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咳咳咳……”
君飞扬终于忍不住喷了口中的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他对面的白繁若被无缘无故喷了一脸粥。
“徒婿啊,你怎么了?”连云城立马心疼的过去给人拍背顺气,听到连云城那句徒婿又被口水呛的君飞扬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沐追雨被秋霁言这样一说,眼泪就滚落下来了,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楚渊,“渊哥哥,她,她怎么能这么说,虽然小雨出生不好,但……”她这样含糊不清的说话确实很容易让人觉得秋霁言在欺负她。
不过楚渊是什么人?楚国有名的爱妻如命,现在又把人惹生气了,立马顺着秋霁言的话道:“沐姑娘这样打扮确实不好,但是,阿言那是人家的事。”
云彩放下空碗,淡然的瞟了众人一眼,白繁若正在用丫鬟递上的帕子擦脸,连云城给咳的死去活来的君飞扬拍背顺气,林羽祈就死死盯着君飞扬,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楚渊和秋霁言端着碗吃早饭,时不时楚渊给秋霁言添些小菜,沐追雨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泪还挂在脸上。
“沐姑娘过来吃早饭吧。”云彩冲沐追雨点点头,然后冲她师傅低吼了声,“够了师傅,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去隔壁尼姑庵修行去!”
连云城拍背的手一顿,然后乖乖收回来,嘴里嘟囔着:“师傅这不是为你着想吗?顾二傻那人渣又靠不住,小杨挺好的……”
秋霁言从碗里抬起头来,疑惑问:“钟儿,你要抛弃顾二傻去跟尼姑当和尚?”
白繁若后面补一句,“是跟和尚当尼姑。”
被两人明打击暗报复的连云城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楚渊就喊:“楚三傻,管好你娘子!白大傻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告诉宁宁当年是你把小凤凰推到幽冥花丛里的,让她恨你一辈子!”
被点名的楚渊迅速解决完碗里的粥,强制的把秋霁言打横抱起,临走时冲云彩说了句让她一会儿到他房里来一下,秋霁言想跟她单独叙叙旧,然后无视秋霁言各种抗议强行把人抱走了。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君飞扬干干笑了下,“想不到,翼王竟然是如此豪放之人。”
连云城赞同的点头,“真是简单粗暴!”
被楚渊强制带走后,秋霁言一路叫喊都被他无情的无视了,只留下一路上目瞪口呆的丫鬟下人。
等把人抱回房间后,楚渊冷着一张脸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出门。
从来没有见过楚渊冷着脸的秋霁言心里有些发虚,是不是她恃宠而骄了?是不是她太任性了所以楚渊厌倦她了?一想到这里秋霁言心里就不是滋味,他会不会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沐追雨了?
“吱……”
楚渊端着托盘进来,就看见秋霁言还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坐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他都推门进来了还没有反应。
楚渊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走到秋霁言身边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声音轻柔问:“想什么呢?那么用心。”
秋霁言任由楚渊捏着自己,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渊哥,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楚渊一怔,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怎么会?我的阿言那么讨人喜欢。”
秋霁言一把推开他,“对不起,我总是那么任性,害得你至今毫无退路,又不听话,又自私,渊哥,你会不会不要我?”
楚渊拍了拍她的腰,“我以前说过,我的阿言想生气骂人大家都得听着,想动手打人大家都得受着,无论你是什么样,都是我的阿言。”
秋霁言被他弄的脸颊飞红,锤了锤他强壮的胸膛,“你快把我宠坏了。”
楚渊愉悦的勾起嘴角,“宠坏了好,宠到除了我没人敢要你。”
秋霁言抬头,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着楚渊,展颜笑道:“到那时候我就赖你一辈子,叫你宠坏我!”
楚渊眼中越加温柔,把手从她的腰上挪到脸颊,宠溺道:“那我把你宠的坏坏的,这样你就可以赖着我生生世世。”
秋霁言乖顺的靠进他怀里,楚渊虽不说,但心里暖暖甜甜的,不自觉笑意更深。从盘子里捏起一块白白的糕点,递到秋霁言唇边,“刚刚没怎么吃,这是我让人去厨房拿的点心,尝尝看好不好吃。”
秋霁言继续窝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点心,“你刚才是为了拿这个?”
“是啊,不然阿言以为我去干什么了?”
秋霁言才从幻术中清醒过来,吃过糕点后,不一会儿便靠在楚渊怀里睡着了,后者轻手轻脚的帮她的外套除了,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才小心翼翼不弄出一点儿声音的推门出去。
林羽祈面无表情的站在云彩身后,云彩站在走廊上等着楚渊,见他出来了冲他淡淡笑道:“钟儿还以为王爷要等一会儿才出来。”
听出揶揄的意思,楚渊也没多在意,走近云彩低声问:“司徒和小春城可有什么消息?”
云彩点头,“还请王爷屋里详谈,仔细隔墙有耳。”
楚渊望了望身后的门,云彩抢先道:“师傅会让林前辈守着的,不会有事。”
一想到林羽祈的身手,楚渊点了点头,“也好,只是麻烦林前辈了。”
林羽祈面无表情道:“王爷客气。”
两人七弯八拐的来到白繁若的屋里,连云城和白繁若早就等在哪里了。
云彩一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就连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楚渊就有些愣神。
屋里的正是白繁若和连云城,只是这两人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连云城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抓住白繁若的衣襟,一手揪着白繁若的头发;白繁若则是一手放在连云城的腰上,一手在他屁股上,现在两人保持这种姿势盯着门边的楚渊和云彩。云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要不要弟子先和王爷出去,等你们两个解决了再进来?”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如遭电击般收回手,嫌弃的不停擦手和对方碰过的地方。
楚渊则觉得有些好笑,从认识云彩以前她这个人是礼貌又疏离,温柔又体贴,如今看她一天内不耐烦两次,楚渊觉得连云城挺能耐的,不禁司徒雪天不耐烦,连云彩也不耐烦,比他家阿言还厉害,只是楚渊不知道还一个更厉害,能把这两师兄妹弄到破口大骂。
“不用了,我们两人闹着玩的,你说是不是啊?白大傻。”连云城哈哈笑着,白繁若也跟着附和,“是啊,本王去看看中午吃什么。”说着赶紧溜了。
几人重新落座后,楚渊就直奔主题,“小春城可有什么事?”
连云城摇头,“我来时顾二傻刚在城外两百里处扎营,雪儿和顾二傻僵持着,上报给皇帝的消息要不是小春城高挂免战牌,要不就是两军对峙僵持不下。”
楚渊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彩给两人和自己倒了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回到小春城,而且乘风从天钺传来消息,说天钺皇城内突然出现很多蘅芜人。”
楚渊问:“乘风找到破浪了?”
云彩点头,“被太子下了药买到天钺当奴隶……”云彩还没说完,就让连云城打断,“那小子命太好了,竟然被天钺皇城世家小姐看上,乘风找过去的时候,人家正准备和那小姐私奔回小春城,若不是在天钺发现大量蘅芜人,他们早就回来了。”
楚渊听到乘风和破浪没事松了口气,这两人不管是他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对他忠心耿耿,要不是最后楚渊把他们赶走,这两人定然会要陪着他一起死。
云彩继续道:“师兄的意思,是让王爷快些回去,不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趁着现在攻下长安。”
楚渊摇头,“现在不行,攻下长安后落得个犯上作乱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把持朝纲。”
云彩轻轻笑道:“听说王爷的清霜夫人貌可倾城?”
楚渊对上云彩清亮的眸子轻轻勾起嘴角,“不知道本王的大哥可否喜欢?”
连云城夸张的紧了紧衣襟,“要变天了,我得赶紧和阿羽躲起来。”
此时的长安城已经是大雪纷飞,太子府内,站立在窗前的娇美人儿,出神的看着这鹅毛般的大雪,美人儿一头青丝直泻而下,眉目精致漂亮。突然,美人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她的人在她耳边低语,“月儿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被唤作月儿的人放软了身子靠进他怀里,声音轻柔,“妾身只是担心太子殿下。”
“担心我?”太子楚则笑问。
月儿依旧看着窗外,“如今翼王妃死在宫中,翼王已经起兵,镇远将军和翼王关系匪浅,妾身担心陛下为了保全自己,把皇位让给翼王。”
楚则皱了皱眉,道:“月儿怎想到担心这些?”
月儿叹了口气,“妾身知道妾身逾越了,可是妾身真的担心殿下,殿下待妾身好,对妾身宠爱有加,妾身怕……不如,不如殿下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说着,月儿就回身抓住楚则衣襟,满眼期望又担心的看着他。
楚则把人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不用担心,没事的。”然后眼神看向窗外的雪,皱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