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之下,三个小小少年躺在后山的草地上,吹着微风、哼着歌,谈着闲事、望着天。
“你们说,现在我们要去找点儿什么事情做呢?”
“小生没有头绪,你呢,夏许?”
“我也没有什么想法,咱们先待在这儿吧。开学几天找不到合适的活动,很正常。再说了,今天上午上完艺术课我已经很累了,你们不累吗?”
“呃,确实啊!”石鸣和悲卓两人回想起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艺术课:一个身着正装、戴方形眼镜、梳着老土发型的高瘦男人,他讲课时上蹿下跳、张牙舞爪、十分的狂热,而且还经常拉着学生一起吼歌、转圈、谈人生。
“唉,本大爷也觉得疲惫啊,不过不是因为艺术课啊!唉——”石鸣重重地叹了几口气。悲卓听到后撇过身去:他知道石鸣是因为上午能力课时夏许比他帅而沮丧,现在想要他俩来安慰他,悲卓不想理他。而夏许不明白石鸣为什么叹气,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理石鸣。
就在三人这么僵着的时候,突然安静的后山上传来一声尖锐难听的“吱——呦——”。
这声音让人听了不舒服,好像挠心窝一般。石鸣和悲卓的后背只感觉一阵阵地发冷,两人急忙起身、向着四周望去。
“看、看那有个小屋!好像是哪儿的门自己开了。”
“啊,小生也看到了,夏许、石鸣,咱们过去看看。”
“不、不好吧,总感觉从那边吹来阵阵冷风,让人心里发毛。”石鸣哆哆嗦嗦地说道,那样子好像真的是有点儿冷。
“这是当然,那小屋里不见光,当然会比外面要凉;而至于为什么我们这边会感觉得到,不就是有风吗,要么那门是怎么开的。走吧,悲卓。石鸣,你要是害怕,就不用跟过来了。”夏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
“你、你说什么,哈哈,本大爷才、才不……喂喂,你俩等等我!”
三人走到了小屋前。这个小房子是由石头和水泥砌成的,大约三丈长(十米)、九尺宽(三米),外形上略显狭长。有一些木杆扫帚倒在了门口,这让三人推测是个扫帚间。
三人本想扶起那些倒在门口的扫帚,可却发现屋里的那些扫除工具都朝着门口这边倒了过来,呈海浪似的压在一起,需要先将最里面的工具扶起。
深入屋内,才发现压在最里面的是一块像门板似的铁板,原来应该是紧贴在正冲门口的那面墙上,因为墙上有明显的颜色差异,还有一个略小于铁板的方形大洞。
“好像是个向下楼梯哦,怎么办?”夏许向着洞中看了一眼,因为太暗,看不到底,转头问道。
“啊!我、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向学校的前辈们打听学校的趣事时,曾听前辈们说过火花初学的怪谈。这、这里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小生突然来兴趣了。”悲卓看着石鸣瑟瑟的样子颇为高兴地说。
“哈啊,悲卓你小子是什么意思啊?!”石鸣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拉过夏许挡在身前颤巍巍地走下楼梯,边走边说道:“咱、咱们下去看看,你可别被吓傻了啊!”
“说一下你的那个怪谈,石鸣。”
“哦……哦,好,是说学校原本想在后上建一个地下的活动楼,用于像是放映电影、养黑暗中活动的动物、做需要避光的实验等等。可是好像因为出了事故、死了一个女生,就在之后的施工时频频出现诡异事件,最后建了一小部分的地下房间就停工并且废弃不用了。”
“可信度有多少?”
“这个、怪谈是、是可信度最低的那个,因为没有学生见过地下房间。没、没想到入口就、藏在储物间的里面。”
三人走了近一分(钟),夏许感觉走到了底,就停了下来,伸手在侧面的墙壁上摸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悲卓问道。
“电灯开关。”
“啪嗒——”三人前方有几盏灯忽闪忽闪的亮了起来,只是这些灯都不太亮。
“啊——”
夏许和悲卓揉着耳朵,怒斥着石鸣:“叫什么啊?!你见鬼了呀。”
石鸣略有委屈地说:“抱歉,只是我的脑海中一直有些画面,像是在那些影视作品中,一亮灯就会有很恐怖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
“呵呵,小生有家里人就是拍电影的,小生十分熟悉这样的情节,可是小生怎么就没事呢?啊,你说啊,石——鸣——大——班——长——”
“啰、啰嗦!”
“好了,别吵了,走吧!”
三人排成一条线,夏许走在最前面打量着这个地室,石鸣高频率抖动着缩在夏许身后,而悲卓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
‘没想到悲卓虽然酸、好哭,可是胆子却很大啊。’夏许想着。
这个地室未建完,所以显得有些杂乱,墙和门的位置也有些奇怪。大多数的灯都不亮了,剩下的也是昏暗的,甚至还在闪烁,增添了些许恐怖气氛。特别是这么安静的环境里,许多细小的声音都引起人们的无限想象。
石鸣现在就觉得十分崩溃,因为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在黑暗中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拐角或是侧面的那个房间中,有什么在埋伏着……
“别抖了,你身上的震动传递到了我的身上了,害得我也跟你一起抖。”
“啊哈,你在说什么啊,夏许,我可是没有害……你、你在看什、什么呢?”石鸣看到夏许转头盯着后面。
“悲卓不见了。”
“是嗯(什)么?不会四(是)、是……”
“应该不会,可能他想自己逛逛,或是自己迷路了吧。我们继续,这个地室不算大,应该能碰上,先到前面那洗手间里看看吧。”
夏许和石鸣来到拿进没有门的洗手间,里面只有左手侧的一排五组水池,只安了四面镜子,大概没有通水,所以里面的环境不算潮湿。
“不要紧张,你是电影看多了吗,机关人不需要排泄,所以机关人的洗手间只是用来洗手,没有外族拍的电影中那么恐怖。”
“这种常识,喔(我)、喔(我)当然知道……呃啊——”
“又怎么了?”
“呜(我)、我看、看到水、水池底下有、有一个小孩纸(子)、纸(子),趴在那里,看、着、我、我。”
夏许向着石鸣指着的那个水池看去。
“只是一面未安装上、斜靠在墙角的镜子,你看的只是自己的脸。”
“是、是吗,呼——”
如果不是夏许是个奇怪人格、没有恐惧,那接下来的行程他就会被石鸣的一惊一乍给吓死了:
“啊——夏许,我看到那边有个晃晃悠悠、吊在空中的人影!”
“那只是被你的尖叫震断一边链绳的长条灯而已。”
……
“啊——夏许,你听没听到,好、好像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那只是老鼠叫……。”
……
“啊——”
“你有完没完了!你再随便大叫我就把你镶到墙上去,而且是冲着镜子!”
“对、对不起,不过我确实看到一个人影跑过去啊!”
夏许无奈地叹了口气,想道:‘那身影应该是悲卓,他是被吓到了呢?还是怕碰上石鸣呢?’
夏许就在这一路煎熬之中,来到一面大镜子前面。那面镜子灰蒙蒙的,夏许和石鸣站在暗淡的灯光下,镜子中显露出两人的身影。
“这里就是最后了,看完这里,我们就上去吧。”
“哦,太好……呃,我是说,这么快就完事了,什么都没有,太无聊了。”
‘你还好意思说啊!’
就在夏许无聊得回头时,石鸣看到镜子中不只有自己和夏许的身影,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从镜子的一侧走向另一侧,石鸣急忙转头左右看看,但是在自己和夏许的身旁什么都没有。
石鸣现在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也想要像刚才夏许那样冷静地观察思考,得出一个只是自己吓自己的科学答案。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镜子中有人影,而现实中没有。
石鸣只好以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用颤抖的右手抓住夏许的衣服,左手指向那面吓坏他的镜子。夏许看他那样,只好转过头去,巧的是,镜子中的神秘人影又一次出现。
夏许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凑在镜子面前,凝视了一会儿。突然夏许伸出手,“咚咚咚”地敲了敲镜子,这个动作又把石鸣刚刚收回来的魂儿吓掉了。
“悲卓,你在那边吧,过来,我们要出去了。”
“哦好,我找到路就过去。”
“什么?那个镜子里的神秘黑影是悲卓?!他怎么跑到镜子里去的?”
“这不是面镜子,是面玻璃,玻璃那边暗、我们这边亮,所以呈现出镜子的效果。”
“呃,真是吓死我了!”
“啊,什么,我们的‘四季桂大胆’说了什么!呵呵。”悲卓从一旁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我没力气跟你吵了……”石鸣显得无精打采的。
“你跑得哪去了,悲卓?”
“哦,这事啊,在第一个拐角的地方,因为太黑了,小生看不清你们,看到一个黑影转弯了,以为是你们,不过发现是看错了,就将错就错地顺着走了另一条路,反正觉得自己转悠转悠也没什么不好。”
“哈哈,傻瓜——傻瓜——”石鸣还是想找回点儿面子。
“你说什么,小生可是一直能听到某人的尖叫啊!”
“你俩别吵了!”
三人走出地室,重新见到阳光,虽然已经是夕阳了,但还是觉得全身都舒畅了!
突然走在最后地夏许脚步一顿、心中一凌:‘等等,悲卓与我们走散的那个转弯,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发现有能造成视觉错觉的情况,那么,悲卓看到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