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风颇为欣赏凤兮这种不骄不躁沉稳的性格,他本就对叶荣失望至极,厌恶了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且京中传闻错在叶荣,又怎会因为此事而怪罪。
当下便笑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姑娘不必愧疚,也算是我教子无方,说起来要道歉也是我来向姑娘道歉。”
“将军说笑了,将军盛名在外,连二十万的军队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更何况只是叶公子一人呢。”
听了凤兮这话,叶长风无言以对,白成非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将白子谦推了出去:“子谦,之前你不是常说起叶将军,说要一睹真容,今日见着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
“哦?白公子想见本将军?”
“可不是,之前叶将军的事迹在军中传扬甚广,子谦每每听之入迷。”说到这,对白子谦笑道:“子谦,你不是说要叶将军指点一二的吗?”
白子谦偷偷抬眼看着叶长风,小心谨慎,问道:“不知叶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他直盯着叶长风,唯恐其拒绝,小心翼翼的模样落在凤兮眼中,微微叹了口气。
对于儿子来说,父亲在其一生中是最为重要的角色,想起白子谦的童年,到如今,武艺才学,全是自己教的,他虽百般依赖自己,但她却知道,子谦最想要的还是父亲的教导。
“白将军好运气,竟能收得如此优秀的一双儿女。”
白成非抚须一笑,道:“也算不得什么运气,只是当年在边关战场上,他姐弟二人才十余岁,人小,志气却不小,反正我膝下无子,便收了他姐弟二人。也不知是哪家的父母狠心,从小百般虐待,这才逃去了边关。”
“百般虐待?”叶长风惊讶,皱眉看着凤兮姐弟二人,问道:“你们姐弟是被父母抛弃的?”
凤兮无所谓笑笑,眼中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嫉恨:“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年父亲对我和弟弟动辄打骂,差点死在他手里,只得连夜逃了出来浑浑噩噩跑到了边关,多亏了义父,否则我和弟弟早已身在黄泉了。”
叶长风只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来,堵得发慌,有股沉闷在心中升起,凤兮的话说的轻巧,但叶长风明白,十岁的孩子,经历的这些,何等艰辛。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弟弟总算成人,没人可以再欺负我们了。”
叶长风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成非也感慨道:“是啊,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每个闪闪发光的人,都要熬过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黑夜,那才是真正值得赞叹喝骄傲的地方。凤兮与子谦这些年的成才,又何尝不对过去的鞭策呢。”
叶长风若有思索,越看越发喜欢凤兮姐弟二人,便随口问道:“我也在军中听闻过你姐弟二人在边关的事迹,驱赶靶族,年少有为,出生入死,无往而不利,本将军钦佩的很。”
“我和弟弟一直牢记,没有只手遮天的父母,就不要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父母的宠爱与教导,什么都得靠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只是告诉自己,命是自己的,若是连自己都不在意,就再也没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