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来后开始正式介绍:“这娘们儿来自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团,二十三岁,能劈叉,能下腰,能……能他妈爽死你!大衣是著名的黑珠藏羔,黑珠藏羔知道吗?什么?黑珠藏羔就是藏羚羊?我呸!下等人才穿藏羚羊呢。这可是海拔四千公尺以上的,黑珠藏羔!全部取自母羊活胎,知道吗?杀羊取胎的时候,小羊羔连眼睛都没睁开呢!做这么一件大衣需要多少只羊羔?一百二十只!十只母羊选一只,十个羊胎中一胎,那就是一万两千胎!最难得的还是取胎的时间,要不早不晚,恰好七十二天!太早了只有茸毛,太晚了羊毛太长,不能弯成正圆。为什么叫黑珠藏羔?看看这皮毛,每根毛都是卷的,像他妈什么?——黑珍珠!看看这质地,看看这光泽!”侏儒大口大口地吞咽唾沫,突然哗的一声掀开了大衣,露出一堆白嫩修长的肉。他淫邪地打量了一会儿,顺手拿起一个广口啤酒杯,把那件大衣窝成一团,一点一点地塞了进去,“看见没有?这么大的一件皮衣,一个酒杯就能装下!”台下一片惊叹,侏儒大声宣布:“黑珠藏羔,底价十万,出价吧!谁他妈投中了,连这白种娘们儿,今晚都是你的!”
一只只手纷纷举起:“十五万!十八万!二十万……”
我的朋友歪过头看着我:“你要吗?”
我呼呼喘气,咬了半天牙,终于鼓足了勇气:“要!”
这时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三十五万,他点点头,慢慢地举起右手:“五十万!”
前面有人较劲,好像就是那个普拉达:“五十五万!不,六十万!”
侏儒大叫:“六十万!六十万了!”我拉拉他的手:“算了吧,大哥,我觉得不值……”他冷冷地挣开,又一次举起手:“一百万!”
鼓点锵锵地响起来,侏儒:“一百万!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一百万第三次!一百万成交!”
白种美女冷冷地走过来,依然带着那股藐视一切的神情,说实话,我真想现在就狠狠地揍她一顿,不过……
北极银针海龙
“第二件:北极银针海龙!”
第二个女人一登台,满场哗然:这女人实在是太有名了,只要是看过三级片的地球人,没有不知道她的。侏儒嘿嘿冷笑:“这个还用我介绍吗?中国波霸!击落过十亿架喷气,哦不,喷水式战斗机!”说完流着口水凑上前去:“波霸姐姐,你好!”
波霸姐姐:“你好!”
侏儒:“波霸姐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每天顶着这么大两坨肉,会不会有人生虚无之感?”
波霸姐姐:“有一点吧,嗯这个,人生嘛,你知道的,上个月我在东南亚拍戏的时候……”
侏儒:“波霸姐姐,听说你最大的理想是嫁给哲学家,这是为什么呢?”
婆霸姐姐:“嗯这个,哲学家嘛,你知道的,上个月我在东南亚拍戏的时候……”
侏儒:“你这胸是假的吧?是不是做过隆胸手术?”
波霸姐姐猛然挺胸:“你造谣!诬蔑!作为一个有原则的表演艺术家,我怎么可能……上个月我在东南亚拍戏的时候……”
台下轰轰地响,侏儒大叫:“静一静!静一静!色狼们,你们要不要看她的胸?”
色狼们扯开喉咙,大声疾呼:“要!要!要!”
波霸姐姐轻轻敞开身上轻软的白毛大氅,露出了两坨足有十公斤的颤肉,每坨顶部都粘了一片树叶,看起来又松软又香甜,十分可口。台下登时大乱,有的跳脚大喊,有的身体乱晃,有一个连椅子都坐垮了。侏儒大声发问:“要不要继续往——下——看?”
“要!要!要!”
“要就出价吧,”侏儒笑着说,“北极银针海龙!原主卡波琳娜皇后!标准的宫庭款式,完美的手工制作!一百四十年的历史!什么?被虫子咬坏了?放你的狗屁!这可是银针海龙!虫不叼蚁不蛀的银针海龙!什么?没听说过?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台下哈哈大笑)银针海龙,产自极地冰山,珍稀物种!什么?你要自己去逮?你敢!碰一指头就得判你十年!什么?多少钱?你肯定买不起!一九八四年就卖到二十五万美金!哎,我说你没吓死吧?”台下又是一阵大笑,波霸颤颤地走下台,身后的侏儒尖声大叫:“底价,两百万,买下来波霸就跟你睡!开始吧!”
有个家伙眼都红了:“就当收藏古董了,******,我要了!两百万!”
波霸媚笑着走到他面前,把那两坨肉直搁在他脸上,看起来就像个歪鼻子飞行员,我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我的朋友问我:“这个呢,你要不要?”
我心里扑腾扑腾地跳,看看旁边的白种美女,她正襟危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说:“算了吧,太贵了,也太……”
他抬了抬手:“两百五十万!”
台上的侏儒大叫:“两百五十万!两百五十万了!”
古董收藏家一挺腰:“三百万!”
我拉住他的手:“算了算了,真的不要了,有这个钱,我们……”
他粗鲁地挣开:“四百万!”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古董收藏家大概是被肉压昏头了:“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现在那两堆肉在我头上了,我知道你一定很羡慕,其实你回家弄两个哑铃顶头上,感觉也差不多,我是说,真她奶奶的沉。
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以为我在吹牛,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现在是在教堂,吹牛也是上帝批准的。既然上帝能让塞拉诺画《尿中基督》,能让达尔文写《物种起源》,让我吹吹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除了吹牛也不会吹别的乐器。
第三个女人没有名气,不过她一登场,整间教堂立刻鸦雀无声。如果我是个蹩脚的三流诗人,我一定会这么说:她的美貌可以消融整个西伯利亚的坚冰,可以使哈雷彗星撞翻月亮,或者更夸张一点,说她简直就能带给这世界理性与和平。至于她身上穿的——请先闭上眼,说一百遍“天啊”——元狐大衣。
那侏儒激动得脸都变形了:
第一,元狐已经绝对绝对绝对地,绝种了,绝种了!
第二,七品穿羊、五品穿獭、三品以上穿貂,贝子贝勒才能赏穿青狐,这是清朝的规矩。而元狐,也叫玄狐,你们知道是什么人穿的吗?皇上专用!皇上什么时候穿?废话!冬天穿!大典礼服!什么?公侯行不行?一边去!李中堂、曾中堂?一边去!亲王?哦,亲王倒是可以穿穿,不过死了还得缴回去!
第三,百羊之皮,不如一貂之腋;百貂之腋,不如一狐之颏。知道狐狸哪个部位最好吗?狐的下颏!哎下面那位,别摸你的脖子了!不是那儿!是膆子!你长膆子了吗?
第四,这件大衣,全部是用元狐的膆子拼缀而成!有懂数学的没有?谁来帮我算算,这么一件大衣,要多少只元狐的膆子?
有个家伙插话:“一千只够不够?”
侏儒:“一千只?只够他妈做双袜子!是两千九百九十六只!”
“那底价多少呢?”
侏儒白他一眼:“没底价!人家物主根本就不想卖,拿出来就算给你们开开眼!想要的,刚才那位兄弟,”他指指我,“我知道就你买得起,开个价!”
我的朋友一直看着我,我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即使裹在严严实实的大衣里,我也能感觉到她窈窕绝伦的腰、美丽绝伦的腿,以及妙不可言的……
她站在台上,哪怕是最轻微的扭动都会让我有窒息之感,我甚至想要自杀——我从没想到,有人居然会美得让你觉得活着没意义。更没想到,这么美的女人居然也会出来****,天啊,这足以让我自杀一百次了。至于刚才的白种和波霸,这么说吧,如果我可以跟她们睡上一百年,或者只能吻一下这女人的脚后跟,那么,当然,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他叫你呢,”我的朋友推推我,“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