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尘这般回答,让白冬祭彻底懵了,感觉像是被戏弄了一般,刚刚明明有那么多人,他不让更衣,偏偏是这个时候,这出的是何意?
白冬祭心生探究的对上左尘的眼眸,却不见半分戏弄之意,眼底清澈还透着认真。
面对左尘这番白冬祭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皇上,您,您都睡着的,还更衣吗?”
语句结巴,语气微弱,虽说是天子,可他也是个男子,为其更衣,她有些办不到,这样想着,白冬祭的脸上便是抹起一丝红晕。
“要知白姑娘的性命可是朕救的。”见白冬祭还是不愿意,左尘眉头一皱的说道。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低着头的白冬祭抬起了头来,看向左尘,眼底透露着某种隐忍,因为她感觉到眼前这个昏君是故意的。
可是……
“为什么?”白冬祭问道。
他一个皇帝为何救她这么奴婢,这话要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可偏偏就是这个昏君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她。
“朕说过,朕将性命交付于白姑娘了。”左尘语气中满是认真的回答道。
这个理由,白冬祭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话炸听像那么一回事,可是细细想来,这也是说不通呀!这昏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白姑娘,你要记得是朕救了你。”见白冬祭脸上神色变化,左尘继续说道。
此话一出,白冬祭心底一惊,连忙道了一句,“奴婢自然是不敢忘。”
“那最好不过,退下吧!”左尘双目微闭,一脸疲惫的说道。
不更衣了?
一听这话,白冬祭也不敢多想的,微微福了福身子,便是逃命一般的退了下去。
白冬祭一离开,左尘原本是微闭的眸子猛然睁开,今日本该不会说出这番话,可是鬼使神差般,竟然以救她性命以此要挟,失了帝王的风度。
可是,若不如此,有朝一日她忘了,那该如何是好?
白冬祭一踏出殿门,在外等候的李义便是迎了上来。
一柱香后……
“这里是?”
望着一座高大的府邸,白冬祭两眼睁的老大,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原先她还是在宫里的,谁知李义将她带了出来,而且还是来到这么个富贵的宅子。
“这以后就是白姑娘以后的府邸了。”在旁的李义边说边领着白冬祭往大门里走去。
一进门,正在院落打扫的下人们一见这来人,便立马低头俯身行礼的道:“白姑娘!”
眼见这阵势,白冬祭吃了一惊,连忙扭头看向身边的李义寻求答案,这似乎像是早就安排好的样子。
就在这时,李义一个招手,一个立在一棵柏树旁的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白冬祭顺势看去,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子,身着兰花裙,衬的整个人很是水灵。
就在白冬祭看去的片刻,女子已是走到了白冬祭的面前,微微福身道了句,“小姐。”
这样子算是行礼了,但这一声小姐让白冬祭一愣,连忙摆手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白姑娘,这是皇上赏赐您的府邸,和奴婢。”在旁的李义解释说道,“白姑娘,老奴该回宫复命了。”
说完间,李义便转身离去。
被留下原地白冬祭扭头看去,只见李义已是抬脚出了门,就这样出宫了?
“小姐,奴婢名唤萧鱼。”站在白冬祭的面前低声说道。
也就这一声低唤拉回了白冬祭的思绪,“你叫我白冬祭吧,或者冬祭也行。”白冬祭回头看向自我介绍的女子。
言下之意便是不愿被唤小姐,白府已是不在,这白家小姐自然也是不存在了。可萧鱼哪敢直呼其名,听白冬祭这么一说,只是低着头不出声。
萧鱼这一低头顺眼的样子,让白冬祭顿时觉得自己是欺负了人一般,浑身觉得有些不舒服,再抬眼看向四周,院落里其他的人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叫什么?”
小姐就小姐吧,但是刚刚说什么名字来着,没太听清楚。
“回小姐的话,奴婢唤萧鱼。”
萧鱼,小鱼?
看样子是真如小鱼一般乖顺可爱,这让白冬祭心底不由生出一丝喜爱,便是走进,伸手拉起萧鱼垂下的手,一触摸,白冬祭心里一惊,低头看去,白白净净的手,竟然生出了许多老茧。
白冬祭这突然亲近的动作,吓的萧鱼连忙后退两步抽回了自己的手。
萧鱼这样子让白冬祭尴尬的愣在原地,自己很是吓人吗?白冬祭抿了抿唇,干笑了两声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手。”
“奴婢低贱。”萧鱼垂头说道。
一听这话,白冬祭欲要反驳,可是见萧鱼瘦弱的身子隐约发抖,便将话止在了喉咙间,似乎这些人都很怕自己。
想归想,白冬祭还是有着好奇心的,来了个新的地方,也是想看看的,就在她前脚跨出两步,后面本是温顺低眼的萧鱼便是跟了上来。
明明是害怕,还跟着自己不是找罪受吗?于是白冬祭便转头看向萧鱼说道:“我自己走走,你就不要跟着了。”
“是,小姐!”在后的萧鱼低声道。
见此白冬祭也是点了点头,便接着逛园子,入眼都是绿树红花,好看的紧,不过这些白冬祭都说不出名字,要是药材那她准知道。
正当白冬祭看的正高兴的时候,心生异样,白冬祭便是出自本能的回头看去。
小鱼?
“你不是不跟着我了吗?”白冬祭疑惑的问道。
“是,小姐!”萧鱼回道。
是真知道吗?萧鱼的回道让白冬祭有些怀疑,可是又见萧鱼乖顺的样子,也就信了,于是也就接着走,可是走着走着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便扭头回看过去。
果不其然,小鱼依旧是跟着她不远不近的。
见白冬祭回头看向自己,萧鱼便止了脚步,垂着头不说话。
这也不等萧鱼上前,白冬祭已是走到了萧鱼面前,皱着眉头问道:“不是说我自己走走吗?你怎么还跟着?”
不是应了吗?怎么还就依然跟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