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在国内的大年三十,晚上就是除夕夜。
虽在国外,但华人遍布,精明的生意人也推出了专门为华人而准备的年夜饭。
然而卓绍喆并没有带大伙去酒店吃年夜饭,而是驱车进了一所私人别墅。
后来听段巧儿说起,姚幺怜才知道,这是卓绍喆在这里的住处。
他们的年夜饭就在这里进行,晚宴很丰盛,最主要的是,这就像一个家庭的团圆。
推杯换盏,笑言宴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段巧儿兴奋得就像个孩子,边笑边嚷:“我太开心了,以前也是经常在国外过年,早已忘记了过年的感觉了,不想这次还是在国外,却就像在国内家里一样。要是一会我们也能放烟花就好了。”
卓绍喆有些无奈地看着段巧儿:“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段巧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董超,忙恢复淑女样,看得姚幺怜忍俊不禁,笑意盈盈。
今晚她笑得开怀,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自从她养父母移民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一个人过,很久没感受过这热闹而温馨场面。
董超不知怎么缘故,一个晚上话反而少了许多。
卓绍喆也是第一次见姚幺怜这般开怀,脸上的笑颜似花,真诚而灿烂,明艳艳的,晃得他的瞳仁微缩,波流暗涌。
姚幺怜觉察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看了过去,对上了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眸眼,里面蕴含有惊艳,淡淡的宠溺,以及说不清的情愫,瞬间似有磁力般,她被吸了进去,移不开眼去。
直到右手边的段巧儿叫了她一声,跟她说话,姚幺怜才醒过神来,看到卓绍喆似笑非笑的眼,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她又犯花痴,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段巧儿跟姚幺怜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侧身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心不在焉,奇怪道:“幺怜,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
姚幺怜哪里敢说什么,直道没事,“可能是刚才酒喝多了。”
段巧儿看了看她前面的杯子,又看了自己面前的杯子,“我们今晚都没喝酒,只喝果汁。”
说完又一脸怨念地看了那两个大男人一眼,小声嘀咕着:“只顾自己喝,却不让我们碰一口,霸道。”
姚幺怜已经感觉到他们都看向她了,她更是脸掩饰不住,红晕不减,她突然站了起来,“我去去洗手间。”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餐桌。
卓绍喆看着她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想到她刚才对着他失神的痴迷,他只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愉悦舒畅。
姚幺怜并没有进洗手间,而是站在走廊一端,静静看着虽然没有月亮却被通明的灯火照亮的夜空,心却又飘回刚才自己的失神,心有些抑制不住地跳动。
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总是会不自觉的就被卓绍喆吸去了心神。
她拍了拍额头,暗自呻/吟,完了,她的心要沦陷了。
好不容易,她才平静下来,为了让自己从这种心悸的情绪中走出来,她掏出手机,给养父母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也马上传来了养父姚丛海的声音:“幺怜,今晚是除夕,你是怎么过的?年前叫你过来一起过年,你又不肯。”
姚幺怜心一暖,开心地说:“爸,除夕快乐!我现在跟朋友一起过年,很热闹。”
姚丛海也听出了她的愉悦,心头一松,迭声说:“那就好,那就好,玩得开心点,别委屈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的性子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一直怕她太孤寂了,这会儿听到她说跟朋友一起,有些欣慰。因为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对她是很放心的。
姚幺怜又跟养母和弟弟拜了年,挂了电话后,嘴角还挂着暖暖的笑。
就这样转过身,没来得及掩去的笑,不设防的心,撞进了卓绍喆的眼里。
卓绍喆正斜靠在离她不远的后面,似乎正在等她打完电话。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谁也没出声。
似乎周边的一切都不存在般,世间剩下两人。
姚幺怜只听见自己刚平静不久的心‘砰’的一声又剧烈跳动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他的视线,可是眼睛却如被磁力吸住般,四目交缠,移不开去;脚也如定住般,挪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卓绍喆再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这份静谧,“走吧,我们要去个地方,都在等你。”
说完,转身进了屋内。
姚幺怜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大大吐了一口气,才慢慢踱进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