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宿舍,白童和罗恺正好也在门口,似乎要出门,我本来遮住自己额头的手刚放下来,又惶恐的放了回去,捂了个严实,刚开了门,看都不看那两人,直接捂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罗恺惊了一跳,这人脸上带着一晚上的宿醉,我估摸着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我的模样,被我撞了一下之后,就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回了卧室。
“他怎么了?”罗恺的声音从卧室门后传来:“跟狼撵了似的。”
我在卧室里面一个趔趄,这罗恺,说话当真是毫不留情,上回去那个鬼村的时候就应该把他带上,这骂人不带脏字的劲头用来调戏那几个人贩子正好。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我自然是不用继续装了,那女人真狠,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让我上钩,要不是事先我见到了那个GOD,先入为主的话,怎么都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圈套。
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女人如何知道玉佩还在我身上的,上回她不是猫进来查过么?我估摸着上回她进来之后,也只是检查了一下行李之类的,她断然不会想到,我会将这种对身体有大伤害的东西贴身带着,因为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按照她的理解,我如果那样做,小命早就没了不是么?
可她打死都不会想到,我竟然拥有不死之身。
这是我唯一的底牌,也是唯一可以骄傲的地方。
我从自己那堆乱七八糟的行李当中找出了医药箱,我从人家饭馆的二楼就这么直接跳了下来,还是冲破了窗户跳下来,这个事情,估摸着罗恺和白童吃顿早餐的功夫,就能传遍了整个校园,毕竟三个男老师在女校当中,还是相当引人注意的。
所以,即便我现在身上的伤口已然全好,可我也有必要继续装下去。
我找来红药水,在一块折叠整齐的纱布上胡乱涂了几下,又觉着这个颜色似乎不太红,忍痛滴了几滴血,然后才缠着几层薄薄的纱布,绑在自己的脑门上,我折腾了十来分钟,对着镜子看的时候,才觉得有模有样。
不能说是完美,但是好歹能看出来我是受伤了的。
想着之前的伤口,我又在自己的脸上,随意的选择了几个地方,横七竖八的贴了些创口贴,看起来才像是有模有样。
至于脚上的伤,比照着刚才,继续一瘸一拐就是了。
“手艺倒是不错。”
我刚对着镜子贴完,一转头,就看见GOD懒洋洋的倚在桌子边上,他还是穿着先前的那件衣服,不少沙子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
我站起身,有些惊慌:“你从哪冒出来的,这频率也太多了吧。”
“老子是担心你,省的这一血脉到你这里就完事了,”GOD一脸无奈的说道:“不过你这伪装我也是放心了,虽说你没多大用,但是骗人装乖的手段,倒是不少。”
我被他说的一呛,咳嗽了一阵,没好气的说道:“滚,不想看见你。”
“哟,脾气大了,刚从危难中跑出来,就知道发脾气说人了?”GOD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你这是阴魂不散,万一……万一……”接下来的话我说不出口,兀自的喘息了一会儿。
“你放心。”GOD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我也就这几天有空来你这里坐坐,要是你能领悟到玉佩的用法,自然也懂得如何拒绝我的到来,我是个懂礼貌的人,该看的我看,不该看我的绝对不看,我是人,不是鬼。”
“你都两千年没挂了,你……”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GOD直接打断:“那是开玩笑的,我虽然有不死之身,可也没有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开玩笑的?
我仔细的打量眼前的GOD,他的外表,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要不是身体微微的有些佝偻,眼眶上有浓重的黑眼圈的话,光是看那张脸,搞不好比我都要年轻。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我这个时候也分辨不出来他说的真假,我能看见他,并且感知他心中所想的,单是这一点,我就不由得相信了他几分。
无论他说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心下放心不少,可我依旧注意到他从前说自己有两千年没有死的时候,那种纠结的表情,当时他所用的语句是“存在多久了”,而不是活了多久,他用词十分小心,可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照这么说来,很可能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的确已经“活”了两千年,但是这具躯体,却没有两千年的历史。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我看过一些修真的小说,那里面的人,修炼到最后都是长生不死的,只要灵魂不死,就永生不灭,在打量GOD的时候,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其实我也可以自称自己存在两千年了,人还没有完全发育之前,不就是这世间随意游荡着的尘埃么?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如果从灵魂转世方面来讲,说不定我的前世前前世,早就存在,这么算来,我也存在很久了。
不过,他能够自称GOD,而不是什么生僻古文,那么两千年的说法,很有可能是开玩笑了。
所以我听了他那话之后,打量了他一阵,便笑笑道:“原来没有两千年啊。”
“是啊,只是为了吓唬你。”他眯了眯眼睛,淡淡的道:“我看着你没事,我就走了,玉佩你不要丢,有大用处,也不要给任何人发现,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外头不少人在寻这个东西。”
他说完,竟然原地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连卧室门被白童推开了也不知道。
白童手上提着一碗粉,热气腾腾,走过来直接放到了我的桌子上,神情肃穆:“我听说你从餐馆的二楼直接破窗跳楼,可有这回事?”
那碗粉是我最喜欢吃的红烧牛肉,一看就是从门口的壹德壹粉馆端过来的,浓郁的香味让我回过神来,看了白童一眼,没有吭声。
我额头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白童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道:“我记得昨天你是没怎么喝酒的,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有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