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恒稍稍停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什么的时候,唇边的弧度又拉长一些,还稍稍扬了声音。
“哦……对了,本太子差点忘记了一件事,你们战国皇帝并不知情你有这条财脉,若是让朝中那些敌对知情后,指不定还会给齐王你扣上一个不大不小,却能让齐王你永远翻不了身的罪名。”
风流斋的幕后之人竟然是战天齐。
我的心头猛然一紧,可紧过过后,我的心里却更加明白了。
难怪他能轻而易举的接近蒙天。
只因蒙天生性好色,常常出入风流之地。
然而风流斋又是北漠国最大最昅引人的风流之地,定然会吸引到蒙天。
所以那一日,我听到蒙天与战天齐以兄弟相称,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战天齐只有亲近蒙天,才能从他的手上偷走解除蛇毒的解药。
而且他在那日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从蒙天的手里,从那般显眼的风流斋中救走。
风流斋如若是战天齐的。
这么多年战天齐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看来他早己未雨绸缪,也早己发现了北漠国在京城安插的十大花舫。
既然没有办法摧毁十大花舫,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少这样还能保存实力。
可他为何要隐瞒战国皇帝呢?
战天齐安插风流斋,拥有这一条财脉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他在防着的到底是谁?
不会是战天麟,更不会是当今皇上,莫非……
正我思绪凝结之时,战天齐的笑声响在我的耳边。
“这些就不劳北漠太子费心了,本王倒是听说,北漠的相国大人掌管着北漠三分之二的兵权,太子终年在冰山上拜师学艺,虽然炼得一身好功夫,用毒的手法也是天下闻名,可是如今东林国蠢蠢欲动,太子如若这一战还惨败的话,内忧外患,岂不是比本王更加无助?”
“你……”傲恒被激怒,悬在空中的手开始随着战天齐的话落一点一点加大力度。
两波力度持在棋局中央,内力越来越甚。
两股内力相搏,连棋盘也开始动弹起来。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之时,崩的一声……
棋盘竟在他们两股力气相搏之下崩裂,碎石腾空而起。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以身扑上去阻止他们,伸手一边一个紧紧的握住了他们的手。
“你们又要做什么?快松开……”
可他们的内力极大,根本就不是我能所及的,还未待我说完口里的话,一股力道将我震开来,我的身子随着一股力道震至往后倒了下去。
突然间两只手又被两股力道袭上。
他们俩竟同时出手紧紧的拉住了我的左右手,这才将我的身子固定了下来。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此时两只手却被他们俩拽得紧紧。
“放开她。”战天齐冷言出口,眸光直直的绞着傲恒紧在我的手腕之处的手。
“你先放手。”傲恒也是冷言相对,眸光落在我的另一只手腕上,然而这只手腕己经紧紧的被战天齐抓在了手里。
突然战天齐淡笑了一声,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与霸道。
“她是我的王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你也休想从我的手中将她带走。”
傲恒深深的拧眉,深重的厉色自眸底浮现,“本太子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失手过,她也不例外。”
我无奈,只能看着眼前两人冷光四溢叫嚣道:“你们要斗嘴,可以,先放开的手,我的手都要被你们拽下来了。”
俩人一闻我的话,手上一颤,同时松手。
随着手上一松,我没法定下来的身子,只能重落至地。
“蝶衣……”也不知谁的一声惊唤。
随着腰间一紧,有人将我扶了起来。
我睁眸,这才发现此人是战天齐。
而傲恒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像是晚了一步。
我不再看向他们,伸手轻揉着两只被他们拽得生疼的手。
在触及之时,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然而我这不经意出口的一声闷哼又引来了祸端。
“你竟敢伤她?”面前两人居然异口同声。
我欲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分明没有给我机会。
眼前两道身影而来,带着一阵猛风。
随着便是两道剑光直入我的眸中,我抬步跑了出去。
他们俩人己各持一方,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出左边是谁,右边又是谁?
直到听到左边战天齐的声音带着冷笑的扬起。
“北漠太子,西城一事,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心存感激,今日本王让你三十招,三十招内绝不还手,你若能取本王性命,本王就将这条命还于你手。”
“不要……”我的话还来不及出口。
空中一道剑光而过,战天齐将手中的龙泉宝剑抛至前方空中,长剑便晃着锋利的剑光落在了右边傲恒的脚边。
战天齐竟然弃了剑,这该如何是好?
战天齐身子的毒还未痊愈,如今他却赌气弃剑以对。
这样的打法,三十招内,他绝对不会是傲恒的对手。
就算傲恒取不了他的性命,也会让他重伤在身。
我欲要再一次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时,傲恒带着冷笑的声音令我止住了脚步。
“笑话,本太子何时救你了?本太子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蝶衣,齐王就不必自作多情了,三十招?齐王如此小看本太子,若是今日真让本太子取了你的性命,那也是胜之不武,本太子不屑,还于你剑。”
空中又是一道剑光而过,傲恒从脚边拨出了龙泉宝剑再一次抛向左边的战天齐。
战天齐飞身接剑,旋转落地之时,我紧紧揪着的一颗心也随着落下。
“本王给了太子机会,太子如此不领情,那就不要怪本王手下无情了。”
“放马过来吧,本太子岂会怕你。”
就在此时,俩人欲要上前一决胜负之时,左荣立带着数名士兵冲了上来。
战天齐却一声低吼,“今日谁都不许出手,都给本王退下。”
左荣立只能遵寻他的命令,扬了手,所有的士兵都退了下去。
看来这一战今夜是避不可免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绝不能让他们打起来,这期间己经够乱了,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而面前俩人竟如此无聊。
我一阵恼意串上,迈入屋里,随意拿了一个茶杯在手,对着身在院子里的那俩人砸了过去,杯碎于地,接着怒吼着。
“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这般儿戏,灼了我的眼,你们要打就去远点打,不要让这院子里染上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血,我觉得恶心。”
我的话落,俩人迟疑了下。
我以为他们会停下来,结果令我意想不到……
他们各自飞身而去,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这黑暗之中。
“你们……”我又气又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院中留下的众人也开始慌乱起来。
左荣立请示道:“王妃,这如何是好?”
我的心又再次揪紧,努力不让自己慌乱,没想到不仅没有阻止他们,反而还激怒了他们。
我稍作平静,力持镇定的命令道:“左将军,你速速跟去,两位爷,任谁都不能出事,北漠太子前不久才与我朝结成世代友好的盟国,倘若他今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又会引来战乱,到时连累的还是两国百姓,齐王更不能有事,现在正是紧急时刻,我们不能因此而乱了阵脚,到时还让敌人有机可趁。”
“王妃言之有理,属下定会安全带回两位爷。”左荣立丝毫没有迟疑,带着院中众人追赶而去。
天色也快亮了,天边渲染出一丝光亮,可在薄雾之下仍是朦朦胧胧,根本就看不见几里之外的动静。
这颗心一直为那持剑的两人悬在嗓子眼,也不知此时他们到底如何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越坐越觉得身子发冷,终于耐不住,站起身,欲要拉开门之时。
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我的眸中,身边还跟着微微低眸头的左荣立。
我脚下一顿,借着浅浅的烛光,仍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唇边的血丝。
他此时己经留意到了我的眸光落入他的唇边。
他眸中一颤,连忙伸手想要拭去唇角的血丝。
手一抬,只见他双眉紧皱,还未触及唇角又闷哼了一声,竟然连手上也受了伤。
我脑子嗡的一响,眸中徒然生怒,冷冷的看着他,“胜了么?”
“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皱眉看向我,手掌揉向自己的胸口,脸色顿时隐透苍白。
竟然还在争强好盛,我心中恼意更甚,不想理会他,转眸至他身边的左荣立,喝声道:“左将军……”
“属下在。”左荣立低眸答话。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怒声看他。
他微微抬了眸,见我一脸怒色,又转向身边的战天齐看了看,终是又重低了眸请罪。
“属下,属下无能,请王妃责罚。”
“不关荣立的事,荣立你先退下。”他凛然扬手,迈入了屋内,抬手将门关上。
左荣立自然也被他关在了门外。
他微微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临桌坐下,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上,着手轻揉着手臂之上的受伤之处。
这一动作激发了我内心某一处的柔软,于心不忍的替他找来了药膏,轻轻的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一番。
唇边也淤青了一块,应当这个位置是受了傲恒一拳。
我抬手持锦帕欲要擦去他唇边的血丝之时,还刚触及,只见他面容稍怔了一下。
我停下来时,他又忍了回去。
“疼么?”我拧眉低低一问。
他微微挑了眉,唇边一丝抽动,勉强笑了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