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北极在凌虚阁可悠闲得多。陈忱泊给他安排了凌虚阁第二大美女专门侍候他的饮食起居。
话说这凌虚第二大美女可不是徒有虚名:梳一头垂鬟分肖髻,几束细发自然地垂下落在胸前,额前的留海像珠帘一样稀疏而整齐地一根根地排列。柳叶眉梢又细又长,一双眼珠子流光溢彩地在眼眶中打转,鬼灵精怪,又长又翘的睫毛将一双大眼点缀得更加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屹立在红润的薄嘴唇上,嫩滑的脸蛋微笑时会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或许是不习惯有女子每日侍候,这一日早晨北极也便说道:“柳姑娘,这每日都要你来侍候左右,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如今我对这凌虚阁都有所了解了,一切事物可以自行处理,你就忙你自己的去吧,以后我就不用你侍候了!”
柳姑娘尽力睁大她那双大眼看着北极,故作一脸正色的说道:“那可不行,是阁主吩咐我来侍候公子的,没有阁主的命令我可不敢!”
北极见柳姑娘回绝了,自己也不好强人所难,也便接着说道:“那呆会待我亲自和你阁主说吧。”
北极话音刚落,柳姑娘当即嘟起小嘴道:“公子就这么讨厌我?一定要赶我走?是不是嫌我长得不漂亮!”
北极看着柳姑娘那委屈可怜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身如此俊美怎么会不漂亮了,在下只是怕劳烦了姑娘!”
柳姑娘舒容展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摇了摇手道:“不劳烦,不劳烦,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侍候公子吧!”
北极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姑娘既然执意,在下也就只有却之不恭了!”
柳姑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博学多才,能侍候公子是小女子的服气。”
北极连忙摆答道:“柳姑娘过誉了,柳姑娘才是美若天仙才对。”
北极停顿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好奇的看着柳姑娘接着问道:“恕在下唐突,姑娘如此貌美,为何不考虑换个比较清雅的名字了?”
柳姑娘睁大了双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北极问道:“小女子名字有何不妥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北极又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道:“如果姑娘觉得柳小丫这名字不错,确实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柳小丫?”柳姑娘惊讶地感叹了一句,然后气乎乎地问北极:“是不是阁主这样告诉你的?”
北极一脸疑问的看着柳姑娘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忱泊所说,他说会安排凌虚阁第二大美女柳小丫来照料我的饮食起居,有什么不对吗?”
“这该死的阁主!”柳姑娘先是轻声地嘟嚷了一句,然后对北极解释道:“公子弄错了,小女子名叫柳蝶梦,并不叫什么柳小丫。”
北极一脸疑问的看着柳蝶梦问道:“那你们阁主为什么要那样称呼你?”
柳姑娘摆出一脸委屈的表情说道:“阁主一开始叫我小丫头,后来又觉得这名字不好听就改叫我柳小丫头,丫头丫头的他还是觉得不好听,就叫我柳小丫了。”
北极微微的笑了笑:“忱泊有时确实是有些调皮。”
柳姑娘则是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说道:“就阁主那样还叫有些?他压根就是一小玩童。你知道他为什么称赞我凌虚阁第二大美女吗?”
北极摇了摇头道:“为什么?”
柳姑娘接着摊开双手表示很无奈地说道:“因为他曾经对我说‘柳小丫,要是没有我你肯定是凌虚阁第一大美女!’”
“好吧,我算是彻底的见识忱泊的不正经了!”北极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可是这时柳蝶梦却又忽然一脸正色的为陈忱泊辩解道:“他呀其实也就是表面上不正经,平常和大家嘻嘻哈哈的倒也挺无谓,真正有正事要做的时候,他那阁主的威严可就没有人再敢轻易冒犯了。”
说着说着,柳姑娘似乎是想起了陈忱泊的严肃样,所以自己的表情不由自主地也变得严肃起来。
听闻柳蝶梦如此一说,北极敛了笑容问道:“忱泊这个人确实挺神秘。对了,我看这凌虚阁中每日众人都会练武,不知道这凌虚阁中到底谁的武功最高?”
柳蝶梦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说道:“当然是左右阁老了,不要看他们年纪轻轻,他们的武功就算全天下也少有敌手。”
北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们阁主了?他好像一点武功也不会,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柳蝶梦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反正我是从没见他用过武功,有时把我惹恼了还会追着教训他一番。不过左右阁老却总是说阁主的武功是最高的,他们二人联手都打不过阁主,我猜他们肯定是在维护阁主的面子。”
“是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啊!”这个时候陈忱泊从门外走了进来。
柳蝶梦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衣袖指着陈忱泊说道:“谁说你话坏了,是你自己心眼小,总觉得别人说你坏话吧!”
北极笑呵呵地调侃道:“忱泊,我看这柳姑娘更适合侍候你吧!你们两个凑一块正好是一对双喜冤家。”
陈忱泊一脸调皮的朝着柳蝶梦做了个鬼脸道:“子曰过‘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我现在还年轻得很,急这做啥,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人约束,图个自在岂不是更好!你看这柳小丫,说话这么刻薄,像这种女孩子我看是躲得越远越好!”
“你说什么!”柳蝶梦挥起右手就要去打陈忱泊。陈忱泊连忙指着柳蝶梦对北极说道:“你看你看。”
北极微微笑道:“柳姑娘对待其他人还是很温和有礼的,一定是你经常出言轻浮惹怒了她,所以她才会对你这样吧!”
柳蝶梦故意咬牙切齿的在陈忱泊面前晃了晃拳头道:“就是,就是,恭公子说得太对了。我这叫以礼还礼,以牙还牙!”
“我好男不跟女斗!”陈忱泊将头往上微扬,表示对柳蝶梦的轻蔑,然后接着对北极说:“恭兄,皇上今日传信过来了,那意欲陷害兵部尚书的胡延财已经被依法处置了!那一伙被凌虚阁绑在屋子里的强盗也被羽林监抓捕归案了!”
北极笑道:“这还得多亏你这凌虚阁的探子及时发现胡延财的义女刻意接近部尚书的儿子,所以我们才能提前做好准备!那胡延财定还以为奸计得逞,熟知是周郞妙计安天下而已,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陈忱泊道:“这胡延财和他的义女也算是临死悔改,兵部尚书的儿子又对那女子动了真情,皇上最后饶恕了胡延财的义女灵莎反而将她发配至兵部尚书家为奴,相信倒也成了一段烟缘!”
北极道:“是吗,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灵莎姑娘既然迷途知返,能成这一件姻缘倒也是一件喜事!”
陈忱泊道:“恭兄就别为他人高兴了,你看我们来这凌虚阁已经多日了,你想那京城多热闹,我们一直呆在这也怪闷的,不如趁今日风和日丽,去城内玩玩吧!”
柳蝶梦蹦蹦跳跳的拍手叫道:“好哎,好哎!我也要去!”
陈忱泊用手轻轻推了柳蝶梦一把,故意惹她生气的说道:“去,去,去,一边去,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
北极却似乎不太愿意下山,除了凌虚阁这风景怡人以外,想起那又陡又长的青石板山路,两脚不自觉地就有些发抖了,也便摇手答道:“这凌虚阁风景不错,又清静,没有什么不好啊,何必要去京城那喧哗的地方!要是皇上有要事传消息过来,耽误了大事如何得了。”
陈忱泊却兴致满满的答道:“恭兄放心,真有什么事,左右阁老会飞鸽传书通知箭场的钱老板,钱老板会通知我们的。”
北极接着言道:“可是我们现在是戴罪之身,大家都以为我们死了,要是被相关的人认出我们来,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你忘记我这凌虚阁还有全大师了吗?”陈忱泊用狡黠的眼光看了一眼北极然后大声说道:“全大师有劳了!”全大师也便应声走进门来。
“忱泊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还是在这凌虚阁呆着得好!”北极双手抬起,双掌向前像是要推开什么样的,整个人不停地往后退。
陈忱泊强行将北极又推攘到凳子上坐好道:“一个人去多没意思,来吧恭兄,你看全大师都等不及要展现手艺了!”
柳蝶梦不停的推扯着陈忱泊,吵吵闹闹的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阁主你上次就答应我去京城的就没有去。”
陈忱泊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不要再影响全大师替我与恭公子易容了,你要是再吵我就不带你去了!”
柳蝶梦急忙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大了眼睛看着陈忱泊连连点头。
默默的在旁站了好一会儿,柳蝶梦突然拍着手掌蹦蹦跳跳起来道:“耶…化好了,全大师的易容水平还是和以前一样出神入化!”
北极三人一行走下山去,走着走着,北极忽然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尖,若有所思的说道:“忱泊,从现在开始你可不能再叫我恭兄了,柳姑娘也不能叫你阁主了,我们三个要重新换个称呼!切记不可泄露身份。”
陈忱泊点了点头看着北极寻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了?”
北极眼珠子微微一动,指了指自己、陈忱泊还有柳蝶梦三人道:“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吧,我是大哥,忱泊你是二弟,柳姑娘最小就当三妹吧。”
陈忱泊眨了眨眼看着前面兴奋得蹦蹦跳跳的柳蝶梦对北极说道:“干脆我们就直接叫三妹蝶梦吧!”
北极点了点头道:“那就三妹蝶梦随便叫吧!”
陈忱泊伸长了伯子对着前面的蝶梦大声说道:“蝶梦,你听到我和大哥说的话了没?”
蝶梦回过头手舞足蹈的答道:“听到了,二哥!”
蝶梦这好不容易下一次山,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一会儿采几朵鲜花插在头上问北极和陈忱泊好看吗,一会儿又用轻功抓只小麻雀问北极和陈忱泊可不可爱。一蹦一跳的像是在山间翩翩起舞的嫡仙子。
“该不会还要走进城去吧!”走下山来,北极环望了无人烟的四周,双肩下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悲落感与这深秋的景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陈忱泊得意的样子仿佛在向北极炫耀般的说道:“不会,你当我凌虚阁的人都是跑退的下人啊,在这后山有一处马圈,里面养的马就是一个人骑八匹还用不到零头了,并且还有几匹西域的宝马哦,膘肥体壮的,可以日行千里。”
北极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不会骑马,有没有马车啊?”
“用马车多慢啊,干脆我载你吧!”蝶梦倒也直爽,陈忱泊却一脸严肃的看着蝶梦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载什么载!我来载!”
北极想象了一下与陈忱泊同乘一马的景象,实在是太肉麻了,不禁地咧了一下嘴,身体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连忙摇手拒绝道:“你来载?算了吧,我看还是我自己学着骑吧,否则坐在你身前身后我都觉得别扭!”
陈忱泊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大哥,你这礼乐书数射御六艺到底是怎么学的,居然连马都不会骑!”
北极嘴角闪过一丝自信的笑容巧舌如簧的答道:“这御是驾车又不是骑马,大哥我这驾车技术那可是相当了得!”
绕着落星山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北极三人终于来到了马圈,柳蝶梦翻身骑上一匹健壮的白马道:“好,我就要这匹了!”
陈忱泊定睛一看,只见这匹白马体刑饱满,头细颈高、四肢修长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这一匹可是汗血宝马,你要是骑上这样一匹马太引人注意了,还是让我来选吧!”
陈忱泊选出三匹白马兴奋的叫道:“好了,就这三匹了,京城我们来咯!”
蝶梦一个纵身就翻上了马背,看着北极半天很吃力也没爬上马背的样子,一脸无语的用手撑着额头道:“二哥,你一直站着做什么,赶快去帮大哥一把啊!”
陈忱泊又是用手推又是用肩扛的总算是把北极给推上马背了,北极拉着缰绳骑在马背上,白马却只是在原地踏着小碎步。北极一脸着急的看着陈忱泊道:“二弟,这白马怎么总是在原地打转啊!”
陈忱泊一手抓住自己的胸口,简直就要心碎了一般答道:“大哥,放松身体,要与马融为一体,要让他能感受到你的想法,而不是担心你会伤害它。”
“你们你们看,它往前走了,它往前走了!”北极兴奋的大声喊了起来,这一喊反而把马给惊了,差点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蝶梦摇了摇头的看着陈忱泊说道:“二哥,要不你去帮帮大哥带着他的马一起走吧!”
陈忱泊摇了摇头道:“还是让他自己骑吧,你看他现在那样虽然看上去很艰难,可是他却又无比的认真,完全没有想要退缩的样子。大哥就是这样一种人,只要他认定了的事,他就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
一路晃晃悠悠的跟在陈忱泊和蝶梦身后,北极活动了一下身子喃喃自语道:“终于到了,我这身子骨累得都快要散架了!”
陈忱泊摇了摇头的看着北极道:“你还好意思说,这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走吧,先去把马放到钱老板那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