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走出多远,北极与岳在渊遇到在街上卖艺的两父女,父亲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长相大众。
女儿虽然不是绝色佳人,但端正的五官,细嫩的皮肤,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青春年华配上清脆悦耳的歌喉倒也具有一定的吸引力。因此围在这父女两个周围的群众也不少,多多少少也打赏了一些衣食路费。
北极和岳在渊围在人群之中,静静的欣赏着曲子,正当大家神思随着歌曲飞扬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围观的群众见这马来得甚急,慌乱的往两边散去,北极与岳在渊也赶紧让开身来,这众人刚刚让出一条道路,三匹骏马随即而到,只听到:“吁…”“啊”的两声,卖艺大叔来不及闪躲直接被骏马撞倒在地。
这白马也受了惊吓左右颠晃,坐骑上的公子用力的拉着马缰,踏住了马鞍,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驯服身下的白马,最终还是坐立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公子看来也还学过些三脚猫的功夫,身形稍稍有些灵巧,也才没有伤到哪里。
北极睁大了眼睛一看,这公子正是郡守李禄丰的独子李华生,怒眉一蹙,双手往上扯了扯衣袖就要站出身去,岳在渊一把拉住了北极轻声说道:“北极公子休要着急,看看再说!”
大叔的女儿试图用双手扶起自己的爹爹,不过这大叔的屁股刚刚离开了地面就惨叫了一声“啊!”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右腿,原来这右腿已经被撞折了。
李华生的两个侍从神色紧张的扶起李华生,言辞恐惧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李华生长喘了一口怒气,双手向两边用力一推,推开了扶持自己的侍从,凶神恶煞的走向了被他撞倒在地的卖艺大叔大声凶道:“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挡住本公子的去路!”
卖艺大叔抬起头来,露出一脸痛苦无辜的表情看着李华生道:“公子,是你骑马撞倒了我,怎么变成我挡住你的去路了!况且我这脚已经被你的马给撞折了,你反而恶人先告状,诬蔑我的不是!”
李华生眼睛大睁,眉头一皱指着大叔喝道:“你这卑微低贱的小民岂能和我尊贵的身份相提并论,你可知道我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要不是我轻功了得,摔伤了哪里,要了你的性命也不够赔!如今你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居然还敢顶撞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吧!给我打!”
李华生的侍从走上前去挥起拳脚就要动手,此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住手!”
围观的群众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之处,自然的让出一条道来,一名大义凛然的公子顺着这条道径直地走向了卖艺大叔。
李华生定睛一看,来者自是北极,心中喃喃自语:原来又是北极这个该死的家伙,当即咬牙切齿地喝道:“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已经多次惹怒大爷我了,今天我劝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北极嗤之以鼻的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如今你仗势欺人,目无王法,我当然要管!”
李华生一扬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道:“不要以为你祖上积了些荫德,就自以为了不起,要知道你们家现在已经不是候府了,除了有些钱你什么都不是!我爹可是堂堂郡守大人,你要是把我惹火了,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北极用一双自信而又坚定的眼睛看着李华生,略带鄙视的说道:“你要是能说出任何一次不是你无理在先,我才打抱不平的案例,今日我就不管这闲事,并且向你赔礼道歉!”
李华生脸色一沉,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北极说道:“你…你想怎么样?”
北极字正腔圆地答道:“公子街道上纵马伤人,依律只是比斗殴伤人轻一等的罪名,我想真要是闹到官府去,公子即使没有牢狱之灾这皮肉之苦总归是免不了!”
李华生把头向斜上方一扬,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吓唬谁,我爹可是小邑城的郡守,在这小邑城中我爹最大,你能把我怎么样!”
北极微微一笑,笑得让人心里有些发麻的说道:“公子,你错了,在这小邑城中并非你爹最大!”
李华生一脸狐疑的看着北极问道:“不是我爹,那是谁?”
北极敛容正色,义正辞严的说道:“当然是国家的典法,你爹再大能大过法?如今这伤者就在这里,他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而我了就是人证,当然也很难保证到了公堂之上,这围观的群众到时会不会冒出一两个具有正义之心的人站出来指证你!”
李华生一脸怒容的指着北极厉声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北极整了整自己的衣着淡然的回答道:“在下一介小民,怎敢威胁公子,只是好意提醒公子而已。”
“那你想怎么样?”李华生虽然骄横跋扈惯了,不过每次遇到北极就恣意不起来,或许是因为北极总是代表着正义的一面,又或许是因为北极那不畏权势的姿态。
北极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卖艺大叔说道:“很简单,以钱赎罪!向这位大叔赔礼道歉,另外再赔偿他应得的汤药费。”
这李华生还没有出声,李华生的侍从便已附耳劝道:“公子,要不就赔偿些汤药费吧,反正你也不在乎这点钱!这事真要是闹到了公堂之上,即使老爷不治你的罪,也免不了事后对你一阵说教,不如花点钱了事得好!”
李华生听了侍从的话,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地想了一小会儿,然后从衣带里拿出五十钱往地上一扔大声的说道:“你给我记着!”说完之后,翻身骑上自己的白马,纵马而走。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卖艺的父女俩不停地向北极磕头致谢。
北极蹲下身子,扶住了二人的身子说道:“路见不平,尽力相助,应该的,应该的,不要再磕了,再磕下去,我可承受不起了!这是那公子赔给你们的钱,好好拿着,找个大夫,为你爹治伤吧!”
将五十钱交给姑娘之后,北极又从自己怀中掏出十枚铜钱对身边一位围观的车夫说道:“麻烦你送这位大叔去看大夫!”
这父女还没来得及感谢,北极与岳在渊便已经在众人的称赞中走远了。北极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似乎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岳在渊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道:“那里正好有一家客栈,暂且就先去歇歇脚吧!”
进了客栈,北极叫了些上好的酒菜与岳在渊吃得正香,此时门外走进了几个神色嚣张的年轻人径直走向了北极的邻桌坐了下来。
这几个家伙刚做下来不久,从客栈外又走进几个气势汹汹的年轻人大步走向了坐在北极邻桌的那一伙年轻人。其中一脸胡渣的一个人一脚踩在了坐定下来那一伙人面前的凳子上厉声问道:“刚刚就是你们欺负我兄弟的?”
坐着的那一伙人也不示弱,一位浓眉恶目的人一脸怒色的回答道:“谁叫他口无遮拦,言语不敬!”
一脸胡渣那人握紧拳头在坐定下来那群人面前晃了晃道:“废话少说,要不赔礼道歉,要不你就等着挨我们的拳头!”他身后的那几个兄弟也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仿佛就是为了打架而来。
“要打架?谁怕谁?”浓眉恶目之人不容分说,挥起拳头就是一击,擦着一脸胡渣那人的面颊而过。一时间两伙人在客栈中混战起来,大到桌子凳子,小到碗筷酒杯全都是他们的武器。扔来扔去,飞来飞去,客栈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这两伙人在北极四周是穿来躲去,忽然一人使了个眼色假意错手的一拳打向北极,另一人也一凳子挥向了北极。北极连忙低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护住了脑袋。
过了一会儿,北极发现自己依然安然无恙,偷偷的左右瞄了一眼,这才发现攻击自己的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两伙人此时忽然停下手来一齐指着岳在渊喝道:“为什么要打我兄弟?”
听了这话,北极方才明白是岳在渊救了自己。原来刚刚就在凳子与拳头将要打到北极的时候,岳在渊双手一架挡住了二人的攻击,接着用力一推,将二人推倒在地。
岳在渊整了整衣着坐定下来,道:“是他们差点伤到了我的朋友,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出手,只要你们不再打到我这里来就行了!”
一脸胡渣那人与浓眉恶目那人相对一视,点了点头,齐声喝道:“伤了我兄弟还想就此了事,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给我打!”
两伙人一齐攻向了岳在渊与北极,岳在渊护着北极与这七八个混混不停地拳脚相接,好汉架不住人多,虽说岳在渊一直护住了北极,不过渐渐的也有些气力不支了。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一位看上去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此时趁机慢慢在向北极靠近。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叫:“官兵来了!”
听闻这一声大叫,这生事的两伙人当即争先恐后的跑出了客栈,岳在渊也便放松了警惕。那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此时也趁机撞向了北极,冲出了门外。
北极被这用力一撞打了个踉跄,亏得岳在渊回过神来用力将他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