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丧事
刘肥在家待了两天我就送他回去了,孩子太小,还很依赖自己的生母。而且又是陌生地方住着也不习惯。我又顺路回了趟娘家,和家人闲话了一番。母亲问我过得可好。我只说很好。其实我过的在普通百姓家里也算是不错的了,不用做太多粗重的活计。只是在娘家做的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这些我都没敢告诉母亲。毕竟这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母亲问我最近脸色都变差了。我只推说是睡眠不好。
大哥把我送到门口便回去了。我自己往院子里走。
“弟妹,你可回来了?”二嫂着急地看着我,拉着我就往后院走。
“出什么事了?”我忙问。
“婆婆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她说着。
我走进婆婆那间屋子。看到她奄奄一息,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公公、刘交都在她床边。大嫂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着,眼睛里红红的。二哥不见踪影。
我小声问二嫂:“二哥呢?”
“他去拉棺木,联系置办丧仪的小戏班子去了。”她小声地回答。
我走上前去,看着婆婆这个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这是我一次看见一个将死之人的样子。那样的憔悴不堪,似乎生命的重量不及一根羽毛,轻轻一压,就没有了。老四已经成了一个泪人了,这是他的生身母亲,自然感情非比寻常。公公此时,只紧紧拉着她的手,没有大哭。只从纵横的皱褶中淌下一行行眼泪。
看完了我退出来,问二嫂:“该给婆婆换上寿衣了。你知道放在哪里了吗?”
“这火急火燎的,到把这事给忘了。在他们屋里的箱子里。”说完我们俩就过去拿。
回来给公公、四弟说让他们先出去,我们先给婆婆换上衣服。大嫂、二嫂扶着婆婆,我给她说上衣服。刚穿好衣服,婆婆的手便没有力气耷拉下来。
我们三个顿时大哭起来:“娘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去了。”
听到我们的快哭声,公公和四弟赶忙进来了。看到这个情景,大家都哭起来。
哭了一阵子,我过去拉着四弟说:“老四,你先别忙着哭。快去通知组里的亲人,和来家里办事的人。”
“大嫂、二嫂我们去布置一下灵棚,到时候亲戚来了也好有个样子啊。”我说着。他们两个答应着出来了。只留公公一个人。
不多时,二哥从外面回来了。并用牛车拉回来一口棺木。百姓家的棺木多是自己家人拿砍伐的木材制成的。都是普通的木料。
“小戏班子我没联系到,我知道的两个都被人请走了。”他郁闷地说着。
“我无沛县一趟。”说着我就出门了。真好上有人家赶这马车去沛县,我便搭了一段。
“樊哙,樊哙,你在家吗?”我没到院子就开始喊了。
“大嫂什么事啊?”他从屋里出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快去帮我找周勃。我要请他们小戏班子到我们家。”我捡着重要的说。
“周勃?可是老四要成亲了?”他笑嘻嘻道。
“婆婆没了。”我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开玩笑。家里一旦有了白事,都是要第一时间请小戏班子开始吹吹打打,这也是通知街坊邻居的一种方式。
他听了大惊失色,立刻说:“我马上去。”
过了半个时辰,周勃和他小戏班子的人都到齐了,我立刻去租借了马车。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家里已经有族里的人在帮忙着料理事情。院子的木门上挂起了白布,两边一边放一个白纸灯笼。并在前院里正对我们前院中厅的门搭起了灵棚,棚的正位上是婆婆的灵位,上面写着:先妣刘李氏之位。两边是几条木条凳。厅里已经改成了停灵的地方,里面稍微收拾了下,显得干净条理了许多。后院子里又支起了一口锅,因为这几天家里吃饭的人多。
“人请到了吗?”二哥见我回来便问。他已经穿上了孝衣。
“请到了。是刘季的朋友周勃的人。我安排他们这几天顺便帮我们守灵,他们也已经允了。”我回答道。想了一下又说:五天后出殡,怕是刘季赶不回来了。”
“老三回不来也就算了,好歹有老四呢。也算让他老人家有些安慰了。你快去后面换上孝衣吧。”二哥平时就是蔫蔫的,不过人倒是很和气。
“明天要用的金银纸买回来了吗?”我问道。
“已经买了。”他答。
我走到大嫂屋里换孝衣。看见刘邦的姐姐也在,便说了一会话。当夜,姐姐和大嫂一起一起住。大嫂的儿子刘信今年不到十岁,多和刘交一起住,想着是为了让刘交教他认识一些字而已。我和二嫂一起住,二哥和公公一起。前院有周勃他们守灵。
第二、三天,亲戚们吊唁的陆续来了,我们闺女媳妇都在灵堂里收着。儿子、孙子在外面灵棚守着。到了傍晚,族里的女眷便开始帮着我们一起做金银树。一整天地哭,嗓子、身体都十分不舒服,只能这时候大家也好休息一下。
到了第五天便是出殡的日子。儿子执幡并拿着一个陶盆,四弟紧跟其后。后面便是刘信和姐姐的儿子。在后面便是姐姐和我们三个儿媳妇,其他亲戚皆按亲疏远近排列。一路上队伍哭声震天,一直到选好的坟地前。族里的人已经在那里挖好了方形的坑,只等抬棺的人将棺木放入。
第三、普通人家没什么规矩,陪葬品只是一些粟米瓦罐之类。棺木放好后,女眷们把手中的金银树和纸人纸马围着棺木放成一圈。此时大家已经哭得不行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这一段时间,我对这位婆婆还是有感情的。她虽然和我说话不多,但是为人亲和,很少和其他人发生口角,很是值得尊敬的老人家。一想到以后就再也在不到,难免伤心落泪。因为想着公公年事已高,又兼伤心过度,并没让他出来。大家哭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往回走。负责埋土的人放在推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馒头包。
(本故事不纯属虚构,若有雷同,是我创意不够。温馨提示:手机有辐射,大家记得滴滴眼液。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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