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明了,嘱咐道:“前朝的事一定要做的不动声色,否则被人抓住把柄也是一大祸事。”
“清和明白。”
说完,凤兮踉踉跄跄站起身来,醉意不曾完全褪去,身形一晃,清和连忙抬手相扶,却不曾触碰到她,原是凤兮眼疾手快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这才站稳了。
清和心中一阵失落,他始终觉得,作为一个女子,主子这样未免也太过自立自强了,不肯半点软弱,更不肯半点依赖别人。
“看主子这样子怕是不能骑马了,我去准备一顶小轿,主子稍等片刻。”
凤兮点头,子谦过来扶着她,不多时乘着小轿回了白府,刚进了府门,有侍卫来前禀报。
“启禀公子小姐,将军在书房,说是等你们回来了,去书房一趟,有事相谈。”
凤兮酒醒大半,与白子谦二人停步于书房,恭敬朝白成非拱手道:“义父。”
当年凤兮带着白子谦远赴边关,一袭男儿身入了军营,凤兮军功赫赫,且有勇有谋,书写好些战场策论来,引得白成非关注,颇为赏识,引荐一见,却一眼看破其女儿身。
但凤兮一心所想便是在这战场之上展露一二,而她确实有这天赋,白成非年近五十,却不曾娶妻,见她姐弟二人孤苦又有勇有谋,甚为喜爱,不久便收在膝下。
“义父今日上朝如何?”
“还能如何?我已离开帝丘八年,如今对朝中局势一无所知,我一介武将,对于他们那些文官的大道理一概不知也不想知。”白成非叹了口气:“这日子还真不如在边关过得舒坦。”
凤兮低笑,白成非说的如何不是如此,朝中风云涌动,文人墨客一张利嘴能让你张口莫辩,最可怕的不是正面的敌人,而是那些站在你身边的朋友同僚。
“对了,过几日皇上可能会召见你和子谦,你可得和子谦打好招呼,教教他。皇宫内院不比在外,小心行事为好。”
白成非此言,凤兮愣住了,召见?
却转念一想,也好。
“你和子谦也准备准备,过些日子便去国子监进学。”
“进学?”白子谦坐不住了,直嚷嚷:“义父,进什么学?姐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有姐姐就够了。”
“胡闹!你们刚来帝丘不久,根基不稳,能进国子监的无一不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多认识些人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如今义父也老了,身上旧疾缠身,凭得你们两个初出茅庐,在这帝丘张扬放肆,要我如何放心!”
白子谦还欲说话,却被凤兮一个眼神制止,她笑着对白成非道:“听凭义父安排。”
白成非这才放了两人离开,白子谦手中拿着长剑在手中转动,百般无聊问道:“姐,为什么咱们一定要去那国子监不可,我可听说了,那国子监不仅仅只收纳真才实学之人,也有不少的纨绔子弟在内,我可不想与他们打交道浪费时间。”
“现在不打交道以后也得打,若我猜的没错,想必你今日得罪的那人应该也在国子监,没兴趣么?”
提起叶荣,白子谦眼中升起一抹残虐的恶意,月色下,手中的长剑跃跃欲试。
“有啊,怎么没兴趣,不过我可听闻叶荣是草包,可他的姐姐可不是什么善茬,姐姐有把握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放心吧,你只需看我怎么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凤兮笑笑,眼神清澈,比天上繁星闪亮,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