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连着山,山靠着山,山叠着山,山抱着山,这是山区的一个特色,永远不缺青山绿水,无边的原始森林,脾性柔和的溪水,养育着一个村庄,山头店。
不知道谁说过这么一段话,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会有纷争,纷争的源头是利益,而利益的最终得到者就是强者,这些纷争,孕育了帮派,所以也就有了江湖。
江湖,人们首先想到的是那些飞檐走壁,撼山动地的侠客,仗剑走天涯,扫尽不平事,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其实,这些人真的存在,虽然不能撼天动地,一跃千里,但他们身为江湖中的一员,却有着一颗行侠仗义,维护和平的心。
在一片杂乱的树林边,蜿蜒流淌着一条小溪,遍地的野草彰显着浓浓的春意,溪边一个不算高的土坡上站着一个少年,十四五岁年纪,身形高挑匀称,一双剑眉斜插双鬓,面如白玉,口若朗星,一身合体长衫,少年全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质,沉着,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胸有激雷,且面如平湖。
少年立身站于微高的土坡上,双手自然下垂隐隐齐于膝盖,左手返握一把刺刀,右手握着一把手枪,纯正的德国二十响(驳壳枪),少年名叫韩国正,农村人,艰苦的生活使这个俊朗的少年比一般的孩子早熟。
“大哥’伴随着一声呼喊,一个少年跑到了韩国正的面前说道“|都检查过了,一共二十九个土匪,确认死亡!”说话的少年一米七左右,大大的脑袋,娃娃脸,天生一副笑脸样,这是韩国正的第三个兄弟,韩药五,中医世家,五代单传。
韩药五的话音刚落,又有两个少年走了过来,高个子的叫高飞,上查五代都是驿使,从清朝灭亡,高飞一家就搬到了章丘,几个人里面,高飞的岁数最小但个子最高,与众不同的是胳膊跟双腿与身体不成比例,特别长。
跟高飞一块过来的是一个刚刚够一米七的黑小子,微微有点驼背,一双眼睛细长明亮,这是韩国正的第四个兄弟,王网,自小跟他爷爷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是个猎户。
“干嘛去啊!”药五大喊了一声,接着几个人就笑了起来,药五对着喊话的那少年勾了勾手指,本来就是一张笑脸的药五此时却是一脸坏笑。
被喊住的少年名叫韩大山,兄弟几个排行老五,圆头大脸,一米七五左右,膀大腰圆,最重要的是肩膀特别宽厚。从小便失去了爹娘,一直在韩国正家长起来。
看到自己想溜的计划破产,大山努力装出了一脸憨厚象,诺诺的说道:“这次不能算,明明我不会输的,都怪我哥,非要玩什么飞刀,”说完,大山朝着韩国正傻笑了一下,掉头就想开溜。
刚转过,大山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回来,待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大山彻底泄气了,面前之人,也是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偏瘦,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特别是眼睛的瞳孔呈现一种黑褐色,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白的毫无血色,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韩冷,六兄弟排行第二,名字里带冷字,人更冷,仿佛天生就是挑战人类语言,几乎不与人说话,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韩国正例外,这里面的事情只有韩国正与韩冷知道,韩冷八岁那年,他母亲带着他去山里给他父亲采药,无奈遇见了两头饿狼,他母亲为了保护幼小的韩冷,独自与两只饿狼搏斗,直至最后被饿狼咬断脖子奄奄一息,就在两只饿狼冲向韩冷准备吃掉他的时候,韩国正出现了,那时的韩国正刚刚九岁,艰苦的农村生活让那时的孩童都比较早熟。
韩国正自小跟随山里的一个老头学习一些功夫,老头名叫韩道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唯一知道的是老头独自一人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韩国正五岁便跟随韩道明学习功夫,三年来寒暑不断,每天十几公里山路来回穿梭,体格,耐力早已超过同龄人许多。
可是不管怎么说,两个八九岁的孩子面对两头成年野狼依旧是实力悬殊,好在韩国正随身带着一把刺刀,几经波折后,两个孩童杀掉了一只饿狼,而另一只饿狼扔下了同伴的尸体逃进了深山。
虽然他们胜利了,可韩冷的母亲却已经奄奄一息,韩国正撕掉上衣,给自己跟韩冷包扎好了伤口,在此期间,韩冷没有哭,更没有掉一滴眼泪,一双细长的眼睛布满血丝,紧紧地盯着已经垂死的母亲,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杀意,连一旁的韩国正都感觉到了这股杀意,很浓但同样很冷。
韩冷的母亲左手握住韩冷的手,右手握住韩国正的手,用尽了所有力气把两只小手重叠在了一起,虚弱的说道:“小国正,婶子求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否则,婶子死不瞑目!”
面对韩冷母亲的话,韩国正没有选择,只能快速的点了几下头,这是韩国正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这对一个刚刚九岁的孩童无疑是天大的无助。
看到韩国正点头,韩冷的母亲努力微笑了一下,用虚弱的声音断续的说到:“小国正,婶子不行了,你以后替我照顾冷子,好吗,婶子没力气起来谢你了,你一定要答应婶子!”
见到这一幕,韩国正幼小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水一般流出来,为了这伟大的母亲,为了这伟大的母爱,为了孤苦的韩冷,韩国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婶子,婶子你别这样,你放心,我韩国正发誓,只要我韩国正还活着,冷子就不会受一点委屈………婶子,你放心,放心。
看着一个九岁的小孩,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本来很搞笑的一幕,此时却让一个垂死的母亲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坚定,一种以性命立下的保证。
这时,韩冷的母亲脸上出现了红斑,眼神已经暗暗发淡,握住两只小手的手也在发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变黑,这是狼牙咬破皮肤感染的后遗症。
看着身边一脸绝望的孩子,韩冷的母亲再也忍不住流出了泪水:“我苦命的孩子,爹娘对不起你,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却没有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你还这么小,以后没有父母在身边,你一定要坚强,这次进山没有找到草药,现在你爸可能也已经不行了,等娘死了就把我跟你爸埋在一起吧,你爸这辈子虽然没让咱家丰衣足食,但是…但是…他..真.真的已经..尽力了。”声音在渐渐虚弱,生命在流失,这个伟大的母亲直到生命胡最后一刻,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己的家人。那双手在慢慢滑落,其缓慢但却没有丝毫停顿,韩国正能看到那双手上的老茧,指甲缝里的泥土,慢慢的,慢慢的,永远垂了下去。
看着面前发呆的韩冷,韩国正想要说几句宽心的话,可此时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上前紧紧握住小韩冷胡的手说道:‘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
韩国正的语气坚定,似乎感染了韩冷,韩冷原本死水一般眼神荡起了波澜,原本缠绕韩冷幼小的身体的杀气在慢慢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