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逸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说着让她不能理解话语的男人,什么叫再也不愿放过她了?
似乎是看出繁逸眼中的疑惑,阮楼鹤朝着她轻轻微笑,眼中是他从未对除了母亲外的任何人所有过的温和。
“撇开你我合作伙伴的关系,我还想再与你共度余生。”
“……”
这是……表白?!
阮楼鹤突来的言语让繁逸有些措手不及,微微怔在了原地。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除去邵清玉,再无一人同她表白过,她又不是那种重视爱情的姑娘,没有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经验,自然,对于这样赤裸裸的表白有些不知所措也是正常。
稍稍反应一下,繁逸收回抛锚的心绪,心中迅速的开始斟酌阮楼鹤的话,显然,她并不认为这样的男人会爱上她,可除去这合作的关系,似乎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便只有之前那连续不断的追杀,繁逸着实有些想不明白,阮楼鹤说这话的目的所在。
“你不必思虑太多。”阮楼鹤端起桌上的茶具,慢悠悠地又斟了一杯热茶放在繁逸的面前,目光温和的看向面前的女人,似是要将她融进他的眼中,“只需从现在开始站在我的身旁便足够了。”
他从未想过让她躲到自己身后,不是不能够护她周全,而是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若她是那种会乖乖听话躲到他人身后的安稳女人,恐怕他也不会对她有任何侧目,他比她更清楚,她要的,是一个能够一起前行的身影。
从未见过这样的阮楼鹤,那眼中的温度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繁逸淡淡开口,“我拒绝。”
若是可以,她绝不会想要和这个男人多接触一秒,危险,霸道,狠辣,虽然这些充斥着同类气息的形容词让她在每一次与他的接触中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但繁逸清楚,他与她,在这一次的战争之后,恐怕便再也不会有任何接触,她的重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能让家人在这一世过的自在。
她不能再将任何与危险沾边的人,事,带入他们的生活。
况且她于他,怕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一直盯着繁逸的阮楼鹤,在看到她说出这话时脸上稍稍有些变化的表情时,轻笑出声,“你怕了。”
怕?
繁逸回过头来,目光复杂的看向这个试图以言语挑衅自己的男人,一言不发。
整个房间中的气氛随着二人的沉默变的有些微妙。
或许她是怕了,她不敢拿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来赌,不敢拿家人这一世的安危来赌,不敢拿整个血族同盟的未来来赌。
更何况,她于他,目前也不过是个有些默契的合作伙伴罢了。
繁逸不再多想,起身而立,语气淡淡的不再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还有事,先走了。”
阮楼鹤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那没有回头径直走远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他刚刚倒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思绪已经陷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看来他的追妻之路,还有的走呢。
……
回到寝室,繁逸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实在不怪她有这样的反应,在她的定义中,阮楼鹤一早就被划入了远离的范围,可随着二人的接触次数增多,不知为何,这个范围似乎慢慢消失,有别于邵清玉的温和平淡,阮楼鹤的表白就像他的人一样,霸道而又强势,丝毫没有给她退步回旋的余地。
可偏偏,她并不那么反感他的强势,难道……?
轻轻摇了摇头,繁逸对自己的猜测还没进行到一半便直接否认掉了。
“诶,明天咱们四个是不是都没课呀?”孟嫣然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出声打破了寝室中的安静,朝着同样埋头在桌上的三人问道。
“咋地,小姑娘又耐不住寂寞,想出去野了呀?”顾嫚挑了挑眉,调侃着双眼冒着精光,明显是又酝酿了什么计划的孟嫣然,这四人的寝室之中要说爱玩,可没人能比得过蛇精病的孟同学。
一旁没有出声的程洁和繁逸二人闻言,也回过身来相视一眼,显然,二人对于孟嫣然的放荡不羁爱自由,也是差不多习惯却又无奈的。
见这房间中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孟同学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出自己刚刚才想到的计划。
“我生日那天不是周四,咱们都有课么,不如明天提前去过?”
“赞成!”
“嗯……这个可以有!”
“我也觉得是呢!”
三个不同的声音从房间的三个方向传来,孟嫣然看着声音的主人们,笑弯了眼,她何其有幸,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时光,能与这样的三个人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