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李老板的父亲呵呵一笑说:“老哥,这个不急,这娃就在咱这干活哩,随时都能问么,不过你这一说我也感觉到小树这娃怪怪的。算了,今天咱们的见面等于说是等了六百多年了,咱说点别的。老哥,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一来就拉着你侄子军卫,还没等我开口,你知道咋了,哈哈,我们都梦见你今天要来呢。”
李老板也插话说:“就是就是,而且我们俩人都做的是一样的梦,我最先说完后他老人家都不敢相信,还说这绝对是今天要来故人的征照。”停了一下后李老板又接着说:“就在咱这门口摆了大的很的一个鼓,几个人在这敲的是震耳欲聋,都没有人来吃饭,把人着急的。没一会就来了一个人一口气就把这驴蹄子面吃了三十二碗,把人没吓死。”
就听老汉呵呵一笑说:“你们的意思是我应该一口气吃三十二碗面,那还差三十一碗呢,哈哈------。”
老爷子哈哈笑过之后说:“老哥呀,你虽然没吃那么多,但是你说的话和我们梦里的人几乎一样啊。”在老汉示意老爷子讲讲后就听他说:“那人吃完后我们就上前去问了,那人哭的是稀里糊涂,说是这三十二碗面是替他三十二个老祖宗吃的。老哥呀,你想想,那二十三十二碗面何尝不是咱这一脉人所经历的三十二代呀。”
录音机里面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我就心想原来他们家族从元末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三十二代了,真是不容易呀。沉默过后首先发声的是老汉:“真没想到,泾阳县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我们竟然找了六百年才碰到一起,真是笑话。咱这距离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公里呀,老祖宗们难道都傻了,兄弟,你们一直是在东楼村吗?”
老爷子‘唉’了一声后说:“祖上在民国以前一直是居无定所,主要是在三原县的时候多些,后来到民国时才落脚在了龙泉的王家村,不过到了六八年又呆不成了,这才到了东楼你弟妹家,难呀。”
李老板也在此时插话说:“也幸亏这驴蹄子面了,要不然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聚。对了大伯,按理说老祖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喜欢做饭,还发明了这个驴蹄子面,真是叫人想不通。”
老汉哈哈笑过之后说:“兄弟,看来当年的那三个兄弟还只有我这个老祖宗心细呀。”
老爷子‘哦’了一声问道:“老哥,这话咋说?”
就听老汉慢慢悠悠的说:“我们家的那本家谱上面就记载着当年的兄弟三人以及家族的过去,还有他们一直出来找的老三离家出走的原因。”
老爷子似乎有些释然,就问:“看来还是老哥的祖上心细啊,我们的祖上只是留下了一本家谱,还让红卫兵给毁了,关于祖上的一些事还是口口相传下来的,老哥,那你就说说老祖宗的过去吧。”
老汉咳嗽了一下缓缓的说:“有些事情到了这个年代,我们就只能当它是故事来讲了,我就按着族谱的记载来说吧。当年的祖上察罕帖木儿将军,大名鼎鼎的颍川王,虽然威风八面,贵为王爷,但是三个儿子却是性格各异,完全没有继承祖上的王者之风,各有所好。老大察台合鲁,也就是老弟的祖上,虽然善习武术但品性善良,再加上到了元末,所以也无用武之地。老二托达默,我的祖上,身出名门喜欢四处搜寻美食,酷爱做饭。老三霍猜陀德癖好收藏古币珍玩,竟然到了疯狂的地步,也就是因为霍猜陀德的癖好,最终害的家破人亡。”
当时听到这里时我就隐隐的觉得这个老三霍猜陀德似乎似曾相识,但是这个想法也就是转瞬间的事,也来不及多想,就继续听录音机里老汉所讲的往事。
“1342霍猜陀德偷走了一个意大利人进献给皇上的宝物,元顺帝雷霆大怒,大有抄家灭门之势。父王察罕帖木儿为了保存家族血脉,采取迂回策略,命我和大哥察台合鲁寻找霍猜陀德,找回宝物。然而当时已经到了元末,贼匪横行兵荒马乱,在寻找霍猜陀德多年无果后,我和大哥察台合鲁竟然都走散了。我回到大都时家族已经烟消云散,却无意中得知了霍猜陀德所偷走的是一件关于长生的宝物,难怪皇上会大发雷霆,当时也不敢再停留大都,就返回和大哥察台合鲁失散的泾阳郡落脚。谁知道致死都没能和亲人相聚,凡我子孙后代皆要以找到二位亲人为要务,只可惜我们兄弟也没留下什么信物。我生平最喜美食,曾经自作了一本食谱,上面有天下各处美食的烹制方法,最为让我得意的便是在寻找霍猜陀德的路上自创的美味,还是大哥察台合鲁给起的名字,‘驴蹄子面’。那本食谱当时在大哥察台合鲁的身上,但愿他能传给子孙,或许这个驴蹄子面的配方和来历就是我们家族相认的唯一佐证了,介时------。”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叫骂声,刚想破口大骂却又赶紧停下,因为那声音是李老板的媳妇的,我就十分不舍的关掉了录音机向楼下跑去。到楼下时就见洋哥和李老板也是刚出门,外面的骂声显得越发响亮,等我到了门口时才看见外面的路上已经站了五六个人,除了嫂子的骂声外,还有一个声音还非常熟悉:“你这媳妇还不识好歹,就把你碰了一下么,喊个锤子。”之后就领着几个人从钟楼巷往南走了,看着那一摇一晃的背影就忍不住想骂声****的。
那几人走后在嫂子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刚才黑咚咚的也没看清楚,嫂子给他只道了一声谢谢,他就出声制止了,看他走向太壸寺才想起来他是护院老张头。之前见过几次,原本想和他聊聊,但是他根本就不搭理我,真是让人郁闷,以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和他拉近关系,因为他的经历里面似乎有很多有用的线索。
我们四个人进了店面后李老板就问他媳妇是怎么回事,嫂子气的面无血色,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气愤:“几个****的咋不喝死哩,出去就让车碰死去,你呆在这不回去,爸和妈在家不知道为啥吵得快翻天咧。我准备叫你回去哩,刚走到门口就碰上这几个货跟我打了个照面,就刚才那个说话的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这一喊那张叔正好在门口就过来了,要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啥。****的真是个坏怂,严打咋没有把这些货给收拾喽。”
李老板一听这话那里还能忍住,酒后的狂劲马上表现出来就要出去追,洋哥也是挽起袖子提了一个凳子蠢蠢欲动,这不是找死吗。我就赶紧小声说道:“刚才渥几个是公安局的,说话的是个姓白的局长。”
我的声音是小,但足以让人听见,这消息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就让吵杂的场面静了下来,李老板转头看着我,已经有些眼熟迷离的问:“你说那几个货是公安局的,你认识他们?不要说他是局长,就是县长我现在都要去杀了他。”
说完就要上二楼拿刀,嫂子赶紧拉住他让回去,洋哥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跟前问:“你咋认得的,谁给你说的他是局长,局长能喝成渥怂样子,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你看我不把他****的砸死去。”
我赶紧上去拉住已经走了两步的他说道:“渥在楼上吃过饭,见是个局长,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李老板的媳妇就说:“小树这一说我记起来咧,有这么一回事,好像就是这货,算了算了,军卫,赶紧往回走,你爸你妈这会还吵得不可开交呢,赶紧回吧。小树,我跟你哥就先回去了,你把你洋哥再好好招呼一下,不行了去再弄两个菜,我们先走了。”
送走了喳喳呼呼的李老板后又劝了一会洋哥,然而洋哥的酒劲竟然是越劝越猛,差点把我甩在了地上,自己开了大门就准备出去,见是这样我冲到他身后有些生气的说:“哥,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你知道刚才我又发现了一个之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的线索,而且很重要,咱是不是先把录音机里面的话先听完。”
正往前走的洋哥立马停下脚步,缓了一下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搓了搓脸,然后喷着难闻的酒气说:“咋了,难道还真的有发现,到底是啥?”
“咱是不是把门关上去楼上说,你清醒着没。”我把他推进门内一边关门一边说。
洋哥大不咧咧的挥挥手用含糊不清的话说:“放心,再来半斤都没问题,快说说到底发现了什么。”
洋哥的话我也没有回答,拉着他就往三楼走去,可能是我太过着急,也可能是洋哥喝的太多,上楼竟然摔了一跤,索性并没有什么事。上楼后打开录音机就想把剩下的那些听完,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录音机里面竟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