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应得到了众人的推崇,纷纷主张让她与波瓦成亲。倚秋撅着嘴,很是不开心。阿布黯然,拉木很是快意。兰锦伊倒是冷淡得很,没有什么反应。
玉应咬了咬牙,转头看着兰锦伊,嘴里却说:“爹,我不愿意。”
“这怎么由得了你!这是为了我们的族人!”拉木气吼吼的说道。“假以时日,王总会恢复过来的。”
众人也忙叠声附和,让玉应以大局为重。
玉应咬着唇,不吭气,拉木急了:“你若非要执意如此,就不要再叫我爹。我马上将你逐出鹰族,你永远也不必回来。”
“爹!”玉应狠狠的跺脚:“罢了,反正都是苦,也没什么不能受的。”
玉应在拉木的威胁下,松了口。鹰王的第二次婚礼,因为战乱和仓促,只简单的举行了仪式。按照习俗,玉应和波瓦需要亲吻才能算是正式结为夫妻。波瓦双目紧闭,恍如熟睡,玉应只好掀起头帘,雪脸绯红,轻轻的吻了下波瓦。
谁知这一吻下去,忽然之间,波瓦就睁开了眼睛。旁边的兰锦伊见状,微微的点了点头。
波瓦眼神森冷,利剑般刺向玉应。玉应忽然被他气势所慑,不自觉后退两步。旁边众人,见到鹰王醒了,自然是欢呼雀跃,觉得玉应和波瓦成亲,实在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谁知波瓦开口第一句话却说:“亲吻之后,我与玉应按说就该是夫妻。如此一来,我只好废后!”
玉应又惊又怒。拉木第一个冲了出来:“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后果你承担不起。”
波瓦道:“来人,将逆贼拉木拿下,关入大牢,明日处决。”
玉应登时慌了,转身护住拉木:“鹰王,你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娶我,我无话可说。犯不着要我爹爹的命。你这样未免欺人太甚。”
波瓦身子确实疲乏,缓了口气,转头看着兰锦伊。
兰锦伊颔首,越众而出:“我来说吧。玉应,你爹爹是催眠波瓦,捏碎他脊骨的幕后主使。”
“不可能!”玉应喊道:“爹爹早已经不理世事多年,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猜他假意清净,实则心中谋虑颇多。”兰锦伊看着玉应:“当日你抓了我,明知死的不是你的爹爹,却为何要诬陷于我。”
“那是你自己撞上了,我也是出于无奈。”玉应道:“霍鸣西三番四次来游说我爹爹,我爹爹不堪其扰,只好假意应承。我们原是想找个替死鬼,让霍鸣西以为爹爹死了,就死了这条心。”
“他骗了你,也骗了大家。”兰锦伊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为王后。他催眠波瓦,嫁祸阿布将军,就是为了让鹰族无主,只你族为尊。他杀了春水姐姐,就是为了给你扫清障碍。你的吻,就是解开波瓦催眠术的关窍。而你心性高傲,除非结婚,不肯主动吻他。所以才有了今日。一旦你们成婚,波瓦势弱,身体残废,只能仰仗你保护鹰族周全,必然不敢反悔。”
“一派胡言,都是欲加之罪。”拉木大声斥责:“一个南朝的小女娃娃懂什么,就在这里胡闹。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臆测。你有什么证据!”
“波瓦脊柱伤了,双腿不能行走,除了我和阿布将军,无人知晓。可是你却当着大家的面,亲口说出此事。你还要狡辩吗?”拉木待要狡辩,兰锦伊接着道:“那日躺在床上,手指玉应的人,只是王奔假扮的波瓦而已。为的就是让玉应落入危机之中,你果然及时就出现了。”
“下人来报,女儿出事了,难道我该要坐视不理吗?”拉木愤愤。
“给波瓦催眠的人,功力尚浅,只是让他好似睡着了,其实他能听见周边发生的一切。我这样说,你懂了吗?”兰锦伊似笑非笑的看着拉木:“想必后来你也有点担心了,不然你不会昨天深夜,冒着风险,一人去王帐里说那番话。”
拉木愣住了,一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了下来。
玉应忽然双目涌泪:“爹爹,她都是骗人的对不对?你说她再撒谎,你说,你说啊!”
拉木垂头:“应儿,不要恨爹爹。”
“啊~”玉应仰天嘶喊,胸口剧痛,反手将头上的新娘冠甩脱在地,接着撕拉一声扯烂的礼服。风吹过,青丝凌乱,佳人一身凄凉:“爹爹做的孽,女儿来还。鹰王要杀,就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