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钟毓方才昏昏沉沉的醒来,想要叫一声碧烟,甫一出生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涩,一时竟是连声也发不出来,待缓了缓才勉强叫道:“碧烟,碧烟。”
“姐姐醒了,碧烟,快去倒一杯热水来。”一声满含着惊喜的女声响起。
钟毓微一抬眼,却见钟洛坐在她床边,看到钟毓醒来,泪水扑簌簌便落了下来。
“姐姐可是要吓死我吗,上次你被邵贵妃罚跪,便昏睡了一天一夜,如今万幸是醒过来了。”
钟毓心中一阵酸涩,却又带着些喜悦,挣扎着便要起身,钟洛忙扶起钟毓,又拿过青丝靠枕垫在钟毓身后。
喝了几口热水,钟毓方觉嗓子微好了些,便问钟洛道:“现在是几时了?”
“酉时了,今儿早上我来蘅香殿,就见碧烟一脸急色,才知姐姐是着了风寒,姐姐怎的也不告诉阿洛一声,要不是我今儿恰巧过来,碧烟还不知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碧烟忙跪下来,一脸愧色道:“都是奴婢一时糊涂,还请婕妤降罪!”
钟毓拍了拍钟洛的手背安慰道:“是我不让她叫你的,原想着睡一晚上也就好了,倒是我疏忽了。”
钟洛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姐姐今后有事万不可再瞒着我了,咱们是亲姐妹,原当共进退的。”
见钟毓点了点头,钟洛方才破涕为笑。
一连将养了几日,钟毓的风寒方才好了些,心里惦着韩贵嫔的病情,钟毓便差碧烟去含冰殿探望韩贵嫔,不多时碧烟回来,面色沉重的对钟毓道:“贵嫔娘娘这两日越发不好了,恐怕……”
钟毓心中一沉,皱眉道:“那日不是阿蕙给韩姐姐开了方子吗,怎的贵嫔姐姐仍是日愈严重呢?”
碧烟摇头道:“据玲珑说,娘娘自那日宫宴出去一趟后,回来便什么药都不肯喝一口了,使了多少法子都无用,玲珑想要去请皇上,也被韩贵嫔冷声喝止,奴婢方才也劝过,贵嫔娘娘仍是不肯服药。”
钟毓听罢,便要起身。
“不行,我要去劝劝姐姐。”
碧烟急道:“才人,您如今的身子还没见好,这两日外面冷的邪性,才人万不可再出去了,若是这次再着风寒,奴婢真是万死也无颜面见婕妤了。”
“阿洛要是问起,你便说是我的主意,韩姐姐现在恐怕也就我的话能听进几句了,我今儿一定要去含冰殿。”说着钟毓坐起身便要下床,碧烟一脸的急色,却见碧尘进来朝钟毓施礼道:“才人刘妃娘娘来看您了,现下正在外堂。”
钟毓一愣,只得按耐急色,对碧尘到:“快请刘妃娘娘进来。”
一旁的碧烟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妹妹今日身子可好,本宫听闻妹妹这两日抱病,心中着实担忧不已,原想着过来看看妹妹,可前几日宫中琐事过多,一时抽不开时间过来,今日好容易得闲,便过来看看妹妹。”刘妃一脸的关切之色。
钟毓闻言不由笑道:“多谢娘娘关心,嫔妾身份低微,真是有劳娘娘了,这么冷的天还惦着来看嫔妾。”
刘妃伸手帮钟毓掖了掖被角,笑盈盈道:“妹妹怎的对本宫如此生疏,本宫虚长你几岁,便叫你一声妹妹,不知妹妹可愿意?”
钟毓微微一愣,只得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