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你去哪里?”濂大声的唤道,然而已经看不见慕慕的身影了。
“濂,慕慕这是在逼婚啊。”令走了出来,轻声的笑道,“不过,它也怕你不会答应,所以干脆就用了这一招!这小家伙……”
“我真担心它这样出去危险。”
“这到不用担心,目前没有人能伤到它,但是,它既然要叫来月老,作为皇子的他,迟早会被带回去。这一招,慕慕赌注下得很大啊。你若不及时去将他带走,他就会被随后赶来的天兵带走。我想慕慕是不愿意回去的吧。”
“那我现在去找他。”
“它的个性,不到明晚是不会出来的,现在整一个人偷偷的躲着。”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成亲啊?”濂有些急了,“那成亲会有什么程序我也不知道。”
“那个……事实上,只要你人去就可以了!我估计慕慕也不懂,它就是想在那个时候见到你。”
两人交谈之际,屋顶的信鸟展翅起飞,飞向皇城。
闪烁这琉璃光芒的大殿里,百合躺在软榻之上,绿衣的宫女跪在地上消小心的将红色的牡丹汁涂在她透明的指甲上。
“回来了,看到什么了?”
“回郡主,那女人果真是原来的狐狸精。”信鸟说道。
“什么?”赫然起身,牡丹汁溅落在雪白的衣衫上,出落出点点玫红。百合起身走到信鸟前,“你说,她就是那个贱人?但是,我之前怎么看不出她身上有丝毫的妖气!”
“刚才我得知,原来那狐狸精只是半妖,及笄是时候不知道为何长了人身,到没有了妖性!”
“原来是这样。”百合重新回到位置上,殷红的唇轻轻的勾起,“怪不得当时我动不了那狐狸精,原来她是一只半妖!不过,她现在是没有法力的人类了,呵呵呵……这叫我如何是好呢?以前的账是不是该一起算了?”
“郡主,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有看到殿下出了宫,看行程,也是去那女人去了。”
“果真还是去找他了?”百合冷冷一笑,“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死心了。那既然这样我就让他死了这条心!”
雪白的长裙扫过干净的地板,百合摇曳着身子走到铜镜前,拿起眉笔细细的描摹着眉眼,点上腮红,“信鸟,明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令一身青衣,面容俊秀,手里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朝濂的房间走去。
“濂,我为你寻了一件衣服。”令推开门,刚把衣服完全展开,便赶紧收声,打算退出去,却有被拦住了。
屋子里,濂端坐在位置上,神色难堪,而她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玄色衣服的亦太子,墨色的头发简单的挽起,露出那张让人不敢正视的脸。
见令进来,亦太子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怎样?看来本宫无须质问宋小姐,濂在哪里了是吗?”
“太子殿下,你的意思就是非得认定我是她了。”濂低头喝了一口茶,脸色恢复了一些平静,“可是,殿下,您看你的收妖师也带来了,你可以问问他,我到底是不是妖怪。”
“殿下,这女子身上的确是没有一丝妖气。”收妖师小声的说道。
“那就奇怪了,这只乌鸦濂认识,慕慕濂也认识,而你,也叫宋希濂。难道,她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亦太子底下头,秀美的手指慢慢的滑过茶杯的边缘,“如此看来,那宋希濂宋小姐,您自然也是濂的朋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吧。”
话一落,守在门口的侍卫一拥而上,将令围住。
“等等,别动他!他受伤了。”濂放下杯子,上前推开那些侍卫,想了想,“殿下,您先让他们下去,我有话单独对您说。”
“濂……”令奋力的挣扎企图将濂拉出去。
“令我没事的,明天我还要去见慕慕呢,还有你谢谢你的衣服,很漂亮,慕慕也会很喜欢的,如果你不介意,帮我慕慕也选一套。”濂笑了笑,安慰令,并顺便示意他在外面等她。
一干人都退了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窗外,皓月如盘,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非常的长。
“说罢,本宫等着。”
“殿下,你讨厌濂是吗?”濂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的问道。
“为何这么说?”
“那您喜欢她吗?如非这样,为何这样找她。”
“呵呵……她不过是一直妖精,欠了本宫的债,本宫选她为太子妃,只是让她选择了一条偿还债务的路,但是她却不守信,擅自离开!你说本宫该不该抓他?”
濂垂下眸子,手紧紧的抓住窗台,努力的让自己笑。
她记得很久前他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殿下,如果你抓到她了又如何?”濂回身,坦然的看向亦,“杀了她?然后以泄您心恨。”
这一问,亦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指尖触动着杯子,一打滑,那杯子滑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听到声响,守在门口的侍卫和捉妖师都慌忙冲了进来,以这个空挡,濂看了一眼令,轻轻的笑了起来。
刚才在看令送来的衣服的时候,濂在他手心写了一个走字。
两人的默契,应该明白,亦如果没有认出她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反而是令,会成为挟持的对象。
而且刚才她告诉了令说自己一定会去找慕慕,那令就一定会相信她有能力离开,而不是和亦回去。
“都给本宫滚出去。”一干人并没有意识到令的离开,而亦也因为这群突然闯进来的人,备感心烦意乱。
捉妖师慌忙的退下去,将门关上。
“殿下,您还没有说你抓住了濂该如何处理呢?”濂提醒道。
“本宫如何处理她,还由不着你来管!但是,今天你必须交待她去了哪里,不然你和你的朋友……”
“殿下这是在威胁我吗?”
“本宫是在命令你!君臣之之间,你只有服从。”亦赫然起身,眼中掩饰不住的怒意,修长的用力的掐着濂的脖子,“此刻,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否则,等本宫抓到濂,你们都会死得难堪。”
莫名的怒火在胸口燃烧,不仅仅是心烦意乱,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茫然,甚至,一向理智的他,此时根本就不清楚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眼前的女子言语一直在挑拨他,刺激他,但是,她的目的,自己却不得而知。
“好!殿下,那我便告诉您……濂已经死了。昨日您问我的时候,我当时告诉您濂已经被她师傅带走了,回了道观。她死是时候是上月的满月,正是她及笄的那晚,您将她囚在宫中,用链子将她锁住。她本就是半妖,半妖及笄所承受的痛苦是一般妖怪的十倍。她太过懦弱,最终无法成行,身形具溃,最后是她的师傅将她带走。”
“你欺骗本宫!”手指猛的再度用力,几乎能听到手指下,她脖子断裂的声音。
“我的命都在太子您的手下,一旦我说错话,就小命不保,您说,此时的我,敢乱说话吗?”濂坦然的笑道。
此时,就连亦都有些迷茫,对于他的谎话,似乎向来无法辨认。
依如来世,为了另一个人,她曾一次次的欺骗他,也如现在,他一次次的相信她。
他们的前世注定就是有这些谎言开始,又以无数谎言编制下去,知直到第三世……
有些东西,注定是在结束了之后才开始,然而,有些人,却用了一生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