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城情况有些紧急,楚渊让云彩等人先不要告诉秋霁言,不然按照她的性子,一定会不顾自己要求楚渊马上就走,然而秋霁言现在可是经不起长途跋涉。
“沐姑娘,你跟着本王那么久了,是有什么事吗?”楚渊被沐追雨跟了两天,最后不耐烦了问。
沐追雨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走廊里寂寞无声,偶尔有几只蝴蝶围着楚渊飞,被他按死了。
楚渊冷眼看着沐追雨,她抬头看了眼楚渊,又羞怯的低下头,“渊哥哥,小雨以后想跟着你,为奴为婢伺候你。”说着悄悄的看了楚渊一眼。
楚渊倒是笑出声来,沐追雨以为有戏自以为笑的温柔的抬头看楚渊。
楚渊逼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沐追雨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疼的她眼泪不停往下落,嘴里可怜兮兮的说着,“渊,渊哥哥……你捏的小雨好疼……”
楚渊危险性的眯起凤眸,嘴里说出的话让沐追雨浑身发凉,“你算个什么东西?”
沐追雨不死心继续说:“小雨虽然不好,可是,可是小雨可以为了你连命也不要!”
楚渊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松开沐追雨将她丢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犹如在看垃圾一样,“那你就去死吧!本王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说完也不管沐追雨是什么表情,拂袖离去。
回到屋里后,秋霁言坐在桌边边逗弄着翠翠,边和云彩说话,笑的很开心,见楚渊回来了,甜甜脆脆的喊了声,“渊哥!”
云彩也起身,“王爷!”
楚渊点头,“不必如此客气。”说着在秋霁言身边坐下,翠翠一嗅到楚渊的味道,不去追秋霁言的手指飞快的游到楚渊身边,对着他放在桌上的手就是一口。
“嘶……”
感觉到手背一痛,不用想也知道是翠翠,云彩早就见怪不怪只是端了茶杯喝茶,掩饰嘴角的笑意,秋霁言赶紧把翠翠拉回来,双手捧起楚渊被咬的手,习惯性的往衣袖里翻伤药。
“咦?”平时一摸就有,今天怎么连袖子里的暗袋也没有。
楚渊反握住,解释道:“衣服是我换的,你以前那些带着东西的衣服,不知道楚白梵拿到哪里去了。”
“什么?”秋霁言抽回自己的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里面有多少好东西他知道吗?
楚渊和云彩对视一眼,问:“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秋霁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楚渊,“很多,我从苗疆带来的针尾蝎,还有来长安路上抓到的幻萤火,对了对了,还有上次去小春城拿回来的那半截九赫噬魂!”秋霁言越说越心疼,那都是宝贝啊!楚渊听的心里发毛,还好都不见了,那些东西一听就跟危险。
云彩笑了笑,“王妃不必心疼,日后王爷定会给您全部找回来的。”
“真的?”秋霁言去看楚渊,那表情好像在说“不同意哭给你看”,楚渊只能无奈点头,“真的,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云彩跑去跟秋霁言闲聊,连云城想找人但又怕打扰到秋霁言,又出什么乱子楚渊跟他拼命,只能拉了内定徒婿君飞扬准备拉皮条,君飞扬本来是南疆找南疆王有事,这被连云城拖着他也烦,终于知道云彩为什么那么烦他了。
“前辈,晚辈还要找白前辈有些事。”君飞扬快挂不住他如沐春风的笑容了。
连云城拉着他细数云彩各种好,听到他找白繁若有事,转念一想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什么事也好办,顿时笑的极其诡异,“找白大傻?来来来,我陪你去。”
君飞扬内心哭喊:别,求您别,我怕白繁若把我打出去!
最后,君飞扬只得和连云城一起去,因为他打不过林羽祈,这两人关系太好了,不会是失散亲兄弟吧?
白繁若正坐在凉亭里和林羽祈喝酒顺便感慨一下当年,基本上都是白繁若在说,林羽祈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白繁若突然话锋一转,道:“城中云当年跳下寒给你找解药,心智受损,看他如今的模样,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林羽祈一顿,端着酒杯的手开始颤抖,颤声道:“你说什么?云城这模样……是因为我?”
“是啊,不然他怎么从天下第一智变成如今的蠢样?”白繁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自己端着酒杯就喝。
林羽祈心里钝钝的疼,手中的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白繁若心疼他的杯子不停碎碎念,为什么不大呼小叫?他打不过林羽祈。
而林羽祈根本听不到白繁若在念什么,他脑海里都是连云城,年轻骄傲的,目中无人的,还有如今呆呆傻傻的模样。
林羽祈初遇连云城时,林羽祈才十七岁初入江湖,那个时候两人携手同行,仗剑天涯,连云城亦有天下第一智,神医之称,林羽祈待他亲如兄弟,直到遇到那个女子,林羽祈喜欢上的那女子,那女子却喜欢连云城,年少气盛为了博美人欢心他没少做傻事,每次他受伤昏迷,守在他身边的定是连云城,林羽祈得知连云城喜欢自己,勃然大怒羞耻的不行,当时就和连云城割袍断义,带着武林正派讨伐魔教,最后身中剧毒,等他毒解后连云城不知去向,更是带走了他的未婚妻,林羽祈下了武林追杀令誓要杀了连云城,这令一下就是十几年,三年前他才得知真相,他的未婚妻早就抛弃他嫁进皇宫,只身闯魔教总坛救他的是连云城,他开始寻找连云城,想用余下的人生好好守着他。哪怕这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跟个孩子似的。
如今,白繁若告诉他,连云城之所以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他,悔恨愧疚快要把他吞没。
“喂!林祈羽,你有没有在听?喂!”白繁若说了半天,发现对象竟然在走神,俗话说,酒壮熊人胆,当下就冲着林羽祈大吼。
“你说什么?”林羽祈收回心神冷问,不怕,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补偿他。
白繁若满意点头,“你说,城中云这么着急把钟儿这孩子嫁出去,她还躲的远远的,真是不听话。”
林羽祈难得回他一句,“钟儿还小。”
白繁若一拍桌子,“什么还小,她都二十三了!再说,城中云也没几年了,他还不是担心自己死了钟儿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的,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什么没几年?”林羽祈揪着白繁若的衣襟问,白繁若被他这一吓半天话说不出来,林羽祈那模样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说话!”
“城中云,当年下寒谭,本来就身负重伤啊,虽然清稚抱住他的命,想要根治还少几味药啊,要是再找不到,他也就这几年的事了,对了你谁啊?怎么两个头?”林羽祈把人扔回桌上,白繁若喝的有点儿醉了,他酒量一向不好。
林羽祈如遭雷击,也就这几年?到底还有多少时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怔怔的坐在原地,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的不得了,原来心可以这么疼的。
连云城带着君飞扬好不容易找到白繁若,他却自己醉趴下了,连云城毫不客气的对着白繁若的小腿就是一脚,“叫你喝,喝不了还喝!”然后回头冲君飞扬笑道:“没事,我马上让他清醒!”
林羽祈呆愣的看着笑的一脸谄媚的连云城,鬼使神差的一把把人抱进怀里,连城被他弄的莫名其妙,君飞扬则见势不对赶紧扯了个理由跑了。
“喂!小杨!阿羽赶紧给我送开,我徒婿要跑了!”连云城着急的推着抱紧他的林羽祈,却丝毫不显效果,林羽祈把他抱的更紧,“没事,他跑不了,只要你想我会压着他和钟儿成亲的。”
连云城也回收抱住他的腰,口是心非道:“那怎么行?会让人说我抢婚。”心里却又了一番计较。
楚渊这边,秋霁言还在逗弄困的不行的翠翠,楚渊捏了捏秋霁言的手,“那,司徒去蜀中是为了给连前辈寻找解药药房里的最后三味药?”
云彩点头,“我与师兄在师叔哪里得知师傅病情后,就下山分头给师傅寻找,如今还差最后一味。”
秋霁言恍然大悟,“我就说我阿爹怎么到处去收集草药,原来是因为连前辈。”
“还多谢秋族长,有味药就是他在找到的。”说起连云城的病情,云彩十分担忧。
楚渊道:“你是想让本王帮你找?那好为什么不早说?”
云彩苦笑,“以前是没机会,等有机会了不好开口,毕竟王妃救了我,再提要求有些过分。”
楚渊补充道:“所以你才会拼尽全力帮本王救阿言?”
云彩笑道:“还请王爷答应钟儿这个请求。”
这个云彩,真是端的好心机,她这样做楚渊就不得不帮她了。
“最后那味药是什么?”秋霁言问。
“白芍连天。”
楚渊皱眉,“这是药?”
云彩点头,“说是药,但这句话里面就含着许多药材,光是白字我就可以想到不下四种药来。”
楚渊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本王会尽力,天色不早了,一起出去吃午饭吧。”
云彩站起来,“多谢王爷!”
他一直不知道司徒为什么要去蜀中,怎么认识的蜀中唐门二小姐,云彩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可能哪里有他要找的药,他突然想起来,前世有段时间太子下命让人不惜任何代价去寻找一味叫“白连天”的药材,那段时间,司徒雪天一直住在太子府。
楚渊想到这里,微微勾起嘴角,至少他不用那么麻烦到处去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