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手下灰溜溜的退下之后,黄天霸马上前往赵青府中与他商议此事,见黄天霸此行来得甚急,赵青立刻问道:“黄兄弟来得如此着急有什么事吗?”
黄天霸不住的摇头叹道:“我那群废物手下今天埋伏县令的行动失败了!”
赵青一脸诧异的叹道:“失败了!怎么会这样,那县令有认出他们没,还是以为是山贼所为!”
黄天霸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一时气愤,忘记问了!”
赵青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管有没有认出,也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这以后要再刺杀他就更难了!”
黄天霸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赵青两眼发直,右手自然的拿起一杯酒送到口中,默默想了一会儿说道:“黄兄弟还是继续找机会干掉县令,另外找人监视驿站和其他的随行人员,不要让他将任何消息汇报到朝廷,我们要让这山泽县变成一座孤城,那样的话这山泽县就还是我们说了算!”
黄天霸往口里送了一杯酒道:“赵兄果然是妙计,兄弟我这就去安排!”
赵青道:“黄兄弟此事切不可再大意了。”
黄天霸道:“一定一定。”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陈忱泊起了个大早也便出了门,打算装作迷途的小羔羊混进矿场。刚刚跨出门槛,陈忱泊就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不远处晃悠,出门之后,这两个人影也一直暗中尾随。陈忱泊心想这肯定是那黄天霸和赵青派人在监视自己,于是穿街走巷,东转西转,终于避开了黄天霸的眼线!
陈忱泊独自寻着小路野径来到了矿场附近,然后假装是迷失方向的路人,走向了矿场,向那矿场守卫问道:“几位兄弟,请问一下这山泽县怎么走啊!”
其中一名看守人员上下打量了陈忱泊之后也便问道:“你是什么人,去山泽县做什么?”
陈忱泊故作笑脸的答道:“我是去山泽县投靠亲戚的过路人,我表哥在山泽县中开了一家小茶楼,正好缺一管事之人,叫我去负责打点管理,不巧路过这里迷了路!”
这守卫指着进入矿场的方向道:“是吗?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就是山泽县了。”
“谢谢各位,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改日一定请各位喝酒!”陈忱泊知道对方是在欺骗自己,却还是走向了入口,结果刚刚跨过矿场大门,就冲出两个抠脚大汗把他给架走了,自此,陈忱泊成功的成了一名矿工!
进入矿场之后,陈忱泊直接被带到了矿场中间的高台上,在这高台之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面相凶恶的大汉,这大汉便是这矿场的管事者。
“大哥,今天又抓了个过路的家伙!”
这大汉右手一挥,声若雷鸣的说道:“很好,把他带下去挖矿!”
陈忱泊故作恐惧的哀求道:“大爷,我只是路过此地,您就放我一马吧!”
大汉嘴角狡黠一扬,坏笑道:“放你一马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忱泊故意试探的问道:“家中有些钱财,只要大爷放了我,我一定双手奉上!”
大汉道:“虽然本大爷不嫌钱多,不过上面早就有令了,此矿场,只许进不许出,你也不要再有什么妄想,敢紧给本大爷挖矿去!”
“不要啊!大爷,饶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真的只是路过,放了我吧,我一定每天为你祷告……”陈忱泊一边被带往矿地一边大喊。
“闭嘴,再叫,我就让你尝尝皮肉之苦!”凶恶的大汉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皮鞭,啪啪的响亮之声吓得周围劳作的矿工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见大汉动了怒,陈忱泊也便没有再叫唤了,他本来也就只是瞎嚷嚷,真让他走,他还不乐意了。他暗自环顾了一下旷场四周,这矿场还真够大的,在这劳作的矿工,看起来至少有好几百人!
陈忱泊一边劳作一边与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想先套个近乎,然后趁机打听消息。有些冷漠的矿工对他爱理不理,有些热心的矿工倒也和他聊个不停!
“在这里劳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陈忱泊向一名热心的工友打听道。
这名工友也便如实答道:“在这里劳作的人有当地交不起赋税的人,也有像我这样路过这里被强行抓进来的人!”
回答陈忱泊的这个人叫做陆措行,都怪他父母将他这名字取得不好,陆措行,路错行,当初他就是因为迷了路而被抓进矿场的。
听了陆措行的话,这陈忱泊忽然乐呵呵的说道:“陆兄也是路过被抓进矿场的?我也是啊,幸会幸会!”
陆措行低声叹道:“兄台是新来的也才能如此淡然,我已经被抓进来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陈忱泊两眼放光的答道:“陆兄不用这么悲观,一定能够活着出去的!”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在这矿场累死病死的不计其数,在矿场的西面有一个大坑,不知道那里面扔进了多少我们这种矿工的尸体!”陆措行是越说越悲伤,越说越绝望。
听闻此话,陈忱泊也就抓住时机问道:“既然横竖都是死,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反抗?”
陈忱泊一句话把陆错行的心情直接由悲伤拉到了害怕,左右顾盼的小声说道:“小声点,这种话不要乱说,这要是被听见了,那个坑就是你今晚的住处!”
陈忱泊不慌不乱,像个没事人似的说道:“没事的,小声说,他们听不见!”
陆措行再次四下张望,确认没危险之后,怯声怯语地说道:“想到是有那么些人想过,不过没有人敢动手!毕竟这要是失手,可是要性命的事!”
陈忱泊道:“这矿场里这么多矿工,我看想不成功都难!”
陆措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要是都能反抗当然不怕了,可是就怕真动起手来没人敢响应!也许我们也就差一个带头人吧!”
“别担心,相信迟早会有这么一个人解救我们出去的!”安慰了陆措行之后,陈忱泊继续问道:“对了,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魏陵的人?”
“魏陵?就是那边那个,你认识他吗?”陆措行指了指右边不远处的一个人!
“不认识!只是和他父母见过两次面。”陈忱泊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一身英气的男人正在那挖采矿石,很难想象他是魏老伯那瘦弱老头的儿子!
看过了魏陵之后,陈忱泊不禁的小声叹道“他就是魏陵啊,没想到如此有英气!”
这陆措行也接着补充道:“是啊,他不仅有英气,还有侠气和豪气。”
陈忱泊面带疑问的看着陆措行问道:“此话怎讲?”
陆措行道:“这魏陵年轻力壮,来这里应该也有一年了吧,在这矿场之中经常帮助那些病弱的工友干活,他们才免得挨受皮鞭之苦,勉强熬了过来,所以很多人都很感激他。不过魏陵这人不太爱说话,即使别人感谢他,他也不怎么理睬!”
陈忱泊一听这魏陵不仅是个侠义之人还有不错的群众基础,心中顿时暗喜的对陆措行说道:“是吗?那我过去和他聊聊!”
陈忱泊悄悄的一边干活一边向魏陵靠近,终于来到了魏陵身旁,也便主动看着魏陵小声问道:“兄台是魏陵吗?”
这魏陵果然就如同陆措行说的那般冷漠,并没有理会陈忱泊,依然只是低头干着自己的活。
陈忱泊不依不饶继续说道:“魏陵兄,我认识你家人哦!他们还有话让我带给你了!”
陈忱泊这句话还真起了效果,魏陵抬起头看了看陈忱泊,带着一种纠结了很多种情感的表情,不过他也只是看着,并没有说上一个字。
陈忱泊见魏陵不说话,知道他是不信任自己,也便继续说道:“你左边屁股是不是有三颗痣!”
魏陵并没有回答陈忱泊,只是开口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陈忱泊也没有回答魏陵的话,只是悄悄从怀中拿出了那把刻有陵字的木匕首给魏陵看:“这是你的匕首吧,这可是你娘亲手交给我的!”。
“喂喂,你这新来的,在做什么,赶快干活,不要偷懒!”看守矿场的守卫嘲着陈忱泊大声喝道,同时响亮的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吓得陈忱泊赶紧把匕首放回怀里,继续手中的矿活。
待守卫转移了注意力,魏陵一脸奇怪的看着陈忱泊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还拿着我的匕首!”
“在下陈忱泊…….”
陈忱泊将自己和魏老伯一家的事情全都说给了魏陵听,这英气十足而又表情冷漠的男人此时眼中竟然泛着泪花,用饱含思家情绪的语气问道:“他们还好吗?”
陈忱泊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他们很好,他们一直希望着有一天能救你出去,全家团圆!”
魏陵哽咽的说道:“好就好,好就好!出去,我看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得去了!”
陈忱泊握紧拳头放在胸前,用坚定的目光看着魏陵说道:“不要这么悲观,很多东西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争取!”
魏陵道:“陈兄此话有何用意?”
陈忱泊左右张望了一下,轻声说道:“听说这里有很多人心中都有过反抗的想法?”
魏陵也左右张望了一下回答:“暗地里是有些人说过,不过谁也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不会反抗,毕竟说说而已!再说了就算真的反抗成功又能怎样,这山泽县到处都是黄天霸的势力,出去了又能去哪里了?”
看着魏陵失意的样貌,陈忱泊接着说道:“魏陵兄你在这矿场呆久了所以不知道,这山泽县最近新来了位一县令,是为民作主的好官,之前还把黄天霸关进了大牢了,所以只要你们能顺利出去,黄霸绝对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听了陈忱泊如此一说,这魏陵就像被打了强心针一样,打起精神来问道:“真的吗?既然是好官,可是为什么不来这里解救大家了?”
陈忱泊再次左右顾盼了一下,小声说道:“其实一切的事情县令大人都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次意欲将黄天霸以及山泽县过往的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只是这黄天霸在山泽县横行已久,势力强大,所以才安排我来这里,动员大家瓦解黄天霸矿场的势力。”
魏陵一脸惊讶的小声叹道:“原来你是官府的人!”
陈忱泊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这一次与县令一同来到山泽县的县丞!皇上听说了山泽县法纪混乱,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特别指派了县令大人前来解救山泽县的百姓。”
魏陵听了陈忱泊的一番话,心中欣喜的说道:“没想到皇上还惦记着我们山泽县的百姓,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山泽县的百姓全都有救了。县丞大人,我们还是先干活吧,此时说得太多反而会引起看守的注意,晚上我找几个信得过的工友再和大人您一起商议此事!”
陈忱泊点了点头“好,好,不过在这矿场里就不要叫我大人了,小心走漏了风声,叫我忱泊就好了!”
魏陵点了点头道:“小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