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的鼻子酸涩难挡,眼眶模糊了起来。徐成岩上前一步握住了老人的手,认真的道:“外公,妈妈去了一个很幸福的地方。只是去了就不能再回来看您,但您也只要妈妈幸福就好对不对?”
老人的眼中有些呆滞,随即喃喃着道:“对对,我去告诉老伴,囡囡是好好的,让她别担心。”
徐成岩的妈妈的过世在蒋家已是个禁忌,气氛一时有些低沉。好在他的几个舅舅都是长袖善舞的,没多时就重新将气氛带热络了起来。
知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两人肯定疲倦不已,徐成岩的大舅直接安排了他们去休息。
易冉有些认床,在陌生的地方不怎么睡得着。眯了没多大会儿就起了床。
徐成岩就住在她的隔壁,她没吵醒他,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客厅里并没有人,安安静静的。只有厨房里时不时的传来低语声。
蒋家虽然移居国外多年,可生活上还是和国内的世家是一样的。一日三餐都是中餐,只有宴请时才会安排西餐。
易冉才刚到客厅,徐成岩的小舅妈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笑吟吟的,上前挽住了一日那的手,亲切的问道:“不累吗?怎么不多睡会儿?”
易冉不好意思说自己认床,有些不自在的笑着道:“也不困。”
厨房里的事是徐成岩的小舅妈的,她没空陪着易冉闲聊,于是叫来了和徐成岩辈分一般的堂姐。
蒋家的子嗣不多,四个舅舅每个舅舅家里两个孩子。最小的堂姐蒋于婕都比徐成岩大一岁。
几人一到,蒋于婕就好奇的挽着易冉的胳膊问道:“你是怎么喜欢上我那个冷面表弟的?我一直都以为他这辈子就是光棍的命了。”
蒋于婕说着吐了吐舌头。她在蒋家最小,长辈宠着性格也要骄纵一些。比徐成岩大一岁,却也没有结婚,男朋友倒是交了一打。
这怎么回答?易冉只知道摸桌鼻子干笑。好在蒋于婕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又道:“你们私底下相处他笑吗?他每年都会过来,可我从来没见他笑过。有一次我不过开玩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差点儿被他给拧脱了手臂。”
看来徐成岩在他的这些堂兄堂姐的心里就是个迷一般的人物啊。易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情,点点头,略微有些局促的道:“笑的。”
“也对,要是不笑那岂不是得吓死人?和他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压力其实蛮大的。”蒋于婕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易冉笑笑,道:“也没有,他其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蒋于婕点点头,道:“嗯,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张脸和高冷的气质。你们以后要是有个宝宝那可千万不能像他,那得多闹心啊。”
易冉:“……”
易冉本以为徐成岩在睡觉的,谁知道要开饭时,却见他和他大舅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再自然不过的在易冉的身边坐下,微笑着低声问道:“什么时候起床的?”
“有一会儿了。你去哪儿了?”他贴得太近,易冉微微的和他隔开了一些距离。
“随便去看看。你要是不累我一会儿就带你出去逛逛。”
两人细细碎碎的说了几句就开饭了。人多菜也做得特别的丰富。一张大长桌上摆满离开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精致得丝毫不逊色于国内那些有名的食府。
有好些才就连易冉这个地地道道在国内长大的人都没吃过。
知道易冉惊讶,徐成岩微笑着介绍道:“外公只吃中餐,口味特别的挑剔,这些厨子都是舅舅从国内顶尖的酒楼挖来的。”
易冉悄悄的吐吐舌头,将徐成岩夹过来的酥肉夹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这顿饭吃得非常的和谐,徐成岩怕她不好意思,全程体贴的给她布菜。
吃过饭,徐成岩便独自带了易冉出去消食。甭说出去了,就连蒋家的这些别墅也够他们走上一段时间。
天气干冷干冷的,易冉那会儿睡不着,可这会儿和徐成岩呆在一起,上下眼皮又开始打起了架来。
徐成岩见她的话比往常少,没精打采的,怕她感冒,哪敢再散步,慌忙的将她带回了房间。待到他去找感冒药回来,易冉已经趴在被子上呼呼的睡着了。
徐成岩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轻手轻脚的将易冉的鞋给脱了,拉了被子给她盖住。然后就靠在床头看着她。
他原本也是没有睡意的,可看着易冉睡得那么香,又忍不住的脱了鞋进了被窝里。
易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加拿大的晚上,看着身边徐成岩安静的睡颜,她吓了一大跳,伸手推了推那熟睡的人,道:“你怎么在这儿睡了?”
徐成岩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蒙的问道:“怎么了?”
“这是在你舅舅家!”易冉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道。
徐成岩低笑了一声,坐起来靠在床头,道:“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你以为他们还当我们是纯洁的关系呢?他们是怕你不自在才安排了两间房间,要不然我们的房间怎会是挨在一起的?还不是为离开方便?”
他的方便两个字咬得暧昧极了,易冉掐了他一把,他赶紧的闭上了嘴巴,闷笑了一声之后将易冉搂到怀中,哄到:“乖,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明天我们就住酒店去。我也觉得在别人家住着挺不自在的。”
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住到酒店,这不是让他的舅舅们伤心吗?徐成岩这厮的脑子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易冉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
徐成岩这厮还是挺守规矩的,在易冉的房间待了没多大会儿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吃了早餐徐成岩便带着易冉去祭拜他妈妈,知道他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他的舅舅们并没有跟随,只是派了司机。
徐成岩的妈妈非常的漂亮,徐成岩的俊美也及不上她的一半。墓碑上她微微笑着,那笑容纯净得像个孩子。
徐成岩将准备好的花放下,然后柔声道:“妈,我带冉冉来看您了。我和您说过的,您还记得吧?您看看,她是不是比照片上的还漂亮?”
他什么时候……易冉的心里疑惑重重,却硬压下没有打断徐成岩。
徐成岩的话其实并不多,除了在易冉的跟前。以前他过来多是默默的看着墓碑上的相片,静静的伫立几小时。这次有了易冉一起,主要就是向他妈妈介绍易冉。
介绍完了他也找不到说的,侧头问易冉:“我去那边站站,你和妈说说?”
他其实是想叫易冉也叫妈妈,只是说不出口。易冉岂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大大方方的看着墓碑上的相片,乖巧的道:“妈妈,我是冉冉,我就要和徐成岩结婚了。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微微的顿了顿,她又接着道:“照顾他。”
此话一出,徐成岩立即就笑出声来。易冉重重的拐了他一下,他这才忍住笑。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他又笑了起来,道:“在我妈面前有什么好装的,明明都是我照顾你的,得让她老人家知道,免得你以后恶人先告状。”
易冉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哼哼着道:“那你问问妈妈,你照顾是不是应该的?”
徐成岩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绝对是应该的。”
够识相。易冉又哼了一声,此事算是作罢。以往来这儿,都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天空永远都是灰暗的,而今天,尽管天空依旧是阴沉的,可已有什么东西不一样。
徐成岩的心里被装得满满的,微微的俯身,用力的吻住了易冉的唇。
易冉本是想推开他的,感觉到他指尖微微的颤抖,踮起了脚尖,浅浅的回应着。
这小半生的漂泊都有了着落,徐成岩的心里百般滋味杂陈,最后却都在柔软的吻中化作了一汪柔情。
易冉气喘吁吁,徐成岩才将她松开,伸手拨了拨她鬓间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温柔的道:“给妈妈磕个头,等明年有了大孙子,我们再来看她老人家。”
他倒是挺不害臊的,这婚都没结,这就想起孩子来了。易冉没忍破坏这气氛,任由着他牵着跪下。
祭拜完毕,徐成岩牵着易冉往回走。走了一百来米,他摸了摸口袋,突然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的烟刚才好像掉了。”
易冉不疑有他,点点头站在原地。徐成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道上。他重新站回了墓碑前,却没有去找什么烟,而是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眼底一片悲伤,低低的道:“为什么非要将希望寄托在那人的身上?我一样可以让你过得好好的。你看见了吗?”
他的眼底一片雾气蒙蒙,半蹲下身子,将脸贴在冰凉的墓碑上,那么几十秒之后,他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下山。
风有点儿大,易冉是蹲着的,见徐成岩回来,赶紧的站了起来,道:“找到了吗?”
她的心里其实还是疑惑的,怎么一包烟徐成岩都要回去找?
“没有,到了我才发现在我裤兜里呢。”徐成岩笑笑,伸手去将易冉的手握住。易冉的手冰冰凉,他放在手边吹了吹,柔声道:“怎么那么凉?冷不冷?”
易冉打了个哆嗦,道:“有点儿,没事,走吧。”
徐成岩将她半搂在怀中,轻轻的吻了吻,然后蹲下了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可暖和了。”
易冉嘿嘿的一笑,立即趴到了他的背上,讨好的问道:“我重不重?”
“轻飘飘的,以后得多吃点儿饭,不然以后怎么能生得出儿子来。”徐成岩咳了一声,正经八百的道。
这样子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易冉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徐成岩正要举手投降,她就哼哼着道:“为什么非要儿子,女儿就不行?徐成岩你重男轻女!”
“我还是喜欢儿子。”徐成岩难得的没有在她的淫威之下就范,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回头看易冉一眼,道:“儿子可以散养,等他能上幼儿园,直接送去封闭式的学校上学就是了。不用当个明晃晃的电灯泡。”
易冉的脸一红,又在他的背上咬了一口。徐成岩不轻不重的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下,轻笑着道:“易冉冉,你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他拍了一下,又顺带吃了豆腐。厚实的大掌紧紧的隔着薄薄的布料贴着,刚才没觉得,这会儿易冉的脸上却是火辣辣的,挣扎着嚷嚷道:“徐成岩你放我下来。”
下坡的路不太好走,徐成岩怕两人一起摔倒,赶紧的道:“你别动你别动,乖乖的,我再也不动手动脚的了。”
有了他的保证,易冉这才不挣扎。徐成岩哪里忍得,昨晚两人又没能住在一起。易冉趴在他的背上,那柔软让他忍不住的热血沸腾。刚才那一下豆腐他更是忍不住心猿意马。
嘴上虽然保证,可心里的那一肚子坏水却还在,又叮嘱易冉,道:“有点儿滑,你搂着我贴紧点儿。”
不能吃感受感受难道不行啊?当然是行的。易冉不疑有他,一双纤纤细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贴着没动。
她的手指细长细长的,跟那水嫩嫩的葱段似的。就那么勾住脖子,徐成岩能感受到那温软和细腻。他的喉结动了动,忽然觉得浑身跟着火了似的。
鬼使神差的,他低垂下头,轻轻的咬住了那拇指。手上不一样的触感传来,易冉吓了一大跳,赶紧的缩回了手,红着脸低斥道:“徐成岩,你要脸。”
徐成岩闷笑出声,将身上背着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易冉想挣扎着下来,见对面有人过来,只得乖乖的伏贴在他的身上,做出了一脸虚弱的样子。
上山的时候只是累,下山则是一路的坎坷。到了山脚下,明明根本没走路,易冉却常常的舒了口气。
司机见他们两人下来,早下车恭敬的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徐成岩紧紧的握住易冉的手,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附在易冉的耳边低低的道:“我们先去酒店,然后晚会儿再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这厮想做什么,易冉用力的想抽出自己的手,谁知道这厮却越握越紧。并且不经过易冉的同意,就对前面的司机道:“去市区。”
他倒是挺会打算的,去市区,以逛逛为借口将司机给打发了,到酒店里去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别人家里,就算是忍得辛苦,真要做他也觉得不自在。
怕前面的司机看出端倪,易冉只得僵直了身体装作若无其事的坐着。一张脸烫得能烙饼。
徐成岩倒是若无其事,假正经的和易冉讨论起要买些什么东西带回国来。
这一路依旧难熬得很,一到市区,徐成岩就将司机赶下了车,自己开了车找了家酒店停下。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含蓄,直奔主题。易冉伸手去掐他,却被他躲开,暧昧的笑着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昨晚没睡好,所以想补会儿觉。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着。”
鬼才相信他这话,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日子好过的时候万人捧着,可要是有什么事,倒在旮旯里都能睡得着。
易冉被他半哄着进了大厅,她其实也没睡好。虽然是安安静静的,可却陌生空虚得慌。
很快就拿了房卡上了楼,一进房间徐成岩就脱了外套,哗的一下拉开了窗帘,懒洋洋的倚在窗上道:“干脆以后我们也来这边度蜜月好了。去多伦多,维多利亚,卡尔加里。”
他这样子,难道是真的没睡好上来睡觉的?易冉瞬间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徐成岩说完,挑挑眉,道:“挺冷的,要不要去冲个热水澡?”
易冉摇头,打开了电视。徐成岩也不勉强她,边往浴室走着边道:“我去冲冲,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徐成岩很快就进了浴室,易冉则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款真人秀。
易冉正看得着迷,徐成岩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倒是规规矩矩的,穿着浴袍,只是带子松松垮垮的掉着。
他边走边慵懒的打着哈欠,上前就将电视给关掉,道:“不是没睡好吗?赶紧补一觉,一会儿还得回去,不然舅舅会打电话来的。”
易冉现在倒是不困,不过倒是想和他单独相处。也就顺从的起来,然后上了床。
床又打又软,易冉一躺上去就自己拉了被子盖上睡。床微微的往下陷了陷,徐成岩揭开了被子钻进了被窝中,轻笑着道:“你真当是来睡觉的啊?”
说着,他将易冉拉近怀里,俯身咬住了那白皙的脖颈。手则是朝着丰满袭去。易冉赶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却在顾此失彼中失了城池……
徐成岩倒是挺规矩的,没有拉着易冉一直腻歪,下午就乖乖的回了蒋家。回去的路上易冉忍不住的问道:“徐成岩,你什么时候和你妈妈说过我?”
徐成岩偏头想了想,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记得了。”
易冉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把,他缩了缩,赶紧的投降:“从我过来的那一年她就知道了。”
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易冉撇撇嘴,道:“你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会和你在一起?”
“我会算!哦不不,这不是我妈在天有灵保佑的吗?”
易冉的嘴角的笑意忍不住的流泻出来,哼哼着道:“你就会贫嘴。”
徐成岩嘿嘿的一笑,道:“你以后得多体谅体谅我,我多不容易啊。十几年前就想亲亲小嘴拉拉小手了,我都三十了才如愿以偿。”
易冉想踢他一脚,碍于他还在开车只能忍下。徐成岩见她忍了更是得意,又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穿了件白底绿花的小裙子,白生生肉呼呼的,一张小嘴巴嫣红。”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顿了顿,朝着易冉眨眨眼,道:“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亲亲到底会是什么滋味。”
说完这,不等易冉发飙,他又接着道:“还有上初中的时候,整个人都苗条了下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易冉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倾身揪住了他的耳朵。脸红得跟红苹果似的,咬牙切齿的道:“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我那时候还那么小,你变态不变态?”
徐成岩呲牙咧嘴的,一脸讨好的道:“就是因为小才能看出我的毅力啊。你说是不是?”
这皮,绝对比城墙薄不了多少。易冉放开了他的耳朵,瞪着眼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你试试。”
徐成岩一手揉着耳朵一手打着方向盘,点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易冉,眨眨眼,道:“嗯,我知道。下次我换个有情趣的地儿,比如说床上……”
易冉红透了脸,却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徐成岩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暧昧暗示十足。这厮嬉皮笑脸的,直到快要到蒋家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些。
徐成岩最近忙,第二天早上就要回洛城。当天晚上蒋家一大家子都坐在了一起,蒋大舅郑重的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然后推到了徐成岩的面前,和蔼的道:“阿岩,这是当初你外公外婆给你妈妈准备的嫁妆。当时并没有给她,这些年一直都保存着。现在你要结婚了,这些当然由你来继承。”
他外公外婆给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准备的嫁妆,就算不看徐成岩也知道价格不菲。他将盒子推回了蒋大舅的面前,道:“舅舅,我不能要。我妈已经过世那么多年,这些你给堂哥堂姐留做个纪念吧。”
“这是给你妈的,当然得由你来继承。”蒋二舅又推回了徐成岩的面前,道:“我们知道你不需要这些,这就算是舅舅们的一点儿心意。长者赐不可辞,你就收着。阿岩,舅舅们对不起你。”
其实当初,他们不是没想过要带走徐成岩。可种种的原因,他们只能放弃徐成岩。好在,他懂事,并未偏执的恨他们。
他和他妈妈长得像,而他的妈妈又才刚过世,带放在跟前,在那样悲伤的气氛下不是在挖大家的心吗?况且,他们的中间,还隔了他的爸爸。
气氛莫名的有些凝重,徐成岩并没有再推辞,恭恭敬敬的道:“那等我和冉冉结了婚再过来看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