
渐渐地,我有些失去了耐心,我不得不睁开我迷蒙的双眼,也只是睁开一个小缝,还是强行的,而且睁开之后,双眼还不停的打架,是啊,我好困,仿佛这二十六年来,第一次那么困。
一张惨白的脸引入眼帘。
很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睁不开眼睛的缘故,对方的脸模糊到连五官都看不清的地步,但却直觉的认为对方是个女人。
那女人不断的亲吻着我的脑门。
所以我的脑门,才有一股湿意。
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使劲的揉了揉双眼。
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
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特么的老子反锁了门,这女人从哪进来的?
我下意识的就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门还是原来的模样,这种小旅馆,其实最怕的就是偷钱的,不对,我现在就遇上偷色的了。
那女人见我醒来,没有多说,微微一笑,细碎的吻朝着我的眉眼就吻了下去。
这女人的面容,和记忆力那个诡异笑容的女生,一模一样。
我惊恐的将对方推开,一脚将那女人踹下床去。
我特么的以前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若是老天赐给我这个万年单身狗一个老婆,一大清早我一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就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那该多好!
但是特么的这个破事要是真发生了,为何我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甚至心里都是恐惧的感觉?
女人没有丝毫的不满,她从地上坐起来,笑意盈盈的坐在了床边,还别说,这女人的身材还真是不错,凹凸有致,身上的肉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如若不是这女人长着和刚才那个推我的女人同一张脸,我相信,我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劫色嘛。
劫吧,劫吧,求之不得。
但是现在,我断然说不出这话来。
那女人丝毫没有生气,她甚至迎了上来,掀开被子,劈手就朝着我的裤衩那里伸了过去,吓得我连连后退,惊声说道:“你……你不要乱来啊,我警告你。”
那女人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直接贴了过来,那是扑啊,生扑啊!
而这个时候一段佛经硬生生的把这个画面给定格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在那女人快要碰到我的时候,突然有一段正在吟唱的佛经声音传来。
我的面前一片金光,那女人浑身都迸发出白色的、炽烈的光芒,就好像一个突然炸裂开来的光球一样,毫无预兆,竟然就这么直接消失。
我再度睁眼,发现我现在是躺在床上的,而我耳边,佛经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转过头,那声音是床头柜的电话传来的,什么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变成了吟诵的佛经?我记起来,这是上回同白童打牌输了之后,这货硬给我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