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在左人城已经快半月有余,蘅钺却始终没有动静,司徒雪天对此只说了一句话,“等”,等到蘅钺有动静,哪怕再细微,只要有动静,楚军便就杀过去,势必要让蘅芜,天钺不敢来犯。
天刚泛起鱼肚白,楚渊就从噩梦中醒来,他坐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抬手往额头上一模,全都是冷汗。
梦里的景象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他觉得发生过一样,梦里面,自己的皇后不是秋霁言,而是沐追雨,这样荒唐的梦一连做了好几天,导致他的精神很不好,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整夜整夜的做噩梦。
“陛下,又做噩梦了?”乘风敲开房门,端着一盆水,楚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起身穿衣洗漱。
用过早饭后,司徒雪天和林枫早出左人城探探,楚渊就一个人在书房拿了本书在看,不一会儿,就觉得困意袭来,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楚渊感觉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中,突然眼前的迷雾散去,自己却在长安的大街上,身后跟着笔墨。楚渊想要问笔墨这是怎么回事,说出来的话却是,“那天撞了本王的人找到了吗?”
本王?不对,他现在是楚渊的皇帝,早就不自称本王了,难道又做梦了?想到这里,楚渊定了定心神,他到要看看,这梦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回王爷,找到了。”
楚渊顺应这那股无形力量的牵引,道:“哦?去看看。”
两人开来一出废旧的巷子,巷子尽头似乎还有一户人家,楚渊让笔墨等在外面,自己跳上墙头落到了院子里。
这是一处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的院落,安静的院落突然传来一阵甜腻的女声,“怎么是你?”
楚渊寻声看去,果不其然又是沐追雨,楚渊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在这个躯壳里面,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怎么?这里本王不能来?”他看着这里慢慢逼近沐追雨,捏起她的下巴,轻笑着说。
沐追雨羞赧着推开他,揉了揉自己红着的一巴,泪眼汪汪道:“你弄疼我了!”
楚渊能感觉的这个躯壳的好心情,“记住女人,本王叫楚渊!三日后,本王要纳你为妃!”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王爷很了不起是吧?”沐追雨恼羞成怒,楚渊却能清楚的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狂喜。
楚渊出了沐追雨的院子,他还可笑的让笔墨派人守着院子,免得人跑。
回到王府后,楚渊还是不能控制这具躯壳,他只能看着这具躯壳走进青玉居,不一会儿他便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
“让开!我要见王爷!”
“王妃,这万万使不得啊!”
…
外面闹哄哄的,楚渊起身走了出去,“怎么了?”
侍卫一脸欲哭无泪的跪在他面前,秋霁言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冲到他面前,楚渊看着这日思夜想的绝色容颜,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可是他现在只能看着,只有看着?
“你来干什么?”他看着自己冷漠的问他,内心快要疯了,怎么能,自己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阿言说话。
秋霁言一脸高傲道:“不允许你娶那个贱人回来!”
“啪—
楚渊看着那具躯壳将秋霁言打到在地,头发都跌散了,秋霁言的右脸立马浮现出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嘴角还渗出血丝,可见刚才那一巴掌有多狠。
楚渊简直是想要拆了这具躯壳,他现在愤怒到极点,恨不得掌控了这具躯壳狠狠的扇自己,几巴掌,他的阿言,他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如今亲眼看见她被欺负,让楚渊怎么冷静?
躯壳在秋霁言面前蹲了下来,语气冰冷,“记住你的身份,本王要干什么,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是你得王妃!”
躯壳冷笑,“也可以不是!”
楚渊拼命的挣扎,他想要掌控这具躯壳,非常想!
“陛下,陛下!”
谁,谁在叫他,声音如此熟悉?
乘风端了茶杯进来,就见楚渊趴在桌上,眉头紧皱着,睡着十分不安稳,乘风立即放下茶杯去喊他。
“
楚渊猛的清醒过来,目光呆泄了一瞬间,他喘着粗气,用力的吸了几口空气,咽了咽口水,乘风被他这样子弄的有点蒙,怎么了?
楚渊怔怔的看了看手掌,对着自己的右脸就挥下去。
“啪,啪,啪!”
“陛下!您怎么了?”
乘风也顾不得许多,按住楚渊抽自己耳光的手,楚渊突然的举动把他吓了一跳,“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楚渊闭了闭眼,道:“司徒回来了没有?”
乘风道:“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司徒先生应该正在和林小将军下棋。”
“让他来见朕!”
“是!”
这个梦太过蹊跷,有谁做梦是连在一起的,梦里的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两次也就罢了,一连十几天,最近精神越来越差,随时都困的不行,想睡觉。
林枫最近喜欢上了下围棋,慕容雪老实了后,林枫整天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跑去跟司徒雪天下,但是司徒雪天是什么人?那是林枫这种新入门的菜鸟能比的,几乎每次都输的十分惨。
今天不出意外又输了,司徒雪打开折扇摇啊摇,“林小将军还有什么可以给在下的?”
已经输的什么都没有的林羽泪,就知道欺负我。
林枫还在支支吾吾,乘风就急匆匆的出现解救了他,“乘风这是怎么了?”
乘风道:“陛下,请司徒先生过去。”
司徒雪天也疑惑,难得疑惑一回,楚渊怎么会现在找他?
“出了什么事吗?”
“边走边说。”
路上乘风将楚渊在书房睡着,醒来后就自己抽自己耳光的情况简单说了,司徒雪天眉头皱的紧紧的。
“陛下,司徒先生和林小将军来了。”
楚渊还保持着乘风离去时的姿势点了点头,让乘风关门。
此时楚渊的脸色十分不好,他看了眼司徒雪天,“想必乘风已经说了吧?”
“是,陛下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楚渊想了想,“十一天。”
司徒雪天给楚渊请了脉,然后在围着楚渊转了几圈,林枫看的头晕,但也闭嘴没说话。
司徒雪天在楚渊对面坐下,道:“如果臣猜的不错,陛下这是中了‘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林枫反问,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正是,‘黄粱一梦’是西域特有的迷幻香料,这香料能让闻着香料的人整日昏昏沉沉,制作着香料时,只要加入人的血液,就可以为闻着香料的人编织一个幻梦,最后让中这香料之人死在幻梦里。”司徒雪天皱眉说完。
“可是,属下一直守着陛下,根本没有用过什么香料。”乘风回忆道。
“这就是问题的重点,香料哪里来的?”司徒雪天道。
楚渊揉了揉额头,“朕想知道,怎么解?”
一句话让书房里的人沉默了,司徒雪天犹豫开口,“‘黄粱一梦’没有解药。”
“没有?”
“对,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心里暗示,只能靠陛下自己。”司徒雪天说着看向楚渊,楚渊点头,“去查!”
“是!”
三人走后,楚渊就对着面前的书陷入沉思。
知道自己中的是“黄粱一梦”,这种东西他确实听说过,那个中“黄粱一梦”的人做的不是美梦?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噩梦?梦中他对秋霁言不屑一顾,甚是恶言相向对她动手,哪怕知道这是梦,楚渊还是无法忍受;一切的源头都是突然多出来的沐追雨,难不成是沐追雨?
四季如春的南疆王宫,床上的俏丽人儿幽幽转醒,爬做起来后,像是想到什么羞红了脸。这“黄粱一梦”真是好东西。
沐追雨在白繁若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如旧的书,书里记载着各种香料的制作方法和用途,其中一种让她十分感兴趣,那一种便就是“黄粱一梦”,她想要楚渊喜欢她,只喜欢她一个,她想要像其他穿越小说中的那些女主一样,得到她们男主的青睐,她想让楚渊为她散尽后宫,独宠她一个,所以她努力的制作出了“黄粱一梦”,她将这香料涂到了白繁若送给秋霁言的信纸上,只要楚渊看到那些信纸,那么她……
一切都按照她想象的展开,梦中的楚渊对她霸道又温柔,为了哄她欢心亲自给她捉萤火虫,她想着再过不久,楚渊将会永远留在梦中,跟她在一起,在那个她编织的王国里。
“小雨,你起床了没有,大王让你过去!”门外敲门声过后,传来千篇一律的女声,是那个白繁若的贴身侍女花花。
“起了,花花姐姐,小雨马上过去!”沐追雨在屋里乖巧的回答。
“那你快点儿!”说着花花就离开了。
听着渐渐远处的脚步声,沐追雨柔柔的笑了花花几乎每天都来叫他,而白繁若,沐追雨一度以为白繁若喜欢她才会把她留下,然后变着法的引起她的注意,可是日子一久,沐追雨才发现自己打错特错,白繁若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具。一个很好玩的玩具。
不过,等着吧,总有一天她沐追雨会千百倍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