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始终没有明白陆瑾年的意思,陆瑾年也没有强求。
他怕惊吓到她,他的小野猫一旦被吓着就会本能的反抗。
而他喜欢现在的感觉,不想破坏,那么就让现在的状况维持下去吧。
让他们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慢慢的开始。
回到房间,陆瑾年解开袖扣,脱下衬衫换上睡衣,刚做到床上,却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陆瑾年警惕的看着床上的东西,慢慢掀开被子,夏诺澜抓着被子我见犹怜的看着陆瑾年,她红唇轻启,"瑾年。"
见陆瑾年恼怒要起来,夏诺澜赶紧抓住陆瑾年的手臂,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在他的手臂上磨蹭着,胸前的柔软更在压得变形。
陆瑾年怒不可遏的甩开她,"滚出去!"
"瑾年~"夏诺澜眼眶红红的泛着晶莹的泪花,"瑾年,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难道比不上一个江南吗?"
"对。"陆瑾年嗓音冷酷至极,"我念在你父亲帮过舜天的份上,这次饶了你,现在给我马上滚。"
夏诺澜擦擦泪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她站在陆瑾年面前,再次央求,"瑾年,就一晚都不可以吗?这几天我看着你夜夜都睡在这里,你跟那个贱女人根本没有同床,你根本不爱她不是吗?"
"贱女人?"
瞬间,整个房间如冰窖一般冷酷,陆瑾年鹰眸蒙上一层危险,他大手一抬,狠狠的掐住夏诺澜的脖子,"再说一次。"
"瑾年,你放~手~"夏诺澜两只手抓着陆瑾年的青筋暴露的大手,却丝毫动弹不了陆瑾年半分,"瑾年~放~手~我是诺澜啊~"
死一般的寂静,在夏诺澜快要窒息而死之后,陆瑾年终于慢慢恢复理智,想起夏家在舜天危机之时的帮助,将夏诺澜扔了下来,"再敢对她用那三个词,我宰了你!"
咳咳,夏诺澜剧烈的咳嗽,整张脸憋得通红,眼泪簌簌而落,但是仍然不肯死心,"瑾年,你爱她对不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呢爱她。"
"但是,瑾年~"夏诺澜慢慢站起来,"她爱你吗?"
"闭嘴!"陆瑾年不想听这话,这是他一直回避的问题。
因为她曾经爱苏然爱的那么深,爱到可以彻底的忘记自己。
"她不爱你,所以她才从来不让你碰她!"夏诺澜叫嚣,"这些天,我都看在眼里我心疼你,瑾年,从来都是呢主动去找她,主动讨好她,她可有曾主关心过你?"
不可否认,他现在对夏诺澜再愤怒,她说的都是事实。
陆瑾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即便费尽心机,最终还是同样的结果吗?
陆瑾年冷冷的看着夏诺澜,如果不是他不想再碰这个女人,他一定亲手将她扔出去。
"待会儿走的时候,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带走,别逼我拆房子。"
陆瑾年转身要走,夏诺澜冲过去挡在门口,她一点一点的将睡裙的肩带拉下,让睡裙落下,而睡裙之内她身无寸缕,"瑾年,江南不可以做到的事我可以。她不愿给你的所有女人可以给你的东西,我都可以,难道这你也不要我吗?"
陆瑾年冷笑,"想要爬我陆瑾年床的女人多了,我陆瑾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你够格吗?"
这时,门突然开了,夏诺澜似受惊般的扑进陆瑾年多怀里。陆瑾年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江南站在门口,目光清冷。
陆萧琴站在江南身后,哎呀一声,捂着嘴。
"打扰了。"江南淡淡的说了一句,关上了门。
陆瑾年将夏诺澜扔在床上,赶紧出门去追,江南走的很快,就像跑一下,三两下回到房里,将房门锁起来。
陆瑾年懊恼,该死的,怎么偏偏这一次没追上!
陆瑾年敲了一会儿门,江南没有开,也没有说话,她只是抵着门口,低着头,要着饿嘴唇什么都没说。
陆瑾年站在门口问她,"江南,你在生气吗?"
她在生气吗?江南也问自己,为什么?
他跟夏诺澜在一起,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如果夏诺澜成功了,他就会放她自由,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奇怪?
江南缓缓的打开门,她站在陆瑾年面前,昏黄的灯光下,她面容平静目光一如过去与他争斗时的冰冷。
陆瑾年推门想要进去,江南手挡住,"有什么话这里说吧。"
陆瑾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在生气?"
"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很抱歉,打扰你们了。"江南淡淡的说。
"抱歉?"陆瑾年声音陡然冷了三个维度,"你觉得抱歉?"
"很抱歉,我打扰了你们,但是现在我困了,想休息,陆先生可以松手了吗?"江南的目光落在陆瑾年挡在门上的手。
陆瑾年黑曜石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江南,"我最后问你一次,需不需要我的解释?"
"我们之间,对这种事,从来不需要解释。"江南依旧坚持。
陆瑾年眼底划过一抹伤感,无力的放下手。
他还以为他们已经像夫妻一样相处,只要不吓着她,只要这么平淡似水的相处下去,她以他妻子的身份,总有一天会接受他。
在将他当作丈夫之后,也会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到最后,他还是输了,输得干干净净。
江南,其实你的心,比我狠。
江南靠着门慢慢的蹲下,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她就是忍不住落泪。
渐渐的,她视线开始模糊,哭累了,靠着门睡了一夜。
第二天,江南用了非常厚的遮瑕膏将眼睛上的水泡遮住,换上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和绿色外套,踩着八厘米的卡其色高跟鞋出门。
刚一上刘炎的车,江南就看到了同样坐在后座的陆瑾年。
江南没有多说什么,上了车,靠着玻璃看着窗外景物变换,陆瑾年也看向窗外,两个人一左一右,相互之间不主动打招呼,车内气氛怪异的让刘炎都忍不住频频从后视镜打量二人。
很快,到了蓝家武馆,蓝沂穿着白色的武馆服迎客,看到江南开心的与她抱在一起,陆瑾年走在后面,蓝沂也一同招呼进门入座。
蓝敖坐在主座上,江南走过去,将礼物递给蓝敖,学着蓝沂以前教她的样子做了个恭让的手势,"江南祝蓝爸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瑾年也淡淡的说,"祝伯父松竹长青。"
"好好,多谢多谢。"蓝敖哈哈的笑着,让江南走到跟前,"丫头,你可是好久都没来看你蓝爸爸了。"
"南南这不是来了吗?"江南笑道,"何况蓝爸爸,你不是才从冈比亚回来吗?还说我不来看你。"
"你这丫头,狡辩的能力是一等一的。"蓝敖见陆瑾年一直站在旁边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他还以为陆瑾年是蓝丫头的朋友,也没太在意,现在一直站在这里是因为~
蓝敖看看江南,瞬间明白了,笑着说,"丫头,给蓝爸爸说说这位是谁啊?"
蓝敖指着陆瑾年,"你和蓝蓝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蓝爸爸啊?"
江南眼角余光看着陆瑾年,他静静的站在一旁如松竹一般,他鹰眸如炬,仿佛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一般,江南赶紧收回目光。
蓝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这里这么多人,虽然都是武术界的,可是她和陆瑾年的事当时闹的满城风雨,应该也会有人听说过吧?
既然瞒不过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江南想了想,走过去挽着陆瑾年,陆瑾年脊背僵硬的看着她。
"蓝爸爸,这是我先生,陆瑾年,我结婚了。"
"结婚了?"蓝敖显然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江南只是交男朋友了,虽然吓了一跳,蓝敖还是笑着祝福江南,同时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来,孩子,一人一个,算是蓝爸爸给你们补的贺礼。"
"谢谢蓝爸爸。"江南笑着说。
江南和蓝敖又说了几句话,慢慢朝武馆院子走去。
刚离开蓝敖的视线,江南将手慢慢的抽出来,陆瑾年却又再次将江南的手放回原位,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你做什么?"江南有些不满的问他。
陆瑾年低沉的嗓音一如往昔,"做夫妻该做的样子。"
"我跟你不是夫妻。"江南执拗的将手抽出来,寻了个人中间的位置坐着。她左右皆有人,为的就是避开陆瑾年。
偏陆瑾年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过了一会儿,江南旁边的人就站起来走了,陆瑾年优雅的坐下,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在闹什么别扭?"
江南喝着茶,不说话,她在闹别扭吗?她明明没有闹别扭!
蓝家武术大厅内,蓝沂追着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打,莫子溪飞快的跑到蓝敖面前,蓝沂才不敢再动手。
莫子溪笑着将礼物递给蓝敖,"伯父您好,我是蓝蓝的朋友。"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莫子溪现在肯定被蓝沂千刀万剐了。
面对蓝沂凶神恶煞的目光,莫子溪只是悠然的笑着,然后走到蓝沂面前揽住她的双肩,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已经来了,今天是伯父大寿,闹出人命不好。"
蓝沂一脚踩在莫子溪脚背上,上前对蓝敖说,"爸,他是我前不久认识的一个朋友。"
蓝敖看着蓝沂一副了解到表情,"爸明白。"然后将目光投向莫子溪瞬间变成了抢她女儿的坏人这种目光,"你,过来。"
蓝敖慈爱的拍着蓝沂的手背,"蓝蓝,去招呼客人,你跟这个小伙子聊聊。"
蓝沂耸耸肩,丢给莫子溪一个"你等死吧"的眼神愉悦的离开。
来到院子里,蓝沂跑道江南面前撒娇,"南南,有人欺负我。"
"莫子溪?"
蓝沂惊讶的看着她,"你知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欺负得了我们蓝大小姐。"江南开始打太极。
"还有你。"蓝沂抱着江南,"唉,但愿我那个固执又封建的老爸不会把他打死。"
蓝沂抱怨了几句又去招呼别人,过了一会儿莫子溪走了过来,强迫性质的让江南旁边的人与他交换座位,江南无语的看着左边的人离开,莫子溪厚脸皮的坐下。
"你居然安然无恙的活着出来了,真是奇迹。"江南感叹。
"下一次,我要是有难,你和瑾年必须得帮我。"
"我没有义务。"陆瑾年冷淡的说,"蓝家的事更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