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将与洁儿之前发现的事情告诉胤祥,胤祥仔细想来,十阿哥和十福晋感情素来不错,也没听说喜欢烟花之地,绿柳也是可疑,之前听说德妃是很喜欢这个绿柳在跟前伺候的,却突然送给了谨嫔,德妃是不待见谨嫔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绿柳有问题,那么结症就是在九阿哥和十阿哥身上。
胤祥看着笑然,他是有顾虑的,十四阿哥是八爷党的人,这一次若是要救洁儿必然会牵涉到八爷党的利益,这个笑然会全心全意帮洁儿么,但胤祥很快打消自己的顾虑,洁儿拜托的人是不会有错的。
笑然只知道帮洁儿脱离危险,心里面根本没想到那么多,两人思来想去,宫外的比较好解决,还是先从那风月场所查起,花了番功夫才知道十阿哥每次都只来看一位姑娘,唤作雪姬。可老鸨说什么都不让两人见这位雪姬,说是十阿哥交代了,雪姬姑娘只招待十阿哥一个人,胤祥亮出身份,老鸨面有难色,两人往雪姬住处走,老鸨一路拦着,最终还是没能拦得住,硬撞开门,屋内却是空无一人,笑然眼见,看到窗户打开了,这个雪姬是从窗户逃走了,还不是有古怪!
笑然和胤祥都是有功夫的人,一跃而下,刚下过小雨,地上有脚印,两人循迹而去,结果一无所获,笑然心急,这不是断了线索么?这好大一片树林,要找人简直太难了,胤祥让笑然守着,他去和十四借人,说是要用烟熏了这个女人出来。
笑然看着胤祥离开,这时候一个人影逃窜出来,笑然一把制住了此人,定睛一看竟是和洁儿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女子望着她,恶狠狠地样子。
“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做梦!你个幺蛾子,说,你和前些日子大臣说的那事什么关系?”
“小女子不过一烟花女子,怎么能知道皇城里面的事情呢?”
“胡说,你是什么烟花女子,我明明看到你和一个阿哥商量着要害洁儿来着。”
“哈哈,洁儿,那不应该是年沁语年福晋么?原来她不是年福晋啊,看来这雍亲王又多了一条欺君之罪。”
“你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么?不是姑娘刚才自己唤她做洁儿的么?”
“你快点交代,否则,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就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你……”
这时胤祥倒是从后面窜了出来,原来他并没有走,是故意做戏给沁语看的。
“我们不会杀了你,却会叫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生不如死,我早就生不如死了,当天我掉下悬崖,容貌尽毁,误食毒草,尝尽折磨,我好不容易活着走到自己家,我哥哥竟然认不得我,下人还说,年小姐活得好好地,岂会是你这等下作的人可以冒充的!哈哈哈,我流落街头,还被……那等污秽之人给侮辱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是他治好我的脸,帮我解毒,收留我,还让我伺候他,你们说我会背叛他么!”
“你说的他是十阿哥?”笑然问道。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是我的神,我的一切,我不会让任何人坏了他的计划。”
“你!”笑然急了举起手来。
“怎么,想杀我,哼,我告诉你,是你的好姐妹亲手把东西交给我的,她那样虚情假意的人,你们还这样帮她!”
胤祥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他决定先将这个女人囚禁在自己府里。
“你不会真的相信她吧,洁儿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我当然相信洁儿,可是眼下也只有先留住她,相信十阿哥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女人出事的消息了,八阿哥那边也会有动作。”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只想救洁儿,其他事情我不管。”
“你太天真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四哥,我都会没命,皇阿玛是不会让人留他把柄的,必要地时候说不定我和四哥就会成为替罪羔羊。”
“虎毒不食子,会不会你们想的太严重了。”
“是你想得太天真,我说的不为过,天意难测,我先去和四哥商量,你抽空去宫里调查一下那个绿柳。”
“也只好这样了,好在我和谨嫔娘娘有些交情,那么我到时候来找你。”
“好。”
胤祥将“雪姬”带回自己的府邸,只告诉管家来福,这是重要犯人,夜色匆匆,来福也没看清那人的样貌。
胤祥将女子带进柴房。
“你到底是谁?”
“年沁语。”
“你说谎!”
“哈哈哈,我说谎?”那女子扯下自己的衣襟,伤痕累累的身子让胤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你觉得,有哪个女子会舍得这般作践自己来说谎,我才是真正的年沁语,那个年福晋,所谓的年福晋,其实叫做洁儿。”
胤祥也不说话。
“怎么,看上她了?没想到吧,你眼中完美的年福晋,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住口!我不准你说她半句不是。”
芸儿的贴身丫鬟在外听到了这番对话,回去告诉芸儿,芸儿是怎么样的人,她只想了一会就明白了,她心生一计,这一次她要牢牢抓住自己男人的心。
胤祥第二天一早就到胤禛府里,胤禛已经被康熙“请”到宫里,那拉氏心中着急,看到胤祥才心安了,胤祥只和她寒暄几句,便去找洁儿。
“洁儿,我们走吧。”
“你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年沁语,你是许洁儿,可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胤祥,我不会走的,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什么?”
“我是故意让四爷将我捉起来的,只有这样藏在暗处的人才会真信了四爷真的中了他们的招,胤祥,我早就放下了,你何苦执迷不悟呢?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回不去,四哥他不信你,可我信你啊。”
“你真的以为四爷他是这样想的嘛?那你也白和他相处这些年了,我相信他,胤祥你不是他,你和他是不同的人,你苦苦追寻的是一份真爱,曾经我也以为那是我所追寻的真爱,可我醒了,你还在梦里,你的真爱,不在我这。”洁儿说这段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心痛,可两个没有缘分的人必须断了,胤祥再这么下去只会伤痕累累。
胤祥从怀里拿出手帕,那是洁儿给他的唯一的纪念,洁儿看了心中悲恸,不敢直视胤祥:“你走吧,不要让人看了,说闲话。”
胤祥痛苦地看着她,仿佛自己从来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子似的,原来她对四哥不是没有情意,竟是他想错了。胤祥回到府里,伤心地喝酒,云裳快生了,就在这几日,所以不在府中,芸儿着丫鬟将胤祥扶入房中。
芸儿穿着袭衣,披着件外套,场面十分香艳,早前芸儿怀孕,可是芸儿身子不好又流掉了,胤祥这些日子只顾着洁儿,起初芸儿不知道缘由,还想着自己失了势,不想丫鬟告诉了自己洁儿的事情,又说那姑娘和芸儿长得有些相似,芸儿便想利用这一点,她这几日一直在胤祥身边晃荡,而且专门找了给年福晋做衣服的裁缝,照着样子给自己打扮,胤祥这会儿也只能从芸儿身上找安慰了,连云裳生产都没去看,马尔汉是有些生气的,但想着雍亲王那事,也想着女婿可能也忙着便不好多说,可云裳心里是苦的,孩子出世了,他为何连一眼都不来瞧,有从府里来的丫鬟说,这胤祥整日里和那侍妾一起,云裳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笑然回家穿戴整齐就让乌金安排自己进了宫,到了谨嫔处,先是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就问绿柳在哪里,谨嫔让嬷嬷找了绿柳过来,谨嫔看出笑然有些话想单独和绿柳说,便支开了下人,自己也一并出去。
“你和九阿哥什么关系。”
“绿柳不知道福晋在说什么。”她依旧是这般不紧不慢的语气,笑然越发生气。
“你别装了,我在宫里宫外都瞧见你和九阿哥来往的,你快说,否则我抓你去德妃娘娘那里。”
“奴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奴婢不认识九阿哥,就是到了皇上面前奴婢还是这一句话。”
“你!”笑然快急死了,年沁语是这样,这个绿柳又是这样,这群男人怎么尽会利用女人,而这些女人怎么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你!”笑然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只好败兴而归,德妃知道笑然在宫里,派了李嬷嬷到谨嫔处将笑然叫了过去。
笑然一到永和宫才发现胤祯也在,德妃正在为胤禛的事情烦恼。
“额娘。”笑然乖乖地站到胤祯身边,胤祯凑到笑然耳边问:“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
笑然听得出胤祯的不满,可是也不好说出,只好赔不是。
“诶,这老四怎么能出这样的岔子,那个程金山说是明天要带着老四的密函过来,怎么办,十四你快想想办法!”
“额娘,明日我也会去,十四不能保证什么,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笑然听得出胤祯的无力,笑然心酸,自己最重视的两个人现在都不快乐,她第一次那么无力。
“诶,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对了笑然,我听说你最近整天不在府里,你在做什么呢?本宫就不明白了,别人的福晋都能乖乖地在府里待着,你怎么就这么闲不住。”
笑然不敢回嘴,只可怜巴巴地看着胤祯,胤祯这次也不帮她,冷冷地背对着她。
德妃给李嬷嬷一个眼神,李嬷嬷从后面带了个女子出来,那女子出落地亭亭玉立。
“这是舒舒觉罗氏员外郎明德之女,笑然你进门也不少时间了,本宫现在给你找了个妹妹,以为不准再那么野了。”
那女子缓缓地走到笑然面前,柔声说道:“莹然,见过姐姐。”
笑然愣在那里,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真的当一个要和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笑然只觉得眼睛酸酸的,她不想哭,不想被人看轻,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妹妹好。”
胤祯回到家中,看笑然也不怎么说话,这下又不知怎么哄她了,笑然一改往日话不停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吃饭,睡觉,胤祯叹了口气,想来她和她姐姐完颜高崎挺像的,都是一副倔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