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魏陵带了几个一脸正气的工友找到了陈忱泊道:“忱泊兄,这几个都是值得依赖的工友,你能不能把白天说的事情详细给大家再说说。”
陈忱泊将这些人带到了大工棚最阴暗的角落道:“众位工友好,山泽县最近新来了一位县令大人,听闻矿场里有众多受苦的百姓,时刻想着解救大家,所以派我进来查看情况与团结大家,准备一举消灭黄天霸。”
这些工友听了陈忱泊的一番话,心中异常兴奋的确认道:“真的吗”
陈忱泊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今日在下假意迷失方向,闯入矿场也是县令大人的计划,就是为了让我进来团结大家!”
这些工友齐声应道:“只要大人你是真心来解救咱们的,咱们一定马首是瞻,听从大人的号令。”
陈忱泊将右手食指竖在嘴前叮嘱道:“大家千万不要再这样称呼在下了,要是让人听见了,走漏了风声,那就大势不妙了!”
工友们一齐点了点头道:“知道了,那我们也和魏陵一样称呼你忱泊兄吧!”
陈忱泊点了点头道:“好,大家就叫我忱泊兄吧。此次前来我已经与县令大人约定好了已三日为限,在矿场之中发动工友暴乱,到时点烟火为号通知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也会在县城之内配合我们的行动,只是目前我们人员尚少,还不足以行动,还剩下两天不知道大家可有什么计策?”
一个又黑矮满脸胡渣的工友抬手发言道:“忱泊兄,平日里我与这矿场内的一些工友也有些接触,在这矿场里想要反抗逃命的人其实不少,只是群龙无首,所以此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又一个高高瘦瘦的工友开口说道:“是啊,这矿场中想要反抗的确实不少,我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工友,他们也早就想要反抗了。”
“是啊,是啊,我也知道几个,我这里也有几个……”所有的工友都开始附和起来。
听闻此话陈忱泊有些惊喜的问道:“真的吗?那好,你们尽快将这些可靠之人全都联络起来明日再来向我汇报情况,记住宁缺勿滥,一定要完全可信之人才能告知,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魏陵道:“忱泊兄,我看干脆把联络上的人全都召集起来一齐由你号令不是更好?”
陈忱泊摇了摇头道:“不行,那样的话,人员太多,只怕会引起别人注意,容易走漏风声,从现在开始你们这几个人就相当于副将,反抗之日负责召集自己联络的人!”
众人一齐点头应道:“是!”
陈忱泊捏紧了右拳,竖起右手,对大家说道:“很好,那你们尽快去联络工友吧。大家一定要有信心,你们的家人正在盼望着你们回去了,只要到时大家齐心协力,一定可以重获自由。”
众人点了点头齐声应道:“忱泊兄,那我们就先走了。”
当天晚上与第二天白天,大家依计行事,暗中联络了自己信得过的工友,到了晚上魏陵与他最初的那几个工友又聚集到了陈忱泊这里,纷纷向他汇报情况:“我已经联络了值得信赖的工友,一共有五个人,我这里有三个,我这里也有七个……”
所有的人都汇报完毕,陈忱泊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人数,道:“好,这样算下来加上我们几个一共就有四十个工友了!”
魏陵有些担忧的问道:“忱泊兄,这看守矿场的矿工看上去应该有百来号人,我们这四十人会不会不够?要不我们再等待些日子,多联络些工友?”
陈忱泊握紧了右拳放在胸口,言辞自信的分析道:“就算我们只有四十人也足够反抗了。这矿场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这里面的矿工都和你们一样受尽了苦头,大家心中其实都盼着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只要我们振臂一呼,一定会有很多人响应,即便是那些胆小怕事的工友也会趁乱逃跑,扰乱守卫!”
众人也握紧拳头,齐声应道:“唯忱泊兄马首是瞻。”
这个时候魏陵问道:“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动手了?”
陈忱泊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想了一下,也便说道:“晚上行动,晚上大家比较集中。明日用过晚膳,大家就将联络好的工友召集到工棚中央听我号令发起反抗。”
陈忱泊作了安排之后,心中总觉得躁乱不安,感觉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因此又接着补充说道:“明日里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大家就听魏陵的指挥!举事之时,切记点一把大火,这是通知县令大人的信号!”
陈忱泊的一句话立刻让在坐的工友有些坐立不安的问道:“忱泊兄,你会发生什么意外?”
陈忱泊稳了稳大家的军心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两日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而已,反抗一事已经计定完毕,大家只要按计划行事,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一定可以成功。”
见陈忱泊有些忧心,魏陵好言安慰道:“忱泊兄,你怎么会出事了,不会啦,你多虑了!”
众人也一齐宽慰道,:“忱泊兄,你自己也别想多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忱泊点了点头答道:“嗯,不会最好,总之你们要切记我说的话!”
终于到了第三天,整个上午风平浪静,大家依然像往常一样,矿工们辛苦的劳作,守卫们严厉的监工,不时地挥动手中的皮鞭大喝几句:“不准偷懒,赶快干活等等!”。
午饭时间,一个长**险的矿工鬼鬼祟祟的和守卫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被带到了那个面相凶恶的管事人跟前,又是一阵嘀咕之后,几个守卫来到陈忱泊身边把他给抓走了!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还没吃饱了……”陈忱泊又在那鬼喊鬼叫。魏陵和几个工友想要出手阻止,陈忱泊却用一种命令的眼神盯着他们,仿佛在说:“不要轻举妄动,大事为重!”
“闭嘴,否则要你好看!”守卫们受够了陈忱泊的嘈杂声!陈忱泊也就没有再叫唤了,顺从的被带到了管事人面前。
管事者一脸凶恶的质问陈忱泊道:“你昨天是在和大家密谋什么?”
陈忱泊故作蒙冤的回答:“没有啊,我没有和什么人密谋啊!”
管事者满脸横肉挤成了一坨,怒声问道:“没有密谋,那你和别人躲在角落做什么?”
陈忱泊道:“大爷,在下并非是和什么人躲在角落,只是因为在下初来此地,所以被他们联合起来欺负而已。大爷一看就是聪明之人,你想想,我一个刚来两天的新人与谁都不认识,我能与谁密谋了!”
告密者此时插言道:“休得胡言,那几个人对你毕恭毕敬的,哪里有欺负你。”
陈忱泊哭丧着脸道:“大爷,在下冤枉啊,此话就更不足为信了,你想啊,我一个新来的,会有人对我毕恭毕敬的吗?”
告密者正欲再出言争辩管事者将手中的皮鞭用力一挥,大声说道:“好了,不要再争论了,我警告你们,要是有人胆敢在我这矿场内捣乱,我要他好看!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陈忱泊长舒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才落了下来,正当他意欲走下高台之时,意外发生了,一个长相凶恶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走向了高台。陈忱泊定睛一看,走近之人正是黄天霸,吓得他偏低着脑袋加快步伐向高台之下走去。
黄天霸见此人形迹可疑,又觉得此人身形熟悉,也便大声叫道:“站住!”
这陈忱泊假意不有听见,继续往高台之下走去。黄天霸提高了音量,加重了语气再次叫道:“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陈忱泊心中焦急,又迫于无奈,只能站住了脚步,尽可能的压低着脑袋。
黄天霸走近身来定睛一看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是县丞陈忱泊陈大人啊。那日里我那不中用的手下跟踪陈大人失了踪影,我还一直担心陈大人跑去上面告状了,原来是到了我这矿场,只是不知道大人来我这矿场到底是何用意?”
听了黄天霸如此一言,陈忱泊立即附和道:“那日里我确实是想出了这山泽县去上面通报消息,只不过迷失了路途,误打误撞闯进了这矿场,这矿场的守卫也不让本官出去,我看要不你就与这里的守卫说上一说,放我一马,或者给县令大人通报一声说我在这里?”
黄天霸不屑的笑道:“进了我这矿场还想出去,简直是白日做梦,只是不知道陈大人真的是误大误撞进了我这矿场还是另有目的?”
陈忱泊道:“这矿场已经被你的守卫完全封锁了,我能有什么目的?”
黄天霸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那日里你和那县令将我抓进了牢房,到如今我找不了那县令报仇,先拿你来泄恨!”
陈忱泊故作惊恐的看着黄天霸道:“你想怎么样?”
此时那满脸横肉的管事者插言道:“黄爷,我看不如就把这新来的家伙绑在这高台的立柱上示众三天,就算他进这矿场真有什么目的,那些不听话的矿工见了此状心里自然也就害怕了。”
黄天霸道:“也好,就把这新来的家伙给我绑起来,还有早晚各打三十鞭!”
管事者一脸谄媚的回应道:“小的办事黄爷放心,小的一定将此事办得黄爷满意!”
日薄西山,煎熬的半天终于过去了,烈日爆晒下的陈忱泊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生气,更重要的是这半天来他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三十重鞭将他的衣服也已经打得破烂不堪,留下一条条长鞭的痕迹!
矿工们也都收了工,用过了晚膳,魏陵一行人抓住了白天那个告密者依计而行聚集在了工棚正中央。
魏陵振臂一呼,大声说道:“工友们,白天被抓的那位工友是新来的县令大人派来营救我们的县丞大人陈忱泊,县令大人在矿场之外已经做好了准备,意欲将黄天霸一网打尽,现在我们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团结起来,战胜这一群成天欺压我们的守卫,与其在这里天天吃苦等死,我们还不如奋力一搏,冲出矿场去,冲出去我们就自由了,我们的家人都还在等着我们了!”
“冲出去,冲出去……”计划之中的三十多个工友开始响应魏陵。
“冲出去,冲出去……”那些早有反抗之心的工友一个二个也跟着叫唤起来,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附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