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被劫,守城军不敢不动。
但郡守受制于他人之手,守城军又不敢动。
于是一路随着人群,跟到城外。
此时,城守身死,守城军还怎么坐得住?
立时,在军官的指挥之下,向着马车冲来。
马车内的峦家人,虽然眼见那畜生摔得稀烂,心中大为解气,可也不免担忧起来。
他们的担忧,却全是多余的。
意念一动,风宇身边便有几千支符箭平空生出,如同一片发光的云朵,将马车笼罩了起来。
军中也真有识货的人,一见到这阵势,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大叫:“不要追,对方是符师!”
刹那间,数千支符箭同时飞射而出,如一片光云般向着军队而来。
军兵们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惊恐躲避,互相碰撞,乱成了一团。
但那一片箭雨,却只射落在他们身前数尺之处,并没有伤及一人。
惊魂方定,他们便听到风宇高声说:“再追,绝不轻饶!”
“大人,怎么办?”有下级军官问更上级者。
“撤!”那更上级者倒是痛快,转身就跑了。
这一日,这一事,轰动丰岗城。
所有人都会记住这一天,也会记住曾住在这城中的峦家人。
但那,是后话了。
风宇驾着车,悠闲地行走于大道之上,身后一片宁静。
峦家人都已经被他的手段惊呆了,尤其是峦海,他万料不到自已在野地里拣来的这么个兄弟,竟然这么厉害!
“鬼少哥,你……你莫不是神仙?”峦江试探着问。
风宇哈哈大笑:“扯什么淡。”
“不是神仙,怎么那么厉害?”峦江嘟囔着。
峦义德终是见过世面的,向着风宇抱拳拱手:“这次多亏鬼少兄弟救我全家,不然……”
“客气话别多说了。”风宇摆手,“峦海,你们家怎么走?”
“啊?”峦海一时没明白。
“我得把你家里的人也救出来啊!”风宇笑着说。
“这……”峦海身子颤抖,立时在车厢中向着风宇跪倒,大叫:“鬼少哥,大恩大德,我没齿不敢忘记!”
“真能扯!”风宇急忙把他拉了起来,“咱们什么关系?你跪我,这不折我寿吗?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你们全家平安无事!”
峦家人喜极而泣,哭成了一团,倒让风宇好生苦恼。
一路奔波,这日来到了峦海家所在的城池。风宇将马车停在城外安全之地,自已带着峦海进了城。
这一次,他倒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悄悄潜入了城守府中,直接拿下了城守,挟持着他将狱中关押的峦家人都放了出来,然后逼着城守将众人一路护送出了城。
峦家人见峦海竟然搬来了这么厉害的救兵,都是激动无比,风宇叮嘱峦海将家人带去,与峦义德等人汇合,自已却押着城守重回城中。
“鬼少哥,你这是?”峦海一脸的不解。
“我去拜会一下那个害人性命的侯府管家亲戚。”风宇笑着冲他摆手,“你快带大家走!”
城守被吓了个半死,但心中却不免嘀咕:好小子,让我寻到机会,你便死定了!
送走了峦家人,风宇押着城守重回城中。
“这位兄弟,你要找的人我可不认识。”城守说。
风宇也不和他啰嗦,直接咔嚓一声掰断了他一根手指,疼得城守杀猪一般地大叫起来。
他们身在车中,本来无人知道车内情况,但城守这么一叫,立时引起外面人惊疑,守城的兵丁立时便上来盘问。
“没事没事。”风宇掀开车帘,笑呵呵地对兵众说:“就是我把你们城守大人的手指掰断了一根而已。他这还有九根好的呢,我一会儿慢慢掰,你们先听一声习惯习惯。”
兵丁们一时全傻了。
这种情况,做梦时也不曾遇到啊!
城守也傻了。
这小子是脑子缺弦吗?竟然故意让人发现?
正琢磨着,风宇却已然又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啊!”城守疼得眼泪横流,全身痉挛。
“大胆贼子,快放开城守大人!”守城的兵长吓得拔刀大叫。
“我问你们城守事情,他不说,我只好动粗,这可不怪我。”风宇一脸无奈,又掰断了城守一根手指。
“我说我说我说!”城守疼得鼻涕口水眼泪一起流,嗷嗷作声地哭了起来。
“我也懒得听了。”风宇摇头,“你让他们把那个混账东西带过来。我耐心有限,你让他们快点。”
“你们!”城守哪还敢逆风宇的意,急忙冲守城兵丁大叫:“去把郑光希那家伙给我带来!快!”
兵丁们急忙撒腿就跑。可不久之后带来的,却不是什么郑光希,而是大军。
上千人冲了过来,一下将马车围住,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打马向前,伸手一指风宇:“大胆小贼!快放了城守大人,否则……”
此人武息凝练,是一位精武一段的强者。
“没空儿跟你废话。”风宇不等他说完,意念一动,十道符箭便飞射了出去,全数深深刺入这大将胸膛之中。那大将咽喉里发出“哏儿”地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自然是死了。
军众哗然,大呼小叫中没敢往前冲,却往后退去。
“你不老实呀。”风宇看着城守笑,笑得城守全身发毛。
咔嚓!咔嚓!
风宇连掰断了他两根手指。
城守已然疼得叫不出声,瞪大了眼睛全身颤抖,另一只手死命抓住车窗,把窗框都抓裂了。
“你们这些混账!”许久之后,他才痛苦地大吼起来:“本官不是说,让你们带郑光希来吗?你们叫守城将军干什么?快,快带郑光希来见我!”
这下,士兵们傻了眼,可不敢再动小聪明了。
开玩笑,那么强大的守城将军,这少年连指头也没动一根,就这么轻易地杀了,谁还制得住他?
不多时,一众兵丁却押着一人来到了马车前。
那人肥胖无比,一脸的横肉,瞪着眼睛大吼:“反了你们了?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信不信我一封信递到侯府里,就连郡守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风宇打量这人,问城守:“建桥害人的,就是他?”
“是他,是他!”城守急忙点头。
那人一怔,望向车里,见城守满脸鼻涕眼泪,受制于一个少年,地上又倒着守城将军的尸体,立时吓出一身汗。
“你过来。”风宇冲他招手。
“你……你干什么?”这郑光希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却被兵丁们又推向了前方。
“我告诉你,我族叔可是幽云侯府的大管家!”他被风宇的目光看得发毛,急忙高声叫道:“你若是敢对我乱来,侯爷可不会放过你!”
“他本来也没想放过我呀。”风宇笑了,“他不是到处在缉拿我吗?怎么,本城中没有我的通缉令?”
说着,向城门贴告示处望了过去。
“哟,真有。”看了一眼,他便笑了。
那城墙处,果然贴着他的通缉令,还画了他的画像。
只是画像这东西,和真人一比,差距实在太大,根本看不出来是他。
“你……”
此时,不光是那郑光希,连城守和军众们也惊呆了。
“你莫不是……风宇?”城守试探着问。
“可不就是我?”风宇咧着嘴乐了。“你要是能活下来,就转告郎长风——下次找个像样点儿的画师。小爷这么英俊,看他给画的!”
说着一抖手,便将城守自车中掷了出去。
这次,没像对付郡守一般一掷百丈高,不过只掷了几十丈而已。
不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高度有区别吗?
不过是尸体惨烈程度不大一样罢了。
再一挥手,一道符绳已然缠在了那郑光希的脖子上,一下将他拉到了车上。
“英雄饶命!”郑光希立时吓尿了裤子,惨声大叫。
“怎么你和郡守一样,都只会念叨这四个字?”风宇撇嘴。“平时多干点人事,少做些孽,何至于到最后要喊这四个字?我问你,勾结奸商偷工减料,致使桥塌人亡,又陷害峦家人的事,是你干的不?”
“英雄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郑光希连哭带叫。
“好烦!”风宇皱眉,一掌过去,这家伙便已然魂归天外。
“想死的就来追我。”风宇跳下了车,来到车前牵着马向着城门外走去。
上千兵丁,大眼瞪小眼,均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军官咬了咬牙,想要作声,空中却突然有一道符箭飞来,凝在他的眼前。
他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风宇淡淡而笑,将背影留给千军,一路悠闲而行,渐渐远去。
上千军兵,却无一人敢追来。
离城渐远,风宇才上了车打马飞奔向前,不久之后来到了峦家人隐藏的地点,与众人相遇。
见到风宇到来,峦家人急忙站好,向着风宇跪倒在地磕头拜谢。
“这是干什么?”风宇一挥手,道道武息立时将他们托住,提了起来。
这般手段,却使峦家人暗自心惊,知道风宇果然不是凡俗之辈。
“我峦家得以保全,全靠恩公。”峦海的父亲峦义盛满脸是泪,“我等只想略表心意,恩公不受,岂不让我等惭愧?”
风宇摆了摆手:“峦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这些,全是还报他。何况,你们峦家都是好人,好人当有好报,怎么可以被恶人欺压?别说峦海对我有恩,便是萍水相逢,我遇上此事,也是如此管法。”
“鬼少哥!”峦海看着风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能想到,自已在荒野之中发善心救下一人,却改变了自已整个家族的命运?
“峦叔,之前我看你气息内敛,当也是习武之人吧?”风宇问峦义德。
“惭愧。”峦义德脸色一红,“年少时曾习武,不过实在没那个天分,到后来也只练到三段武者之境……”
“那就好办了。”风宇嘿嘿一笑,“我还有些事,不能一路护送你们,但你既然是武者,我就有办法保你们安全。”
说着,一翻掌,立时自荒芜神墟之中取出了数枚神仙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