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冬祭的真实身份,震惊朝野上下,一些在位的旧臣,纷纷请旨面颊太后,为此事做了决断。
当听到白家还有人活着的时候,一向无绪的王太后,不经腿脚一颤,跌坐到软榻之中,她本该做出裁决,但沉默良久后,只是道了句,“哀家累了,都下去吧。”
之后一直待在宫里,不召见任何人,也不去看看皇上的伤势如何。
左尘的身体在白冬祭不吃不喝那段时间里,早已是精疲力尽,如今加上她亲手给的一刀,更是不堪重负,即便当年在战场上的磨练,都不让他如今,今日这般,只怕是真的伤到了心。
可即使这样,在他昏昏沉沉中,不忘嘱咐左墨,任何人都不得动白冬祭。
看着这样的左尘,左墨心疼皇兄的心不可言喻,这次对白冬祭再无了好感,并未从大牢里给放出来,但怕有所损伤,更伤皇兄的心,于是暗地里也有所交代,并一直拦着想要下手的皇后。
半月后,左尘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无罪释放了白冬祭。听到这样的旨意众人大惊。
她原以为会见到左尘,可她前往的地方并非是什么皇宫,见的人也不再是什么皇亲贵族。
正当白冬祭想的出神时,明珠从屋内走出来,“小姐,天凉还是进屋吧。”手里捧着件白色的貂裘披风,走至到白冬祭身后,为其披上。
立在廊沿边,赏雪的白冬祭,听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拢了拢肩头的披风,却不曾有所行动。
稍等片刻后的明珠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转身回屋去取来了暖壶,递给白冬祭,接着两人便是沉默在眼前这片雪景里。
“明珠,我们来这里多久了?”良久后,白冬祭问道。
“一月又二了。”明珠回到。
一问一答之后,又是陷入了沉默。
回想那天,她脚踏出大牢之后,便被引到宫门外,只见来迎她的人是明珠明秋两姐妹和一辆马车。几天的颠簸,来到了离国最北的地方。
住在这座四合小院中,已有一月有余,但她还是难以相信自己早已是远离了皇宫,想到着,她慢慢的从袖子拿出了玉佩。
“白小姐,物归原主,望好自珍重。”
看着手中的玉佩,耳边回响起,李义公公在牢中说的话。
想着左尘过去的种种,白冬祭的心不由隐隐作痛,口中喃喃“为什么没有杀我?”玉佩是初入进宫时,不小心被弄丢了,寻了好久都未找到,却不曾想竟然在当今圣上的手中。
这块玉佩是白家的象征,她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在能让左尘知道自己身份后,还能缄默不言。
莫非,真如他说,爱自己?
“呕,呕。”正当周围安静的只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的时候,白冬祭突然脸色骤变,弯着腰开始干呕起来。
见状,身后的明珠立马赶紧伸手来扶,却被她一手给拒绝了,干呕了一会儿后,不再感觉那么恶心了,白冬祭才慢慢直起身,朝屋内走去。
身后的明珠一脸担忧的跟着走进来,再次建议道,“小姐,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白冬祭一如前几次般,摇摇头,拒绝了明珠的提议,走到桌边坐下,饮了杯热茶后,才抬眼看向明珠,笑着解释说道:“你忘了我是个大夫,我身体无碍,明珠你不要太操心了。”
明珠急了,“医者不能自医,小姐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你这症状都半月有余了,奴婢担心。”
“我说了,真没事,”明珠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冬祭打断了,只见她手揉了揉肚子,岔开话题道,“你去看看明秋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听白冬祭这么说,明珠便立马退了下去,见明珠一离开,她脸上的那抹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愁意,身为一个医者,她怎么会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呢,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手指一边一边抚摸着平坦却孕育生命的肚子,脑海里不由想起儿时,娘亲看自己的眼光,眉间里的那么愁意不由转成了丝丝母性慈爱。
“孩子,你说娘该如何是好?”沉默了许久,她低眼看着自己的肚子,爱恨情仇涌上心头。
毋庸置疑她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背负的又太多,她现在活得就像个罪人一样,她不想孩子生下来和自己一样成为一个罪人,可是。
正当她陷入进退两难的时候,院外响起一阵嘈杂声。
“外面发生什么了?”正当她起身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明珠和明秋已是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明秋一边摆着菜,一边回答道,“是官兵征兵呢。”
“征兵?”白冬祭皱眉问道。
“恩,听隔壁王大妈说,现在衙门在到处征兵呢。”一旁的明珠接着道。
“最近是有什么战事吗?”
“这,”被这么一问,明珠和明秋哑言,相识了眼,然后互有默契的转开了话题,“小姐,吃饭吧,天冷容易凉。”
明珠和明秋的异样,白冬祭没有察觉,倒是觉得这话说的有理,也没有特别去在意征兵的事情,端起面前的碗吃了起来。
用过膳后不出一盏茶的时辰,白冬祭便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明珠和明秋在屋里点上炭炉,将整个屋子烘的热乎乎,待她沉沉的睡了过去,才退了出去。
此时午时过半的天依旧昏沉,满天的大雪将院子里的梅树淹没了半寸之高。
静谧的院落,在这时响起了一声且不可闻的‘吱呀’声,抬眼看去,院子里闭着的大门被外推开了,只见一个身影从外信步走来。
随着他的到来,雪白的地上印上了深浅不一的脚印。
“奴婢。”明秋和明珠欲以行礼,却被走进来的左尘抬手给止了下去。
数月不见的左尘此时憔悴了许多,耳边发髻上沾染着白雪,没有了一国之君的龙威,倒是添了几分平常男子的柔情,看着紧闭的门,久久不言。
见此,明珠和明秋默默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