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韩国正不知道的是,小时候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韩冷的一生。
“山子,这次你可是输了,嘻嘻,我们这个月的脏衣服就交给你了啊。”药五一张娃娃脸带着虚伪的笑说道。
不等大山反驳,站在大山身后的韩冷细长的双眼眯了一下,几个闪身跃进了旁边的树林,有人来了,已经到了他们五百米之内了。这是大家的第一个反应,他们都很了解韩冷,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除了他们几个,见过韩冷的人屈指可数。
韩国正对于韩冷的反应慢慢摇了摇头,韩冷就如同一个害怕阳光的人,永远躲在暗处,喜欢那种安静的感觉,或许,小时候的那件事对韩冷来说,改变太大了。
众人停止了嬉闹,大山,药五站于韩国正的左右前方,距离韩国正两米左右,王网,高飞分站于韩国正的身后,与韩国正呈现四十五度角分看两边跟后面。
他们六个人不知道什么叫队形,也不知道排兵布阵,但他们却有着同样的目的,做韩国正的眼睛。
不多时,从对面走来两个年近五旬的老人,高点的那个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一身员外打扮,跟在一个个子矮矮的老人后边,步履蹒跚的向他们走来,前面的老头步子虽慢却还算稳重,员外装扮的老人显然很少走这样的道路,在坑洼不平的草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显得极为狼狈。
矮个老人走到近前,满脸媚笑的对韩国正说道:‘小哥,这是高员外,是这次活的东家。这个是下一个活的单子’说完,矮个老人便退到了一边,丝毫没有因为岁数小而小看眼前这几个少年。
高员外抬起头,静看了韩国正几秒,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手捧上包裹,略带激动的声音说道:“谢了,这位小哥,规矩我知道,既然见了面,明天我会远走他乡,再次感谢你替我全家报了仇,小老儿会记在心上。”说完,高员外转过身,摇了摇头走了。
十几天前,高员外一家五口去外省亲,刚走至村外便被一伙土匪拦截了去路,抢劫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财物不算,接着扣押了他的家人,让高员外回家来取钱,由于土匪要的数目很大,高员外着实费了些功夫,等好不容易凑齐钱财赶到时,却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大女儿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死去多时,高员外如遭雷击,在看到旁边两个小儿子的尸体时,高员外再也经受不住打击,昏死过去。
老天似乎故意整人一般,没有让高员外就这样死去,清醒过来的高员外,悲痛欲绝,人世间最痛苦无非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后,高员外倾尽全部家财通过关系,找到了韩国正他们为自己报此大仇。
目视高员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矮个子老人上前一步说道:“韩小哥,这是刚收到的,我先回去了。”说完,矮个老人转身欲走。
韩国正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接着让大山给了矮个老者一个小荷包,矮个老者道谢告退。
“大哥,人不良这帮土匪丧心病狂,死不足惜,只是咱们这一插手,周围的几股势力恐怕会打破局面,蠢蠢欲动了”看到矮个老者走远药五说道。
听完药五的话韩国正微微笑了一下道:‘不会的,因为我们要接手人不良的地盘。’
韩国正说完,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提问,更没有质疑,因为韩国正不仅仅是他们的大哥,更是他们的一切,因为信任所以毫无疑问。
韩国正打开手里的信封看了一下,一双虎目微微眯了一下,把手里的信息递给了药五。
其他几人凑过来看了一下,又从新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纸上的信息很简单也很直接,十天后,槐树村头,阻击四十人,雇主是剪子湖的九乐,后面是酬劳。
看完,又是药五开口道:‘大哥,这次的买卖,疑点很多。”
韩国正点了点头,略带沉思的说道:“是啊,槐树村村头就是公路,四十人几乎要赶上一个排了,再看他们给的酬劳,太高了,明显里面有猫腻,现在疑点有两个,第一为什么以九乐的实力却需要我们帮忙解决这四十个人,第二点,阻击的这四十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韩国正说完,对着高飞点了点头,高飞明白韩国正的意思,跟大山他们互拍了一下肩膀走了,韩国正的六个兄弟,各善其职,高飞则是负责打探情报的。
等高飞走了,韩冷又如同幽灵一般窜了出来,几人看到韩冷现身,知道附近已经没有了危险,一时间略显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天已经临近中午,王网招呼了大山去准备吃的。
韩国正三人则进了树林,王网与大山来到河边,由王网指挥着,在一个缓缓地河流拐角处提上来了几个网兜,其中有两个还在跳动着,大山嘿嘿一笑道:“行啊,网子哥,跟着你捕猎就是长见识,嘻嘻,还有口福,这两条大鲶鱼足足八斤中啊”说完大山从网兜里把鱼拿了出来用草绳由双腮穿过提了起来。
接着王网又指挥着大山在一个深坑里捉出了一只肥兔子,两个人向着林中喊了一声,一脸笑呵呵的药五跑了过来,等到了近前,王网说道:“老五,你把它们收拾一下,我跟山子再去弄点野果”说完,王网赶紧一跳,躲过药五踢来的一脚,拉着大山向前跑去,后面留下药五的喊声‘臭小子,以后再叫老五,踢烂你屁股,记住,我是你三哥!!!’
药五接过鱼跟兔子,走到河边,没见药五有何动作,一把雪亮的刺刀已经出现在了手里,熟练地给野兔放血,退毛,清理内脏,二十公分长的刺刀在药五手里上下翻飞,呈现各个角度处理着野兔,等把野兔处理干净,清洗完毕,接着顺手拿过了一条大鲶鱼,正准备如法炮制一番,等到刺刀划开鲶鱼肚皮流出内脏的时候,药五的鼻子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感觉到不对劲的药五赶紧把鲶鱼拿近一些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接着药五迅速的翻开鲶鱼的两腮看了一眼,眼中呈现出一股诧异的神色。
当韩国正几人赶过来的时候,王网拿起一条鲶鱼说道:“大哥,你看鲶鱼的内脏呈现深绿色,粘液增多,两腮发黑,眼睛暗淡,皮肤少许溃烂,这是中毒的迹象,但是令人不解的是它比一般毒药要清一些,但却涉及面很广,据我推测,毒性的根源是这条河,这条鱼在一天前就已经中毒了。”王网说完,把鱼递到韩国正手里就站向了一边,与大山他们形成了“眼睛”的队形。
韩国正看了一下手中的鱼,几步走到河边,用手捧起了一些水,放到嘴边,用舌尖点了一点,慢慢的摇了摇头,无色无味,跟平常没有区别。
这条小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是村里赖以生存的源泉,感觉到事情的危害性,韩国正丝毫不敢大意,留下大山跟王网,带着药五顺着小溪一直搜寻了上去。
小溪的源头是一座山,名叫小金山,在山半腰有一个小泉眼,泉水顺山而下,经过小金山下的一个村庄,明泉庄。
韩国正与药五顺着小溪逆向而上,首先经过一片树林,而后是一片开阔地,在往前就是小金山,当行至小溪源头附近的时候,药五紧走一步抓住了韩国正的胳膊,韩国正顺势蹲下了身子,两人观察了一下四周,感觉没有特殊情况后药五说道:‘大哥,我闻到了一点刺鼻的味道,’说完,药五伸手从溪水里拽出了一把蓑草(一种细长的竹节草)递到了韩国正的手中,而药五则站起身来四处看了一下,为韩国正观察四周的情况。
韩国正细看手中的蓑草,茎叶枯黄发粘,根部腐烂但只有轻微的恶臭,泡在溪水中的石头,包裹着一层薄薄的淡绿色薄膜一般的东西,韩国正扔掉手中的蓑草,站起身来看了药五一眼,药五明白韩国正的意思,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只能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毒药已经超出了我所了解的范围”。
韩国正很了解药五,对于药草的了解,药五可以说非常痴迷,只要是附近的几座大山,森林没有药五不认识的植物,但这次的情况可能是非常特殊。
两个人随着溪水又向上走了一段,就在距离泉眼一里地左右的时候,药五又一次停住了脚步,药五蹲下身子从水中拽出一把蓑草递到韩国正手中说道:“大哥,这里没有被祸害到”
显然,看着手里的水草,叶径虽然枯黄但却韧性十足,根部很长伴有很多毛细根茎。
韩国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药五仿佛知道韩国正的心思一般说道:“大哥,这座山是小金山,山上也有一股土匪,六七十人左右,领头的叫赵宝,四十多岁,是个胖子,拳脚功夫不错,为人一般,虽也抢劫,但不会残杀百姓。”
听完药五的话,韩国正说道:“五子,我们先回去,明天去拜访一下这个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