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温熙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样,吃痛一声,旋即,满满的是惊喜。将夜清儿放下来,欣喜的道,“清儿,来,这边再咬一个。”
她在气头之中,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好像吃亏了。转身又踮起脚尖,在他那边又狠狠地咬一口。
“清儿,不够。再咬!”那受虐狂完全没有反应,依然笑着将唇伸过去,“来,给你咬。”
夜清儿,“……”
凝视着南宫温熙,只能干瞪眼,“小熙子,你信不信我废了你的命根子。”
“废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因为以后你想发泄都找不到地方。”
“你有病啊!!”话说这下她是真没法了。她除了待在原地脸红,便再也没有别的方式。
南宫温熙一把将她揉进怀里,邪魅道,“就是有病,而且只有你有药。”
夜清儿恨自己在他面前这么软弱,毫无选择。
“你让我去好不好,呜呜……”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苦苦哀求,“我是大夫,人家求我过去耶。”
“清儿,那是我的对手。”
他轻笑,放开她的手,沉思片刻,“罢了,你要去随你吧。早些回来。”
“不过记得,带上斗笠。别给我在外面惹了桃花,否则……你治好了我早晚也弄死他。”
言落,南宫温熙递给他一个斗笠。然后他转身离开。
夜清儿转身,根本还没想清楚。望着南宫温熙的背影,有些无语。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老头在那里等着。
“夜小姐,我们走吧。”
她点头
远处,剑忍不住问,“爷,您的未婚妻这是在给您培养对手?”
“我有什么办法。”南宫温熙凝视着远处,无奈到了极点,“随她高兴。”
剑狠狠颤栗一下,仿佛觉得他主子变了个人。
室内,幽静一片。上官莫离躺在地上,望着璀璨却又寂寞的房间。靠着内力的支撑,再次回到轮椅。
“主子,夜小姐过来了。”
“请!”
一个清朗如玉的声音传过来,夜清儿转身走进房间。偌大的房内,窗帘及地,飞纱漫天。一屋子的苍凉,弄得夜清儿有些冷颤。这男人,好像是生活在地狱里一般。是个女人,看到就心疼。
她掏出手里的帕子,慢慢的靠近他,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她将帕子生涩的递给他,“公子受苦了,我来晚了。”
上官莫离唇角动了动,生涩的接过帕子。
“公子把汗擦擦。”
她声音像是玉鸣一般,清脆温雅。在那房间中更是如玉一般。
他听得有些痴痴的,竟是半响没有言语。夜清儿见他没有言语,又提醒一句,“你出汗了,先将汗擦净。”
上官莫离惊醒过来,神色有些慌张。颤抖的将那帕子放在额头上,“冒犯了,夜小姐。”
夜清儿实在看不下去,摇摇头,“我来吧。”
她夺过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那如瀑布般密布的汗水。为他整理仪容。他发丝散落在两旁,凌乱中,可以看出那种内心的倔强与不甘。那种绝望,她夜清儿曾经也有过。
前世曾经被家族踩在脚下,她从一个乞丐爬起来。那种不屈与不甘愿,想报复的心理。与他此刻忍着剧痛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天下病人很多,但能够求到她的。便是无论如何,她也会去努力将他治好。
上官莫离感知她手上的温柔,仿佛像是做梦。他平日里虽说少言寡语,但决不至于像今日这样。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叔已经在路上把你的问题大致说了一下,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腿。”
夜清儿蹲下身子,以一个医者该有的角度。仰视着她,“可以么?”
他沉默了许久,才柔声道,“有劳夜小姐。”
她轻轻的揉捏着那双腿,然后抬头,“疼么?”
摇头
夜清儿叹了叹,将手放在那袍子下面。准备掀开衣袍,却发现上官莫离的手抖了抖。
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果然,那袍子下面,枯瘦萎缩的腿,经脉几乎全部坏死。其实这双腿有跟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可是,那里面残留着毒液,时而又会复发。侵蚀着仅有的一点感知。
甚至是慢慢的,从小腿蔓延至上腿。
“公子是不是经常服用曼陀散呢?”她抬头问道。
“你如何知道?”上官莫离诧异。
“曼陀散有麻痹作用,可以减轻痛苦。但是长期服用容易成瘾,一旦成瘾很难戒掉。很多人用这种药来控制想要控制的人,百试百灵。”
夜清儿抬头,笑道,“其实你现在有身上有好几种毒,一种是侵蚀你腿的毒,一种,是侵蚀你身体以及灵魂的毒。”
“刘叔给我说过,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上官莫离用生涩声音问道,“这毒,应该对你来说很好解。”
“额……”
夜清儿抬头,从那斗笠下能看清淡淡的微笑。
“你要什么,告诉我。”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夜清儿笑了笑,“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上官莫离楞了片刻,没有再继续问什么。
“你这腿已经坏死很多年了,想要能够站起来。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
“你说什么?”
上官莫离平静的脸上有一抹惊讶,片刻,又将那惊讶变成不可思议,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站起来?”
她点头,笑道,“嗯,你的毒一颗丹药就可以全消。但是……这双腿已经经脉全毁。必须经过长期的服药,让经脉重新流通,贯通整个腿。慢慢的,长出新的肉。”
“真的可以再站起来?”
他这一次是直接惊讶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再说一遍。”
她眼底,一个倔强的男子眼泪无声的划落。夜清儿忍不住笑得越发温柔,“只要你能耐得住,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让你站起来。”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一个月算什么,就算是一年,我都忍。”
上官莫离在万千惊喜中,忍不住将夜清儿的手握在手里,“看来刘叔没有找错,我当年一直保留着这双腿,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遇上。可我真的……就这样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