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文王巴作出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上山采药。
往年,文王巴都是春季和秋季上山采药,现在大热天的上山采药让人纳闷。
不过,文王巴的另一个决定却让文允心花怒放。爷爷终于答应带她上山采药,想着也不用上学堂,文允不高兴才怪呢。
文允帮爷爷将箩筐背上身,问道:“这么沉!箩筐里装着什么?”
爷爷说道:“别问,你多带几套衣服,可能要去好几天呢!”
文允点点头。
锁好家门,文允跟着爷爷往山上走。一些熟人打招呼,文王巴就说上山采药。
虽然箩筐很重,但文允总觉得爷爷像背着空箩筐一样。
文允很少出门,走在路上那些花花草草虫虫鸟鸟每一样都让她兴奋无比。而文王巴却没有文允这么可爱,他显得心事重重。
偶尔遇上一两个猎人,文王巴还装模作样地采上一两种药。随着越走越远,越走越高,文王巴连装都不用装,只顾着走路。
文允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开始时由于兴奋并不觉得累,到最后她感到走不动了。
“爷爷,我们休息一下吧!”文允在背后恳求爷爷。
文王巴看着文允可怜的眼神心疼起来,说道:“好吧!不过我们天黑前要翻过那座山!”
文允顺着爷爷的手指看过去,一座高山横在她的面前。她有些后悔跟爷爷上山采药,山里一点也不好玩。
休息了一会,爷爷又催促文允走路。
那座山看上去很平缓,但上到半山却非常陡。甚至连上山的路也找不到。如果不是爷爷在前面开路,文允肯定寸步难行。
“爷爷,我不走了,我累死了!”文允含着眼泪说道。
“文允不会累死的,文允不会半途而废的,对不对?”爷爷哄着文允。
他们就在原地休息起来。等文允吃完干粮喝完水,爷爷又催文允走路。
这时候,天开始暗起来,很快就要天黑了。文允跟着爷爷背后,时不时还要拉住爷爷的衣服才爬得动。
当月亮高挂半空时,文允跟着爷爷爬上这座山的最高峰。
她趴在峰顶一块大石上,连周围的夜景也无力多看一眼。实在是太累,文允趴在石头上睡着了。
文王巴仔细辨认月光下的山峦,然后抱起睡着的文允朝着山谷最深处纵去。
文允睡得又沉又香,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首先听见的是水珠落在岩石上的滴嗒声。四周弥漫看一层薄薄的白色水雾,这些雾仿佛凝固在文允身边,纹丝不动。
文允慢慢爬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这是个溶洞,洞顶长满了叁差不齐的石笋,在高高的顶端还能看见蓝色的天空。
文允捏了捏自己的脸,痛得她差一点叫起来。
“我不是做梦!”文允心里想。
她看见自己躺的石头像一张人工打磨出来的床,她心里更是确认自己不是做梦。文允尽量避开从石笋滴下来的水珠,小心翼翼地朝洞口走。
走出洞口,一幅仿如仙景的画映在她的眼幕。但让她惊奇的是以洞口为中心点,五十米内的地方竟然片草不生。
“文允,你过来!”爷爷亲切地叫她。
文允看见爷爷坐在洞口不远的地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地方啊!”
爷爷笑着说道:“等一会我才告诉你,你先过来给你太太爷上柱香!”
“太太爷?”文允心里觉得奇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还有太太爷。
文允来到爷爷身边,眼前的一切更让她惊奇。
爷爷的面前摆着一个拳头大的泥人,发式是男人发式,但泥人却穿着花衣花裤,样子看上去有些不男不女。
爷爷恭恭敬敬地跪在泥人面前,正在给泥人上香。
“爷爷,他是谁呀?”文允问道。
“他就是你的太太爷!”爷爷说道。
文允接过爷爷递过来的香,点燃三支香后,文允学着爷爷的样子跪在泥人的面前,上完香,文允朝着泥人扣了三个响头。爷爷在旁边看着,老泪夺眶而出。
“太爷啊太爷,这就是你的六代传人文允,请太爷保佑她!”爷爷对着泥人边扣头边说道。
文允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六代传人她一概不懂。
这时,爷爷转过身来脸色严肃地看着文允,说道:“文允,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九阴同人的第六代传人!”
文允被爷爷严肃的表情吓着,不敢作声。
爷爷开始向文允解释九阴同人的来源。爷爷指着泥人说道:“太太爷叫陈公昭。他出身贫寒,两个月大就被父母卖给戏班。在戏班里他以女孩子的身份被养大。从始他一生都在舞台演女角。”
文允心里“噢”一声,心想:“怪不得这个泥人不男不女,原来像我一样也是当女孩来养!”
爷爷叹口气,继续说道:“太太爷留名史书是因为他写了一部书,这部书叫《九阴咒》。这本书是太太爷一生男身女装感悟出来的心法!传至第四代传人也就是我爷爷陈涣的时候,这本书已经闻名于世,引来很多人争抢……”
爷爷伤感到说不下去。文允似懂非懂地听着,她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从来没有涉足过江湖的孩子,她怎么知道爷爷讲述的是震动天地的故事呢?
爷爷又说道:“我是九阴同人的第五代传人,我从小将你当女孩来养,就是想让你成为九阴同人的第六代传人,否则,《九阴咒》和九阴同人将会失传!”
文允听了半天就知道失传不是一件好事。为了不失传,她做第六代传人也无所谓。文允就这个品性——心地好!
“爷爷,我做第六代传人!”文允举着手说道。
爷爷心花怒放,高兴地说道:“爷爷明天就教你《九阴咒》。”说完,爷爷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精美的玉坠挂在文允的脖子上。
“这是九阴同人的信物,你要好好保管!”
文允点点头。
这个玉坠,粗看一般,如果细细观看,你就会发现随着角度的不同玉坠的颜色会产生不同的变化。这是九阴同人一代代传下来的信物。现在,传到了第六代传人文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