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苑正殿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左尘的眉头拧在一起,望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压低声音问道。
本在朝阳殿内,批阅奏折的时候,便听太监匆匆赶来,说清冷苑出事了,当即他便赶来。
“皇上,云妃娘娘她是自己摔落下去了,与臣妾们无关呀!”跪在地上颤抖的贾妃,眼里含着泪,抬眼看向一脸冷意的左尘。
一听这话,左尘冷眼扫向跪在地上的另一个人,见此,贾妃偷偷的伸手扯了扯一旁与她同是恐惧的姚妃。
感受到贾妃的示意,姚妃垂着眼帘,声音若无的道,“是,是云妃娘娘自己不小心摔落下去的。”
说完这话,姚妃整个人便是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要知道这话可是欺君之话,犯下的也是欺君之罪,可若是她不配合贾妃,那自己也是会遭受牵连的。
听贾妃之意,柳云在这宫中无依无靠,只要她们两人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摔落下去,那么她们就相安无事,若是告知详情,杀龙子之事,可谓诛九族,她姚妃自然也只能是顾自己了。
“你二人为何出现在这院中。”左尘冷言问道。
贾妃一听被问话,心里一惊,暗掐掌心的回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赐了臣妾的一只小猫,小猫很是淘气,在我和妹妹赏花时,不见了,便到处寻找,误入了这院中。”
望着脚下跪着的人,再听这话,左尘的眼底暗散杀意,但又有着某种隐忍,负在背后的手握紧,放松,沉默片刻后,深邃的眼底不见思绪,转眼看向姚妃道,“她所言是否属实?”
感觉到头顶上传来巨大的压力,姚妃的头低的更低了,手攥着衣袖,声音更加虚无的道,“贾妃娘娘,句句属于,臣妾们只是,只是去寻找小猫,恰巧碰见柳云娘娘不慎摔落在凉亭外。”
待姚妃说完话,左尘便是沉默了,这一沉默殿里便陷入了寂静之中,就在这时,在寝殿里伺候的一个宫女面带慌慌张张跑出来,手里端着铜盆,里面皆是血水,见此,左尘的瞳孔一紧,唇角抿了又抿。
无形间,左尘浑身上下顷刻间散发出了寒意,吓的跪在地上的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里祈求,希望柳云能就此死去,这样这个秘密就会无人知晓。
一炷香后,一身青衣上染有血迹斑斑的白冬祭从寝殿内走了出来,步子在左尘面前停下,眼眶深红,唇上略显牙印,在对上左尘的冷目上,迟疑片刻后,俯首,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她只是被打入冷宫,还未被罢去,自然还是要以君臣相称,不过这次的臣,她说的很是恨意。
“云妃她怎样了?”感受到白冬祭语气里的冷意,左尘略是一愣的问道。
一听这话,白冬祭不由自主的冷笑了,猛然抬起头看向左尘,“都是你,若不是你,云姐姐怎么会失了孩子!你这个昏君!”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皆是大惊,左尘的眉头也在此拧起,很显然白冬祭这番话,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可白冬祭哪里还管的了,一想起,柳云昏迷中还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着孩子,孩子,的那种无助感,她的心都碎了,虽说现在柳云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腹中的孩子没了,一条生命也因此没了。
若不是眼前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们打入冷宫,那柳云身边定是不会少人,那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白冬祭抬手指向左尘,大声道,“你是个杀人凶手!”
杀她白家上下,杀了柳云的孩子,他是个昏君,昏君!白冬祭的心底突生一个声音,在白冬祭的耳边疯狂的叫喊着,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理智。
“大胆!来人给朕将其打进大牢!”面对白冬祭的叫嚣,左尘广袖一挥,怒道。
这天子发话,门外候着的侍卫,便是快速的走了进来,架还在怒火中烧的白冬祭给架了出去。
“昏君!昏君!”即使被架出去,白冬祭也是不忘咆哮的叫道,此刻她很后悔,后悔听那个神秘人的话,若是当初就让左尘死去,或者当即下毒,那就不会有现在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是她连累了柳云。
“来人,将她二人押进大理寺!”在白冬祭被架出去后,左尘便叫人将地上的贾妃和姚妃带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双重柔弱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臣妾参见皇上。”
一个眼角余光便见是皇后仲艳和岚妃莱岚二人,对此左尘只是淡意的点了点头。
见此,仲艳和莱岚相识一眼,关于白冬祭怒骂皇上的话,她们都看在眼底,如今柳云这被除了,接下来就是这个白冬祭了。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二人,皆是浓妆艳抹,左尘冷冷看向眉梢带有喜意的仲艳,说道:“皇后,病还未好,怎来这个地方了?”
听了这话,仲艳微微垂帘道,“听闻云妹妹出了事,我这当姐姐的自然是要过来看看了。”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好像她真是柳云的姐姐。
一听这话,左尘心底不由浮出冷笑,不说话,浓妆艳抹的装束,真是他的好皇后见左尘不语,仲艳便是暗暗挥动了衣袖,跟在后的莱岚见此,便是向前走了一步,“皇上,臣妾是否可以去看看云妃娘娘呢?
这一唱一合,左尘微微点了点头,拂袖,转身向寝殿内走去,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妃。
柳云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呈现在左尘眼底,白冬祭怒恨的脸不由出现在他眼前,向她所说,他是昏君,若不将柳云打入这深宫,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皇上,娘娘她,她……”在旁哭的已是成了泪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抽泣道:“请为娘娘做主。”
她不相信小姐会自己跌倒,小姐平时都是很注意的走路的,一个人好好的在凉亭坐着,怎会在片刻时间内,跌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