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全你。”波瓦淡然道:“春水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不!”拉木大声喊道:“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与应儿无关。波瓦,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不能再伤害我的女儿!”
波瓦斜眼看着拉木:“你儿子死于急症,于我何干?你是事情败露,发疯了吗?”
“我没疯,”拉木呲着双目,眼中恨意深沉:“为什么三王后人,只有你一个男丁?是我们命中不该有儿子吗?不是!”拉木哈哈惨笑两声:“是你的好爹爹,为了权力,为了你,下狠手害了我的孩儿!”
此言一出,阿布将军顿时动容。
拉木继续说道:“我为什么清心寡欲,为什么不理族中事物?因为我的应儿太能干了,比儿子更让我骄傲。我必须低调,再低调。才能保住她的姓名。阿布!你个老贼,你说,你不让你两个女儿骑马射箭,安的是什么心?”
阿布将军默不作声。
倚秋却利声道:“你害了我姐姐,你就该偿命。”
“哈哈哈,好丫头,那你哥哥的命呢?我儿子的命呢?”拉木阴沉沉的笑道:“波瓦,我昨晚与你说的话,无论出发点何在,却句句属实。你好好想想吧!你爹欠我的,你还没替他还完呢?不过为了应儿,我认了。”拉木话音刚落,突然双眼瞪的溜圆,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响声。接着普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爹!爹爹!”玉应惊怕之中伤心欲绝:“不要丢下孩儿,不要让我一个人!”
兰锦伊见她哭的凄然,不免有些动容。天下只剩一个人的的,何其哀伤,何其之多。
拉木畏罪自杀了,玉应被关押了起来。
是夜,兰锦伊端了一碗宵夜进入王帐,看着王奔好像在和波瓦商议事情。她一进去,两人就不说话了。兰锦伊若无其事的说:“给你煮了药膳,趁热吃了吧。身子才好些,不要太劳神,早点歇着。”
波瓦轻声应承,吃了东西。兰锦伊收拾好,便离开了。走到半截,她又折了回来,身子一轻,跃到了王帐顶上。
“鹰王,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你的心愿,你怎么不肯对她说呢?”兰锦伊听得是王奔的声音。
“我已经跟她说过,做她的哥哥。”波瓦声音毫无起伏。兰锦伊用断刃割开布幔,看见波瓦手中拿着一卷布轴,看起来像是奏章之内的东西。
“那鹰族怎么办?”王奔有些着急。
“不是还有你吗?”波瓦抬头看着王奔:“我已经想好了,族人必定会对你有异议,所以,我决定收你做义弟,再让倚秋与你成亲。”
“万万不可!”王奔忙推脱:“你这把重担都往我身上推呀。再说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惹急了我随时走的啊。”
“你这样说,可是不喜欢倚秋?可以先让她与你定亲,将来退了便是。”
“你这样利用她,不太好吧。”
“我也没有办法,为了不让锦伊牵扯进来。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波瓦悠悠叹一口气:“我实在对不起春水。”
“你要是不愿和兰姑娘说,那我去说。你手里有先王遗诏,要娶锦伊,族人无敢不服。比我这拐外抹角的,要强的多。”
兰锦伊听得心头一跳,原来他二人再说这个事情。
波瓦说:“她心有所属,我不想让她为难。”
“那假结婚好了。”
波瓦摇头:“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她为难。”
王奔单手扶额,翻了个白眼:“你这就有点任性了啊。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顺了拉木哪个老东西的意,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娶了玉应。哪个老头虽然可恨,但他昨夜所说,句句实话。一来有了玉应,你可无后顾之忧。二来除了玉应,谁能解你燃眉之急?他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女儿能够得偿所愿。要是有玉应扶持你,当真万事大吉了。”
“我虽然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但是大小是一族首领,怎可受人摆布,让人威胁。”
王奔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要是从了玉应,我都瞧不起你。”
波瓦苦笑:“你不要以为玉应她多想嫁给我,你不了解她。当初要娶妻,笼络两方势力,本来玉应作战了得,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我还是选了春水,你知道为什么?”
“你花花肠子多,我怎能知道。”
“玉应虽然心中有我,可是性格骄傲孤清,若要嫁我,必要我一心待她,宁愿不要,也绝不委屈自己。可是春水,春水说,她不介意我心里有锦伊。她可以和我一起守护这份感情。”
王奔讶然,外面偷听的兰锦伊也是心中万般滋味难言。
波瓦苦笑道:“娶了玉应,辱没了她,她不会开心。也愧对春水,百年之后,我有什么面目见她。”
“那你说怎么办?”王奔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非要赖上我和倚秋。现在兰姑娘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你再考虑考虑呗。”
波瓦道:“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题。你和倚秋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先探听下霍鸣西那边有什么动静,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