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是太子!”正当众人也将丞相一行押下去之时,太子来了!皇上高兴地看了看北极又看了看陈忱泊,可是太子并没有下马向皇上行礼,而是大手一挥道:“给我杀了这一群乱臣贼子,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你们干什么?皇上在此还不跪下行礼!”北极见形势不对立马大喝一声,这一声大喝直接震住了众军的脚步。听到皇上二字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太子不是说皇上已经被丞相谋害了吗,让我们进宫为皇上报仇!”
曹权见众人停住了脚步指着北极高声喊道:“皇上已经死了,大胆叛逆,既然敢假冒皇上!”
“是谁说朕死了!”皇上身穿龙袍,头带皇冠的站在北辰殿前,昂首挺胸,皇上的威严尽显无余,张势却倒打一耙的说道:“大胆逆贼,你以为杀了皇上换上龙袍皇冠就是皇上了!今日我们要为真正的皇上报仇。”
“好大的胆子,既然敢出此大逆不道的话,太子,还不速速下马拜见父皇。”皇上话音刚落,北极就轻轻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袂,小声的说道:“皇上,情况有些不对,太子看上去不像是前来护驾的!”
皇上叹了一声:“什么?”
“大胆逆贼,居然敢假冒我父皇,今日就将是你的死期!”太子双眉紧锁,不断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最后还是说出了如此不忠不孝的话语,选择了篡位。
“皇儿,你怎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朕不和你计较。”皇上双脚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北极和陈忱泊赶紧将皇上扶住。
皇后踉跄的跑到北辰殿外,满脸泪水,哭哭啼啼的对着太子说道:“皇儿,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忠不孝的话,赶快向你父皇认错!”
太子不愿意再多言,直接往前一挥首道:“休得胡言,谁是你们孩儿,给我上,活捉妇人孩子,其他的人格杀勿论。”
众将士虽然心里有些迟疑,不过毕竟没有人见过皇上,当然只能选择相信太子了,所以又开始冲向北辰殿,可是刚迈开两步,所有的人又都停下了脚步。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生当卫家国,死亦为忠魂……”陈忱泊挺直的立在北辰殿前大声的重复着这四句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议论道:“这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军中的这四句话。”
一名领兵的校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此时忽然说出这几句话?”
陈忱泊挺直了胸膛道:“这四句话是大将军教导大家的,也是大将军教导我的!众将士在外守卫边疆,劳苦功高,如今不辨黑白就一阵乱杀的话,要是这位真的就是当今圣上,只怕诸将士怀忠君之心,却身犯叛逆之罪,在下实在是为你们不值啊。如果我们这些人真是乱臣贼子,待大将军到来之际,再处置我们也为时未晚!你们还是大将军的兵的话,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太子一看情势不对,赶紧稳定军心说道:“这四句话在军中又不是什么秘密,你知道也并不奇怪。你们这群叛逆休想用这四句话欺骗我们,我们誓要为皇上报仇。”
陈忱泊道:“我想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太子问道:“你是谁?”
陈忱泊字字铿锵的说道:“我就是大将军的儿子!”
陈忱泊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皇上以外全都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太子手下的将士不停的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大将军的儿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名领兵的校尉接着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是大将军的儿子。”
陈忱泊忽然剑起身动甩了一套精妙的剑法道:“这套笑指山河剑法是我爹的剑法,如果你们有跟随大将军战斗过,我相信就会见过。”
众将士看了这精妙的剑法之后又纷纷议论道:“这确实是大将军的剑法,难道他真的是大将军的儿子,你们说如今也怎么办才好……”
北极此时插言道:“众位不妨想想,反正我们现在也插翅难飞,你们只需要将我们困住待到大将军来就可以了,何必要再冒从护驾之功变成叛逆之罪的风险了。如果太子说的是实话,你们杀了我们依然也只是平定叛乱之功,如果我们说的是实话,到时不仅仅是你们自己,恐怕你们的家人全都难逃罪责!”
话音刚落,北极接着不停的上下挥手带着北辰殿上的人一起高喊:“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生当卫家国,死亦为忠魂!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生当卫家国,死亦为忠魂……”
众将士停住了脚步,犹豫不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这位大人说的对,要不我们就如此僵持着吧!等大将军前来分辨真假吧!
见众人意欲等待大将军到来,太子心里急了,挥起手中的宝剑连杀身边几名士兵发疯似的大声吼道:“你们胆敢不听军令?给我杀了他们!”
太子的举动不但没有驱使动众军,反而让众人觉得太子有些怪异,因此他们反戈一击,将太子给擒住了,与皇上一行对峙在北辰殿外,等着大将军的到来。
第二天大将军率领大军回到了京城,一切都已水落石出,叛逆一事就此尘埃落定。丞相,尚书令,户部尚书,礼部尚书,执金吾、卫尉等参与叛逆之人全部夷族,太子因为皇后求情免于一死被打入冷宫,太子手下的军队也由大将军收回统领。
北极认为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不知情的人都希望皇上能格外开恩饶他们一命,因此触怒龙颜为众叛逆家属求情,皇上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有人作乱被罪责,当然也就有人护驾有功获奖赏。皇上本欲高封北极和陈忱伯,他们二人却仅仅选择了官复原职即可。其实有些时候官位并不代表什么,皇上的信任比职位更加重要。皇上见二人并未居功邀赏,心中甚是欣慰,越是这样,皇上心中越是觉得心有愧对,也就越想为二人做些什么,于是便承诺二人,日后满足他们每人任意一个请求。
皇宫在众人的清理之下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唯一还能看出端倪的只有那没有完全冲洗干净的血迹,与满目疮痍的兵器痕迹。玄天殿的大火早就已经熄灭了,并非是因为人力焦头烂额的救援,而是因为火油的烧尽。楼广志的设计本来就不会烧到殿宇的主体,大火只是烤黑了四周的石壁与洁亮的天窗。
近来本就阴沉的天气今日算是彻底的坏到了谷底,狂风怒号,乌云密集。只有夏日才会出现的滚滚雷鸣在这寒冷的冬季就这样毫不讲理的在天空响起。天上银河之水如同打开了闸门一样落入人间,大雨倾盆洗刷着整个大地。
屋檐上的滴水成了线的往下落,像是清澈而又稀疏的水珠帘,钟铃被大风吹得玎玲作响,像是有人在奏曲一般。所有的这一切都像是大自然为这次叛乱所谱写的哀曲,又像是天地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所表达的同情怜悯。
皇上近日的心情确实很糟糕,太子毫无预兆的造反让他心痛不已。不过皇上却没有太多时间沉郁在这样的悲痛之中,朝廷上还有很多事等待着他的处理,或许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上的可怜之处吧!父慈子孝的亲情在与民族国家大义的较量之下就如此被淡化了。
北极寻问皇上关于司马幻雾霁皇族的事情,皇上告诉了他百里风行与司马幻对质的事,这不免提到了九彩星云棋盘,当然也提到了九彩星云棋盘的秘密。北极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心中暗思难道自己也是雾霁皇族,不过他并没有向皇上说出自己的秘密,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