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北极和陈忱泊已死的消息,丞相一伙是相当高兴,既然心里高兴,自然地就需要庆祝了,所以丞相在家中特设宴席,将弟弟卫将军、尚书令、执金吾、刑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廷尉、兵部侍郞全都请到了自己的府上,一群人围在桌边是有说有笑。
忽然刑部尚书找了个空闲向丞相问道:“丞相大人,关于我儿子的婚事,你看如今已经过了两日了,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
“你是说你儿子与我小女儿的婚事啊!”丞相稍微犹疑了一下道:“好吧,本丞相说话算话,选个吉利日子把婚事办了吧!”
刑部尚书立刻笑脸答道:“下官已经请人专门挑选过日子了,三日之后便是良辰吉日,不知道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丞相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三日之后就三日之后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们欺负我的宝贝女儿的话,我可不会饶过你们!”
彻底攀靠上丞相这棵大树,刑部尚书心里的如意算盘打个不停,乐滋乐滋的摆了一个向天起誓的手势道:“丞相放心,下官万万不敢!”
在座的其他大臣连连向丞相与刑部尚书道喜:“恭喜丞相、恭喜余尚书!”
丞相府与刑部尚书府连姻,想也知道场面会弄得很盛大,大街上随处可见两家到处采购的人员,因此弄得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一日刑部尚书府的总管萧志正巧在大街上采购物品,忽然一位打柴的樵夫走过来一脸谄媚的套着近乎:“几位你好,看你们外表如此尊贵,应该是刑部尚书府的贵人吧!”
萧志一脸嫌弃的看了看这位樵夫道:“是啊,怎么了!”
樵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木柴说道:“听说刑部大人府上要办婚喜事对吧,这刑部尚书府的婚宴想必肯定是非常盛大,所以应该需要不少木柴吧!你看小的这一捆柴怎么样!不仅柴质好,而且数量上比一般人的还要大上一圈。”
萧志用手指了指樵夫的柴嘲笑道:“原来是来想卖柴禾给我,就你这一小捆柴能干什么?炒个青菜都不够烧的,我这还懒得专门送回府中了!去去去,不要妨碍大爷我办正事!”
樵夫也不生气也不走,依然嬉皮笑脸讨好着萧志道:“小的家里还有几百捆柴了,只要几位贵人愿意买,我亲自送到府上去!保证每一捆都比这一捆还要粗还要好。”
此时萧志旁的一名奴仆看着萧志道:“萧管家,这府上的柴确实还没有准备,你看我们要做的事还多着了,既然这刚好有送上门的,我们要不就买了他的柴算了。”
萧志眼珠子一转,故意将手中的精致木盒掉在地上道:“哎呀呀,我这刚买的珠宝盒怎么这么不小心掉到地上了,还弄脏了!”
这樵夫当即弯下腰将珠宝盒捡了起来,用破旧的衣服上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一脸阿谀奉承的递给萧志道:“这位贵人,你拿好!”
这萧志还真从这樵夫的身上找到了尊贵感,得意的笑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如此真诚,就买了你的柴吧,今天就送到刑部尚书府去吧!”
樵夫一脸开心的笑道:“小的叫做樵大,这就去找人帮忙运送,只是到了这府门口,我应该找谁来买这柴了?”
萧志一挥手道:“就说找萧管家就好了,快去运柴吧!”
樵大连忙点头答道:“好,好,小的这就去办!”
樵大出了城,走了几里地,到了一个小茅屋前,这茅屋四周早已放满了木柴,一大捆一大捆的已经捆绑完成了,一共有好几百捆。这些木柴全部都很直挺,相互紧挨的绑在一起几乎是密不透风。二三十个也是樵夫打扮的男子此时正聚集在茅屋之前。
樵大一改之前那卑微低贱的模样,神色严肃的朝着屋前那些樵夫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那伙人点了点头答道:“全都准备好了,东西全都塞在里面伪装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运过去了?”
樵大眼珠子一转,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再等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再去,天黑比较安全!”
天色终于晚了下来,在夕阳的残照下,这一伙樵夫推着二三十车柴走向了刑部尚书府。
“喂,喂,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刑部尚书府看门的家丁叫住了樵大,樵大一脸谄媚的笑道:“几位兄弟你好,我是按照萧管家的吩咐给府上送柴来的!”
家丁来回打量了一番这一伙樵夫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樵大故作笑脸的回答道:“刑部尚书府办婚宴那肯定是宾客云集啊,这柴自然也就需要得多,这柴一多自然就耽误了些时间!”
其中一个家丁道:“你们在这等等,我进去问问萧管家!”
萧志走出门来,一脸不高兴的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还来了这么多人?”
樵大连忙卑微作礼的回答道:“这柴太多了,所以找他们过来帮忙,找人和找这些车花了不少时间,所以来晚了!”
萧志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好吧,送进去吧,放在后院厨房那!记得摆整齐了。这柴放好之后马上出府,不得在府中瞎晃悠逗留。”
樵大左右手相互抠着手指有些不太好启齿的问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只是这钱萧管家你看什么时候付给我们!”
萧志道:“一切弄好之后,自然会给你,到时你在门口候着!”
“好乃,兄弟们开工!”樵大高兴地扛起两捆柴就往里走。其他人也跟着樵大扛着柴往里走,在刑部尚书府家丁的领路下,来到了后院的厨房。
这樵大一行刚把柴放下,尚书府的家丁就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呆会你们就自己搬进来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了,要是有什么差错又得挨骂了!”
樵大连连点头回答道:“好,好,谢谢啦,你去忙吧!我们保证把这些木柴整理好!”
这家丁刚刚离开,这樵大左右张望了一下,轻声的吩咐道:“大家听好了,将我们的柴全都放在靠下靠里的位置,将府中原来的余柴全都换出来。”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也没花上多长时间,樵大就将这些柴整理好了,然后退出刑部尚书府故作笑脸的对着看门的家丁说道:“几位兄弟这柴小的全都已经整理好了,麻烦你们几位谁去通知一声萧管家?”
一名家丁跑进府中,不一会这萧志走出府来问道:“木柴都放好了吧?”
樵大不停的来回搓着双手回答道:“都放好了,还特地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你放心!”
萧志将柴钱往樵大身上一扔:“好吧,快走吧,别在这碍事了!”
接住柴钱樵大不停的向萧志作礼道:“谢谢萧管家,以后需要木柴记得还找我哦!”这萧管家理也没理的已经转身走进府去。
转眼又是朝堂之上,皇上故意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道:“众位爱卿,昨日朕心烦意乱,寝食难安,浑身有如针刺,看了太医,身体又一切正常,心里却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见解?”
岳在渊从行列中站了出来,一脸严肃地回答:“凡有大事发生,上天都会有所示警,这如果不是身体上不适,恐怕就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皇上眉头紧皱的看着岳在渊问道:“要真如岳侍郞所说,这示警意味着什么?要如何是好?”
岳在渊接着正色奏道:“这天意的事情,微臣也不敢妄言,恐怕得请太卜算上一卦可能会比较好。”
丞相心中暗思:这皇上向来就不信鬼神之说,今日忽然轻易就信了岳在渊的天意示警,莫非是有什么阴谋,不行,不管皇上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阻止总不会有错。
丞相站出朝列盛气凌人的奏言道:“岳侍郎恐怕是在危言耸听吧,这鬼神之事怎能随意而言。”
大将军看着丞相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甚是不爽,也站出朝列声似洪钟的奏言道:“丞相此言差矣,这就如同在外行军作战风吹断旗杆预示敌人会来劫营一样,这是上天的眷顾,如果连上天的意思都要违背的话,真有什么意外,恐怕也只能是咎由自取了!再说了请太卜出来算上一卦又没有坏处!”
皇上点了点头道:“大将军与岳侍郞所言有理,传太卜!”
太卜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朝堂上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坐正身体看着太卜道:“郭太卜,朕这两日心神一直不宁,你替朕卜上一卦,看一看是不是上天有什么示意!”
“诺!”郭太卜排出几枚钱币心里顿时一惊,就连舌头也打结了:“启…启…启禀皇…皇上!此卦显示为坤卦第六爻龙战于野。”
皇上伸长了脖子看着郭太卜的卦象问道:“此卦象作何解释?”
郭太卜神色忧虑声音颤抖的答道:“君为龙,龙为阳,此爻为阴,故龙战指阴阳交战。城外为郊,郊之外为野。玄黄,分别指天、地之色。天地为最大的阴阳,其血玄黄,是指阴阳交战流出了血,说明此爻是凶爻。喻人事,则为上下交战,至于死伤流血的情形。”
皇上听完太卜的解释不禁用手轻轻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神色紧张的问道:“这么说是有人想要谋反作乱咯?”
太卜道:“依卦象上解,当有此劫!”
太卜话音刚落,丞相就当即驳道:“太卜你可不要妖言惑众,就凭这几枚铜钱就可以确认有人叛乱?”
太卜看着丞相答道:“下官只是按卦象解释而已,将上天的意思说给大家听,至于其他的下官也就不清楚了!”
皇上用力一拍身前的案桌大声喝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天意示警,不可以草率!”
百官被皇上这一喝全都给震住了,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皇上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朝堂厉声问道:“最近这朝廷内外可有什么异动?”
百官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都不愿意走上前去回答皇上的话。
吏部尚书丁华岳从行列中小心翼翼的站出身来奏道:“启禀皇上,有件事微臣也不确定真伪,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皇上一扬手道:“丁尚书尽管直言!”
丁尚书双手摊开捧着一张纸条奏道:“微臣今日出门忽然有一个纸团落在脚下,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我想这行字可能与今日卦象的结果有关,请皇上过目!”
皇上指着那纸条道:“呈上来!”小黄门赶紧将纸条呈给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