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长公主,对六皇子求旨赐婚有何疑问。”凤兮第一次选择了含糊其辞,她不喜欢六皇子是一码事,被逼放弃这婚约又是一回事。
长公主看着凤兮的眼睛,一如八年前那般清澈透亮高傲不羁,她心中蓦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骑虎难下却又一些后悔,可又想到叶欣那晚哭诉的话,只得开口问道:“敢问凤姑娘,那六皇子你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凤兮撑着额头,仔细回想着,皱眉道:“大约三年前,六皇子押着粮草去了边关,这才认识了他。”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与他根本不熟,至于他为何要求旨赐婚我实在不知。”
长公主心中思量片刻,看着端起茶盏悠闲的凤兮,一时也拿捏不稳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只是话说如此,该说的还得说。
“凤姑娘最近在帝丘的传言本宫也略有所闻,本宫直言,这等传言实在是对姑娘不利。”
凤兮点头,的确,这些流言放在任何一个闺中女子身上恐怕都得羞愤难当,哪里还有她这般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来将军府赴约。
“本宫或许能帮姑娘一个忙,让流言烟消云散。”
“但我明白,每一个帮忙背后,必定会有一个交易,联想到刚才长公主所说,我猜长公主是想让我去劝劝六皇子,打消他求娶的心思,是与不是。”
长公主看着凤兮,突然就有些怜惜起这个姑娘来,若她不是一个普通家奴之子,凭着她的聪明才智,或许能有更好的前途,只可惜……
“你很聪明,本宫真是此意。若你能答应此事,也算本宫欠你一个人情。”
凤兮轻笑起来,眉眼间神采飞扬,笑得流光四溢竟是风华。
可那笑容转瞬即逝,她眼神凌厉的看着长公主,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挫内心,话语尖锐又伤人:“长公主又怎么可以信誓旦旦的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流言何惧,我不怕,不过是一些弱小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也只敢说说而已,等到出现下一个凤兮,他们便会将我给忘了,将谈资放到下一个人身上。而且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长公主,关于六皇子,我是真的与他不熟,这种事情长公主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与六皇子谈谈而是将我以赏花的名义找来,用一些所谓吸引人的条件蛊惑收买我,是因为长公主心里认定我是一个正如流言所说的嫌贫爱富攀龙附凤的女子,不是吗?”
长公主无话可说,凤兮淡然一笑继续道:“若长公主真的认为我是这么一个人,又怎么会认为我不会同意嫁给六皇子,成为身份尊贵的六皇子妃,而是答应公主的这些条件?仅仅是公主以为我不过一个家奴之女,配不上六皇子?可公主也别忘了,我如今的义父是白成非大将军,我是什么人义父最清楚,他不会因为一点流言蜚语而否定我的性情脾性,更不会否定我的将来!”
“凤兮,本宫只是为你好,皇室外表看似鲜艳,内地里却黑暗无比,你从小在边关,不曾经历过那些阴谋诡计,六皇子妃又如何,你看看如今的皇后,焉能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