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莫要打草惊蛇。”薛严用冰冷的口吻对着暗卫说道。
而霍菡嫣当即从薛严怀中起身,眼中哪里还有半分担忧和倦怠,如今她的眸光中甚至透着兴奋。看着正一脸宠溺纵容的他,拱手笑道:“夫君,多谢你了。”
多亏夫君愿意陪她演这一出,否则自己恐怕不管如何说,那人也不会信。有些人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又怎知薛府的所有人皆是夫君一手安排,又怎会让暗桩轻易进来?
薛严眉头轻挑,站起身环住她的腰肢。“菡嫣打算如何谢法?”自己方才可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可不能单单只是口头答谢,最要有点实际。
霍菡嫣脸颊微红,踮起脚轻轻吻着他的侧脸,用眼神对他说:这下可满意了?
谁知道薛严竟然将她打横抱起,唇边泛着一丝邪笑,就这么赤裸裸看着她,笑道:“你这小女子的谢意就这么廉价啊?”
“那公子想要什么?”霍菡嫣此刻心情不错,也起了玩笑的心思,抬首之间媚眼如丝,素手轻轻滑过他的颧骨,尽是引诱。“公子容貌出众,堪称举世无双,若不嫌弃奴家蒲柳之姿,奴家愿自荐枕席,求公子一夜垂怜。”说完还眨巴着眼睛,睫毛随着光晕扇了扇。
“一夜就一夜。”薛严笑意浓郁,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眼中尽是欢愉。“这可是菡嫣自己说的。”
春宵良辰,尽是风月。
第二日,直到正午时分,身在承乾宫内的永泰帝,才接到从由宫外快马传递进来的消息。
太后銮驾回宫,如今已至凤城外二十余里。
永泰帝目光微怔,似乎并未想到母后回宫,竟然未曾派人知会,莫非是成碧之事未能瞒住?继而眼神阴翳,凝视着跪在地上信使。直到信使感觉到寒意而两股战战,才让他退下去。
另外叫来了随身的太监,传旨下去,让六宫所有嫔妃赶往朝阳门,迎接太后銮驾。
不到两个时辰,宫门口就铺上了一层层红色的毯子,两边站满了身姿挺拔的禁卫。尽头则是犹如百花争奇斗艳的嫔妃们,如今这些嫔妃根据势力,隐隐的分为两拨。其中以帝皇新宠琼妃为首的一众嫔妃,从了琼妃的习惯,衣着倒是十分雅致;而另一波则是以薛贵妃为首,只是薛贵妃最近以身子不爽利之名,已经好一阵不见出宫门。
宫中人心中都很明白,身子不爽利是假,避其锋芒是真。可以想见如今琼妃的得宠程度,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冷冽的寒风吹过,身穿白色狐裘的琼妃脸上更显苍白。有位站在琼妃身后的嫔妃,虚虚的扶着琼妃的手臂,细声的说道:“琼妃娘娘,若是累了就去旁边歇息一会。刚有人通报,太后娘娘的銮驾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到宫门口呢。”
琼妃侧首看着自己身边的嫔妃,似乎有些陌生,不是平日常见的。不过眼神倒是灵动,如今里头满满的都是讨好。
“不必了,皇上命咱们来此,万万不可失了分寸才好。”
在后宫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不单单是因为容貌出众,这善解人意,知事懂礼也不可少。不过这嫔妃存心讨好,又怎会半途而废,她眸光微微一闪说道:“娘娘乃垣国公主,身份贵重。况且皇上素来疼爱娘娘,若是娘娘因此事有恙,定会怪罪嫔妾不懂劝诫。”
对于递过来的梯子,琼妃自然是十分乐意接下。“既然如此……”
琼妃顺杆子往下爬的行为,自然全部落到正赶来的薛贵妃眼中。
“既然如此,又待如何?”身穿大红色斗篷的薛贵妃,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琼妃,冷笑道:“既然进了宫廷,就应时刻牢记自己的本分,莫要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不知今夕何夕。琼妃身份不同旁人,更应该懂得礼为何物。”
蓦然间,本来还安静听训的琼妃,眼睛里面的泪珠,不断的往下掉,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疼。这模样还以为自己欺负了她,还是怎的?不过薛贵妃心下明了,呵呵,这把戏这么多年在宫中也不知见识过多少回了,不必回头就知道如今皇上定在附近。果不其然,几乎下一刻,永泰帝刚好带着两个太监走了过来,口吻带着严肃。“发生了何事?”
琼妃的娇弱的拭了拭眼泪,“无……无事,是……臣妾身子弱,才站了一个时辰,就站不住了,和贵妃姐姐无关。”
这话说的如此委屈,就连薛贵妃自己都快认为,方才自己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好精湛的演技,当然让人望尘莫及。
永泰帝目光微凝,不着痕迹的掠过身穿红色斗篷,神色平淡的薛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