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翼王府被袭,翼王妃下落不明,虽然泽帝下令封锁了消息,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翼王爷还出征没多久,翼王妃就失踪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这其中必定有原因,而一向和楚渊不和的太子等人成了百姓们怀疑对象。
“哗啦—太子府内,楚则听完下属的回报,气的扔了面前的书本,一屋子的下人被他这一扔吓的跪了一地,诚惶诚恐的喊着:“太子息怒,太子息怒……”
“息怒?你们让本太子息什么怒?”楚则气极反笑。真好啊,楚渊他的什么人出点什么事都怪到他楚则头上来了?
“太子,属下听宁姑娘说,楚渊已经中了九赫噬魂的毒。”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靠到楚则耳边,轻声道。
楚则不以为然的看他一眼,道:“本太子还听说这翼王妃一失踪就把楚渊的毒解了!”
中年人继续道:“禀太子,宁姑娘说过,九赫噬魂的毒至今无人能解……”
楚则脸色稍霁,佯装疑惑问:“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个幌子?”
中年人点头,“很有可能。”
楚则随既勾起嘴角,“路一,散播消息就说翼王妃其实没有失踪,只是去找楚渊了。”
路一也就是中年人,不解:“太子,属下愚钝,这样的话不是让别人认为翼王爷和王妃更加恩爱吗?”
“哼!”楚则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对于别人是恩爱,对于皇上是欺君!”
路一露出谄媚的笑,讨好道:“太子英明!属下这就去。”
“去吧!”
楚则的眼神慢慢变得深邃,楚渊啊楚渊,这下看你怎么解释?
长安城内突然增多的士兵,更加证实了百姓们的筷怀疑,突然增加那么多士兵,不是翼王妃失踪了那是什么?还对外宣称是生病了,这皇家啊,为了面子连人命都不顾。
顾时殷自从知道秋霁言安全抵达小春城后,便没有了先前的担心,改干嘛干嘛去了。
熙熙攘攘的长安街头,因为是初夏天气有些炎热,顾时殷拿了把纸糊的折扇边扇,边慢慢晃荡,突然身后传来的温润男声叫住了,顾时殷调整了面部表情回头,“原来是世子,世子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楚白梵轻柔的笑着,一身月白色衣衫显的更加华贵天成,“在下只是想请顾将军赏脸,一起吃个午饭。”
顾时殷笑道:“不巧,本将军还有重要事情要做,没空。”对于楚白梵对秋霁言有别样心思后,顾时殷越发看他不顺眼了。
楚白梵也不生气,他走近顾时殷轻声道:“那,我可是听说翼王妃去了小春城?”
顾时殷心里疙瘩一下,暗叫不好,面上仍旧不改色,“竟然世子都请了,在下哪有拒绝的道理,就算没空也得有空,世子您说是吧?”
楚白梵笑开了,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顾将军请!”
“请!”
顾时殷跟着楚白梵去了长安城的太白楼,不知道这个小世子知道了多少,不过竟然他对秋霁言有心思,那么应该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司徒这方法虽然好,但太过冒险。
小春城,楚渊院子内。本该来被扫盲的李生虎等人皆面色铁青,楚渊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靠在床头,浑身的冷汗把内衣衫都湿透了,秋霁言心疼的给他的头上的冷汗擦掉,“渊哥,好点儿了吗?”
楚渊冲她虚弱的笑了笑,有气无力道:“没事儿,别担心。”
秋霁言摇头,眼眶红红的,“都怪我没用!要不是我只会用蛊,渊哥你也不会那么痛苦。”
楚渊抬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阿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告诉我,刚才被热水烫到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秋霁言有些哽咽道。
李生虎实在担心楚渊所中之毒,楚渊中的九赫噬魂之毒根本没有解,只是压制住了,但是现在小春城前有几千山贼虎视眈眈,后有天钺大军黄雀在后,如果这个时候楚渊中毒未解一事传了出去,不仅乱了我方军心,更是让敌军有机可乘,到时候小春城城破指日可待。
九赫噬魂的毒太过霸道,就算被压制每隔两天就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浑身疼痛难忍,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厉害,如今距离楚渊中毒醒来后已经快一个月,发作的次数也开始频繁到每天一次。
“王妃,王爷一直这样,该如何是好?”李生虎问。
楚怀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眉头紧锁,脸上透露着关心的神色。
秋霁言茫然摇头,“我来的时候,司徒只是给了我一个锦囊,他说若是紧急情况就打开来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杏黄色的锦囊来,众人都围过去看,只见那只锦囊成人巴掌大小,用黄色丝线绣着树叶的图案。
“阿言,司徒还说什么了吗?”楚渊从她手里把锦囊拿过来问。
秋霁言想了想摇头,“司徒只是跟我说,要我以为小春城守将先生的名义,住在你这里,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李生虎和孟盟达,陆仁贾几人对视一眼,由李生虎代表问:“王妃先前给末将们讲的那些阵法韬略……”
秋霁言很无辜的睁大眼睛,“都是司徒事先跟我说的啊!”
众人绝倒,敢情他们以为秋霁言多厉害多厉害,搞了半天厉害的是她嘴里的“司徒”?
刘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问:“王妃口中的司徒,可是全名司徒雪天?”
秋霁言疑惑不解,“是啊?怎么了吗?”
刘四倒地不起,有气无力道:“没什么。”
楚渊因为毒发疼痛的折磨,所以疲倦的睡下了,众人见楚渊睡下后纷纷起身告辞,秋霁言将人送出门,坐到楚渊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内心酸疼不已,
楚渊一觉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了,秋霁言在房里的红泥小火炉边温着粥,见楚渊醒来忙将他扶起,“渊哥,饿不饿?我温了粥。”说着就把粥端过来,舀了一勺吹冷了喂给他,楚渊乖乖的张嘴喝下,问:“什么时候了?”
“快子时了。”秋霁言又舀了一勺粥喂他。
楚渊没有说话,温顺的喝了粥,越喝他的眉头越紧,最后他一手夺过碗放到一边,一手抓住秋霁言的手腕,拉开她袖子,手腕上缠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因为楚怀渊刚才的举动被血染红,楚渊见状又心疼又生气,语气严肃问:“怎么回事?不是说不用你的血了吗?我能挺过去!阿言,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嗯?”
秋霁言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低下头闷闷道:“对不起,可是渊哥,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真的不能再看到你受那种苦了,真的,我承受不住……”
楚渊就着拉她的手将人搂进怀里,淡淡道:“别这样,你伤害自己我更痛,如果你不想让我痛,就亲亲我,你亲我可比什么灵丹妙药更加有效。”
秋霁言在他怀里点头,秋霁言将带回来的九赫噬魂碾成汁喝下去,经过体内蛊王的调和,血液有了抑制九赫噬魂毒性的功效,可是楚渊知道后,不仅不愿意再喝她的血,就连混在食物和茶水中都不愿意吃,毒发痛的生不如死,也只是自己独自忍着,秋霁言只知道不能让自己痛苦,但她没想到的是楚渊更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这样楚渊内心的愧疚和心疼比毒发的疼痛,让他更无法忍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渊哥不如让司徒过来吧?他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总会有办法解毒的,还有他不是医术了得吗?一定能解毒的!”秋霁言紧紧拽着楚渊胸膛前的衣襟道。
楚渊一手搂着她,一手顺着她的长发,“我已经让乘风和破浪去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苗疆看看,带你去看临江的梨花,还要与你一起白首到老,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说好了?”
“嗯,说好的。”
天钺派往小春城的探子被陆仁贾抓住,严刑逼供后,探子说出天钺大军企图再次进攻小春城,陆仁贾将这消息上报给了楚渊,楚渊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便召集李生虎,刘四,孟盟达,陆仁贾四人,问问他们几人的看法。
“在坐各位有什么想说的?”楚渊冷道。
“我老李觉得,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先不说这探子怎么那么轻易被抓住,就他这么快交供出来的话,多半是假的。”李生虎最先发表意见。
刘四摸了摸下巴,道:“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小刘这话怎么说?”孟盟达问,他最烦的就是刘四这种说的话李有花,让人猜都才不偷,更何况他还从来没猜对过。
刘四打开折扇,假意扇了山,道:“天钺大军再次进攻本来就在情理之中,现在天钺大军不过三四十万人,若是小春城提高防范,天钺想攻进来可是异想天开。”
楚渊赞许的点头,“本王想说的个小六的差不多,现在开始提出五分之一的兵力加强防范!”
“是!”
李生虎还担心着楚渊的身体问题,“王爷,若是天钺打过来,还劳烦……”
楚渊摆了摆手,“放心,本王定不会拖你们后退的。”
“多谢王爷,那老李我这就去让他们加强防范。”说完李生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等人全都走光吼,楚渊盯着远处的天空,只希望天钺打过来不要毒发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