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建宇冷眉一笑,凝视着夜清儿。看了很久,竟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的容貌恢复了?”
“二叔,很失望。没有变成人人唾弃的模样。”
夜清儿唇角微勾,那碧蓝色的衣裙随风扬起,笑颜越发如痴如醉。夜建宇内心狂吃惊,她那胎记从小便有。丑到从小谁都知道夜家三小姐不能见人。
没想到……这一朝一夕的瞬间。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好一个夜清儿,他真的是小看了。
“听说你嫁给乞丐了。”
夜建宇又笑了笑,“过得怎么样?”
“这个就不是你要关注的事了,我过来拿点自己家的东西。希望二叔不要为难。”
她将那盒子往自己袖口处的口袋一放,轻松的走过去,“或者是……二叔想跟二娘一样。躺在床上。”
“说到这事,我劝你还是快些恢复。否则,后果自负。”夜建宇冷笑。
“后果?”
夜清儿指尖微微挥动,一股无色的烟云弥散在空中。约是十秒钟左右,夜建宇身边的一百多家丁只觉得周身一麻。竟完全动不了。
“其实二叔想让我治好他们很简单,我只要我父母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给他们解毒。”
她勾唇,也不知道为何要给这个机会。或许……真的是想再试试夜建宇一家子的人性。若是他真的将父母还给他,那么,她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可是,好像夜建宇并不领情。
“你的父母是在我这里。”
夜建宇也不隐瞒她,仰头道,“可是,我要你先给他们解毒。否则,你等着给你父母收尸。”
“二叔,做人要有底线。我爹他是你亲兄弟,你这样做内心能过得去么?”他问。
“清儿,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很孝顺,把东西给我。给你二娘和你姐姐解毒。我放你们走。”
夜建宇又一次说完,这一次是直接将那暗格之中的人带出来。
夜清儿看到那两张熟悉的脸,那眼泪竟是一滴挨着一滴的掉下来。
“先放我父母!”
她梨花带雨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想走过去。而一把刀直接放在那两人的脖子上,夜建宇亲自放的。
“先救人,交东西。”
夜建宇冷眉相对。
“不!这东西是我爹的命根子,若是他醒来,知道你这样对他。会很寒心的。”
夜清儿道,“这个不能给,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
她手里的是代表夜家的嫡系掌权的玉佩,二房如今只是代掌权。而且还说是他父亲亲手授权的。本来这是不成立的。
可若是那玉佩落入二房手里,就算她父亲有一日醒来。怕是也一切都变了。
“夜清儿,你当真以为他是我兄弟。我舍不得杀么?”
夜建宇冷笑,“我告诉你,夜家的嫡系所有权利。我都要握在手里!”
“你做梦,我绝对不允许。”
夜清儿一边哭一边道,“我就不信你能把自己的亲兄弟和亲嫂子给杀了。”
“你不信?”
夜建宇似乎被激怒了,“你不信试试。”
言落,竟是一刀砍在那女的胳膊上。没有一丝留情。而那女子眉头一蹙起,即便是在昏迷之中竟然也痛处了冷汗。
夜清儿眼角的一丝狡黠,一闪而逝。他竟不知权利的诱惑这么大,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二叔,不要……”
她哭着,吓到趴在地上,“二叔,别这样……我娘她疼。”
“交出玉佩!”
夜建宇冷笑,一脸的无情暴露无疑。
夜清儿沉默片刻,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像是开了闸似的。似乎在悲哀夜建宇的丧心病狂。
“二叔,难道什么都没有权利重要么?”
她哭着劝解,“二叔,不要这玉佩又如何?我爹何时亏待过你。”
“废话少说,要你爹娘还是要玉佩。自己想。”
夜建宇怒急,“我数三秒,三秒之后要么你拿玉佩。要么我把你娘杀了。”
“不,我绝对不会给你。我娘是你嫂子,她天性善良。你真的舍得杀她吗?”
她泪眼未干,楚楚可怜的护着手里的玉佩,“二叔,我相信你舍不得的。这么多年的感情。”
“咔嚓!”
“哇……不要,二叔。”
随着那剑进入体内,鲜血滚滚落下。夜清儿坐在地上,眼泪像是开了闸一般,“娘……呜呜呜……”
“夜清儿,你是连你爹都不要了么?”
夜建宇将刀拔出来,用雪白的布擦了擦刀子,那种冷血无情她看在眼里。
“二叔,兄弟之情你若真不想要了。就一起杀了吧。玉佩我要,就算是我拿来毫无意义,也不想给你。”
她轻笑,就坐在地上看着夜建宇的一举一动。夜建宇不敢靠近半分,她自然也不敢太过靠近。虽然她的毒自保没问题,但是,比较夜建宇是当朝的御医。也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老爷,这里面怕是有诈。”
身旁的侍者反应过来,连忙道,“以三小姐的孝顺,不可能对于您杀了她母亲而无动于衷。”
夜建宇神色忽的慌了一下,看了夜清儿一眼。片刻后又悄悄的道,“这妮子就是觉得我不可能舍得,在跟我打感情牌。”
“可若真是这样,为何你杀了她娘都无动于衷?”那侍卫分析道。
“那你觉得……”
那侍卫走过去,脸色凝重的打开那已经死去的女人的脸。发现一层薄薄的易容脸皮,而将那脸撕掉之后才发现。竟然是……
“二小姐??”
“明玉!!”
两人几乎同时叫出来,夜建宇退后两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张脸,看了一遍,又再看一遍。几乎整个人精神崩溃。
夜清儿擦尽最后一滴假装的眼泪,勾起一抹如沐三春的笑,“恭喜二叔!”
“刚才我去救人的时候看到二小姐和长公子正在戏弄我的岳父岳母,就顺便调换了。”
南宫温熙终是从房内走出来,将夜清儿揽在怀内,“清儿,玩得还满意?”
说实在的,他不得不佩服清儿的能力。装得他都差点以为那就是她娘。
“二叔,我刚才都说了你肯定舍不得。”
夜清儿笑道,“我提醒过二叔,只不过被权利冲昏头脑。没有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