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远,还听得见赵莹的尖声大哭叫着:“阿伟,想想办法啊,你想想办法啊,不然,我们都全完了。”
卓绍喆走出大宅,铁青着的脸色还没放缓,电话响起。
电话那端传来段巧儿带着哭音道:“哥,你在哪儿,快过来,幺怜出事了?”
卓绍喆的心咯噔一声,急道:“你们在哪儿?出什么事?”
“现在在市桥医院,你过来看看再说。”
卓绍喆看到幺怜那一瞬时心揪成了一团,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惧。
姚幺怜躺在病床,头上包着厚厚一层的白纱布,白纱已经被染上一层红色。而她的小脸上也沾着污渍,还有干了的血迹。
身上的衣裳也可以看到有渗出血迹的痕迹,身上也有伤。
卓绍喆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头直发寒,手有些哆嗦。
“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颤意。
“后脑处被打伤,有些重,要观察两天再看又没有脑振荡。身上也有伤,但不太碍事,没有生命危险。”
“那她怎么没醒来?”
“失血过多,有点虚弱,挂点药水,很快就会醒的。”
听到没什么大碍,卓绍喆松了口气,问一旁边的段巧儿:“这是怎么回事?”
段巧儿跟他讲了经过。
今天,姚幺怜和段巧儿两人在街上走着,经过一座重新装修好,还没人入住的楼房下,突如其来掉下一块砖头,直接砸中了姚幺怜的后脑,当时就流血不止,跌倒在地后,没等段巧儿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掉下两块砖头,这次打在姚幺怜的身上。
卓绍喆俊脸上布满阴戾,沉声问:“三块都是往她身上砸的?”
“是的,我当时也跟她走在一起,可是砖头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看样子,这是专门针对姚幺怜而来的。
她一个姑娘家,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也没有跟别的什么人结怨,谁会专门去针对她?
卓绍喆想起这段时间在追查的事,眸眼暗沉,眯着眼,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还是因他而起的。
一想就知道这是卓维浩的手笔,他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卓绍喆轻抚着她脸颊,在触到脸上的污渍时,找来湿纸巾,细心地为她擦去脸上凝结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姚幺怜醒来时,正听见卓绍喆在讲电话,听他语气很不好地说:“看来这是不知悔改了,还妄想逃匿,你去警察局一趟,把我们手上的资料全部交给他们。……对,不用等明天了。”
听到病床上有传来动静,转过身见姚幺怜醒来了,忙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在床边上,拉着她的手一脸欣喜,关切地连声迭问:“你醒了?头上痛不痛?还有身上呢?”
姚幺怜见他一脸担心,有些虚弱地出声安慰着:“阿喆,我没事”
卓绍喆把她手合在掌心,放在嘴边吻了吻,有些内疚地说:“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姚幺怜把手从他掌中拿出来,轻抚着他的眉眼,“你道什么歉,又不关你的事。”
卓绍喆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是我连累你的。”
姚幺怜不想看到卓绍喆只要一看到她受伤就内疚的样子。
她突然说:“你想反悔吗?”
“什么?”卓绍喆被她突然跳跃的话弄懵了。
“你说过我是独一,唯我不娶的,对吧?”
“当然,我从不轻意许诺,而言出必行。你怎么突然置疑我对你的爱意?”
“既然如此,我们是相爱的,可为什么你总觉得是你连累我呢?我们应该是一体的才对。”
卓绍喆眉眼舒展,勾唇笑道:“是,老婆,为夫的错了。”
“油嘴滑舌”姚幺怜对他老婆老婆的叫已无力反驳了。
两甜甜腻腻地腻歪了一阵。
姚幺怜想起自己无缘无故被人砸伤一事,疑惑地问:“阿喆,你觉得会什么人干的?为了什么呢?”
卓绍喆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嘴边,亲手喂她喝下后,说:“你记得你在公司旁边的休息椅上捡到的文件吧?”
“嗯,难道跟这事有关?”
卓绍喆没再瞒她,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忙的事都跟她说了一遍,最后还把母亲死的真相也都说,再无任何隐瞒。
姚幺怜听得一惊一颤的,她想不到有人竟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听到他母亲的死,跟他的车祸时,伸手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为他心痛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只是蹭着他的脸颊,轻唤他的名字:“阿喆……阿喆……”
卓绍喆扳过她的头,低头,用力吸了下她的唇,“别担心,我没事。”
他从一开始的暴怒,慢慢归于平静,只是对自己的母亲感到心痛。而且害人者终害己,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卓绍喆吻了吻她的鼻尖,轻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她的勤快,为他避免了一场损失。她的善良,为他揭开了阴谋的端倪。
所以说,每个人的当时行为举动,并不能意料到会在以后,能给自己或他人带来什么样的逆转。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喜乐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