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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从房间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的内心是怎样波澜起伏没人知道。但在表情上,应该和看到自家小孩儿推平后院并建了过山车的家长差不多。
背后是一阵恶寒,崔螭默默退了几步,疯狂拉吴念的袖子。
吴念拍掉崔螭的手,把进入深度睡眠的女人放平在沙发上后站起来,虽然看不出刻意,但两人站位位确实把沙发上的人遮的差不多了。
“哟,早上好啊。”
“……我给你两分钟。”莱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解释哪用那么久呢?尸体,刚带回来的。”
尸体?
那两小家伙的动向一直在自己的掌控内,不可能有机会,所以这是吴念动的手?
“昨天晚上……”
“嗯,市坊区出来不到八十米的地方找到的,初步判定和之前是一样的死法。”虽说回答的是吴念,但莱特一直看着的是崔螭,“先声明啊,和我没关系。”
崔螭点头,似乎是有些无奈。
所以凶手是人鱼么?
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解决了的,是吴念,只可能是他的障眼法骗了崔螭。
极其漫长的沉默,莱特的表情风云变幻,极其精彩,再开口时,声音多了嗓子失水的沙哑:“你继续说。”
“那我就直接说重点了,其他倒没什么,”吴念收起笑嘻嘻的样子,“就是公布和不公布的问题还得问你。”
“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发现后直接就往这来了。”崔螭顿了顿,“尸体可以暂时收在乾坤袋里……”
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说服”。可是崔螭,这个之前最怀疑吴念的人现在居然帮着他,想到这里莱特几乎气得想笑。
“你想瞒着?”
“叔叔,我有我的顾虑。”
莱特冷笑一声,崔陨私这小子自己也算是很了解了,他能说出这种话绝对是有猫腻:“是你的顾虑还是他的顾虑?”
“不管是我们谁的顾虑,都不是没道理的事。”吴念轻描淡写地说着,“如果需要,我不介意和你解释解释。”
“洗耳恭听。”
“这是神司的人,虽然我觉得公布这个很能证明神想杀死你们,可我还不想死于骚乱。”吴念后退,把人扶起来,抓着头发露出脸,“如果你说她不是,那随便你怎么处置。”
莱特愣了愣,确实是神司的记录官,叫尤娜还是西娜自己记不清了。
不对,重点应该是吴念说她是神司的。
可他根本没见过神司的人。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想找一个神司的人杀掉,经过这段时间调查发现她恰好合适。可是崔螭呢,被他骗了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
“好,你们可以把事情先压下来,”不能由着他们来,“但这次,我去查。”
两人犹豫了一下,相互交换了眼神后崔螭点头道:“好。”
两人收起尸体便离开了,莱特注意到他们带着不正常的惶恐和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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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娜只算是文官里天赋不错的,马马虎虎也能当做是管理阶层。查到这些内容后,莱特匆匆往神司去——得不到满足的好奇心和疯涨的怀疑就像蚊子包,不是大问题,但就是难受的厉害。
只有真相可以缓解这种不适。
莱特尽可能平静的走进神司的大门,偶尔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最虔诚的教徒只对神行礼。
这里和城边的教堂一样,类似于哥特风格,但主色调是白灰两色,搭配起来有种微妙的神圣感。不过莱特一直不太喜欢这种设计,总觉得压迫感太重。
饶了大半个庭院找到了大祭司——她披着白色的长袍,站在巨大的大理石柱旁看喷泉。银白的头发倾斜而下,散落在地上的部分重叠交错,延伸到台阶下的池水中。
阳光照着发出晶亮的冷光。
“你来了。”
“是的,”莱特微微弯了腰,“狄安娜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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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纯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