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虎拿着一只破碗,怒气冲冲的站在前院咆哮,林枫赶忙提着剑跑到前院。李生虎一见了他,二话不说的就冲过来用空的那只手揪着林枫的领子,“好你个林枫,年纪轻轻的,一肚子坏水,有你这么缺德的吗?”说着就是一顿猛摇,林枫快被他摇吐了,感觉自己吃的早饭都快被他摇出来了。
“李,李哥,李哥……冷静,冷静啊……”林枫话说的断断续续的,李生虎停止动作,思考了会儿,又接着摇,“你让我怎么冷静?”
慕容雪只是现在一边冷眼旁观,林枫说他自己是断袖?打死林枫她都不行,有那个断袖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差点儿让他忽悠了。
等李生虎摇够了,林枫也快去了半条命,头晕眼花还想吐,他晃晃悠悠的抓着李生虎的手,忍住干呕的欲望无力道:“李哥,我……我……我想吐……呕……”
林枫还是没忍住,扶李生虎的手臂就干呕着,因为早饭吃的太早,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吐的只剩下喝下去的水。李生虎被他着模样吓了一跳,怎么这是?难不成是他把林枫的五脏六腑摇移位了,他也不想啊。
“小,小林,你不会,不会是动胎气了吧?”李生虎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啊呸!什么胎气?林枫一大男人哪里来的胎气。
林枫被他这话一气,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这下子是直接提不上那口气,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李生虎感觉自己身上一重,好家伙,吐了自己一袖子,现在还晕了,这人是不是被调包了,以前可没那么弱啊?
李生虎已经来不及查找“凶手”到底是谁,因为蘅钺大军前来叫阵。
帅帐内,楚渊一身银色戎装指着行军地图,道:“蘅钺已经抵达左人城五百里处,林枫,你带人守着左人城,生虎,老孟点齐兵将随朕出城应战!”
蘅钺出兵百万,楚渊同样百万雄师应战,两军交战于溥沱江边。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江边的风吹的战旗咧咧作响,楚渊手持“破乙”傲然屹立马上,身后的百万雄师个个蓄势待发,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对面蘅钺大军生吞活剥!
对面的领将生的一张国字脸,容貌不怎么样,但是,光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前方是谁,报上名来,本将军枪下不杀无名之辈!”对方将领笑的猖狂,楚渊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那边还在嚣张的叫嚣,“怎么了?下破胆了?”
楚渊高举手中“破乙”,冷道:“杀!取下将领首级者,记头功!”
“杀!”
“杀!”
两军如同彗星相撞,死死的碰撞在一起,擦出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蘅钺再次大败而归,蘅芜,天钺王咬碎一口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去。
秋霁言身边突然多出了好几个数一数二的高手,其中一个还是前任武林盟主,派出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江湖上没人敢接这趟“生意”。
楚渊一路七战七捷直逼平州,平州靠海本来是十月底的天气,却是热的不行。
长安城却已经开始回冷,黎红衣捧着九个月大的肚子,艰难的往书房去,刚刚收到司徒雪天的信,她想去回信,信上司徒雪天挑了些琐事写,叮嘱黎红衣注意身体,他大概今年不回来过年了,黎红衣也知道,不管是小春城军还是本就是长安军,都不擅长水上作战,严重的会出现大将士兵水土不服,晕船,精神萎靡等,楚渊等人正在想办法解决,信上,司徒雪天还叮嘱黎红衣,南疆来的那对信纸绝对不能用,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用,但是,竟然司徒雪天都特地在信上说了,想必一定又他的道理。
“红衣,你怎么出来了?要是磕着哪里可怎么好?快跟师傅回去!”连云城裹着厚厚的衣服,皱着眉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黎红衣也轻轻笑了笑,“没事,我想给雪天回个信。”
连云城极其不赞同她的做法,“回信也着急这一两天,先回去。”
黎红衣是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了,只得乖乖听话的回去躺着,估计就是这两天了,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是像她多,还是像司徒雪天多?
黎红衣和司徒雪天的相处方式不像楚渊和秋霁言,他们之间似乎就是在感情上追逐的太累,突然不想追逐了,想找个人歇一歇,而恰恰找到了对方,两人相敬如宾,偶尔在她委屈的时候,司徒雪天也会想一个疼爱自己妻子的好丈夫一样替她出气,他们或许会能够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
临海的平州风特别大,海风吹来还有一股咸腥的味道,楚渊自小在长安长大,却也在临海的城镇驻扎过一段时间,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却苦了那三十万的小春城军,小春城四季如春,暖阳晴空,就连雪也不见的会下多少,那三十万的小春城军是怎么也适应不了平州的气候,不上船还好,上了船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吐的两条腿都软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不上船还好,但是蘅钺的军队却是已经打算从平州后的海岛上岸,绝对不能让他们上岸!”司徒雪天把玩着手中折扇,时不时打了几个漂亮的手势,一旦司徒雪天正在想事情时,他都会把玩手中的折扇,折扇转的越快,问题就越棘手,如今折扇的速度不快不慢,但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李生虎也有些不适应,他有些无力道:“小林是临江的,我记得临江不是靠海吗?小林是不是有办法?”
林枫白他一眼,道,“你家在小春城,你难道就能让长安四季如春?”
李生虎李大将军摇头,那怎么可能?林枫耸肩,“所以,我也不知道!”
司徒雪天继续把玩折扇,道:“如果光是觉得船本身摇晃的太厉害的话,但可以补救。”
楚渊看着司徒雪天,“怎么补救?”
司徒雪天笑了笑,“只是那个方法怕有些人不服。”
“你倒说说?”楚渊也挺好奇的,司徒雪天“刷”的一下打开折扇,“就让晕船的士兵留下来守着平州城,反正平州城必须有人驻守。”
“也好。”这大概就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吧?看来今年是不能赶回去和阿言过年了。自从“黄粱一梦”失去药性后,楚渊都有一个月没有梦见秋霁言了,真的想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忘了,她那个性格很容易得罪人,现在长安也是危机四伏,真是十分不放心啊。
寰宇二年冬月初七,丞相府哄闹成一片,房间里丫鬟端着盆进进出出,房间里还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吼叫,还有人急促的说话声。
连云城外房门在来回走动,就是停不下来,时不时伸头往屋里看,他身旁的林羽祈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一边,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
连云城看了他一眼,整颗心都被屋里传出来的喊声提的高高的,“我知道,咳咳……”
林羽祈赶紧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搂着,“是冷了?”
连云城摇头,他不能告诉林羽祈他现在感觉一天比一天疲倦,他害怕林羽祈担心,说好了到最后谁都不可以哭。
林羽祈只是单手搂着他不说话,其实连云城不说,他自己也清楚的很,不过,云城不说,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两人胡思乱想之际,屋子里传来一阵高亢的女声,紧接着就是响亮的婴儿啼哭。
连云城欣喜若狂的抓着林羽祈的手臂,“生了!生了!我当爷爷了!”
林羽祈也跟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是啊,生了。”
“我要去看看!”连云城欢喜的往屋子里去,接生婆和几个丫鬟正在收拾,连云城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里面才开门,“可以进来了。”
连云城这才拉着林羽祈进去,屋子里已经收拾妥当了,黎红衣太累了,这会儿正在昏睡,早先请好的奶娘就抱着睡着的婴儿给连云城看,嘴里不住的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个小姐。”
连云城伸手戳了戳婴儿的脸蛋,怕弄痛她赶紧收回手,婴儿刚生下来,脸都皱巴巴的,也红红的,跟个猴子似的,可是在连云城眼里,这就是世间最可爱的孩子。
“阿羽,你看,我孙女!”连云城回头看着林羽祈道,林羽祈刚要说话,面前的连云城软倒了下去。
“云城!”
“大人!”
婴儿的啼哭伴随着林羽祈那绝望的吼叫,成为了这个初冬最无法忘却的声音。
“云城,要不要再吃一口?”林羽祈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试图哄靠在床上的连云城多喝一口汤。
连云城只是虚弱的摇头,“阿羽,我想再看看临江的梨花,那年陪宁宁和小凤凰回去,那时的梨花开的特别好。”
林羽祈眼神温柔却又带着愁容,“好,等开春了,我们就去。”
“对了,红衣昨天差人来问我孩子叫什么名字。”连云城说着,眼里充满笑意。
林羽祈放下手中的碗,替他拉了拉被子,道:“你拿主意好了,我可没有你读的书多。”
连云城想了会儿,道:“不如就叫‘墨染’
“好,‘司徒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