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黄奇扬笑。
“今后,你便是咱们符师联盟的一员,九转地宫永远向你开放,何必别人允许?”他说。
风宇笑了。
马腾笑了。
众人都笑了。
风宇看着众人,忍不住琢磨:如果我告诉他们我已然进了第八层,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罢了,凡事有所保留对自已也有好处。
最起码,这可以保证自已有让他们再次惊喜的余地。
宴会之后,黄奇扬亲自奉上了一块中级符师的腰牌。
此牌与其他人的腰牌全不相同,却是由黄奇扬与核心长老会的诸位长老,一起施法铸造而成,天下仅此一块。
这,更是一种殊荣。
同时,也代表了大离符师联盟对风宇的认可程度。
风宇故意隐瞒了实力,所以也只是得了中级符师称号而已。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他笑傲江湖了。
虽然风宇很想回到月离门,好好给掌门殿一记大耳光,让那裴渡因他之前的行为受到惩罚,但他也知道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所以,他还是在符师联盟留了下来,住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如饥似渴地探求着符法知识,认真聆听黄奇扬与长老会诸位高手的教导,渐渐对符法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本就已然掌握了极高深的符法,所欠缺的只是细致的讲解,与基础性的修炼,这一个月与诸多符师高手的相处,却最大限度弥补了他之前符法上的不足。
其符法之能,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却令众多符师们惊叹连连。
黄奇扬更是坚信,风宇将是千年来大离国最强大的符师。日后,大离符师联盟名扬天下,令诸国震惊,只怕就要着落在风宇身上实现。
马腾对符法之事一窍不通,留在这里实是无聊,于是就在浩法山脉中四处游玩。他身份特殊,所以符师联盟的人均对他礼敬有加,除了禁地之外,任他游山玩水,更有人陪着,照顾其日常起居饮食。
真是逍遥自在。
这日,风宇只觉对于符法的学习已然足够,便辞别了黄奇扬等符师。众人相送直至山外,王西阳与曲灵儿二人,更是一路送二人到达了最近处的城池,这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风宇兄弟,将来有事无事,可都要回盟里来看我们啊!”王西阳说。
“不然我们会想你的。”曲灵儿说。
“放心!”风宇一抱拳,与二人惜别之后,和马腾一起打马而去。
回到了天马镖局,众人却早听到江湖传闻风宇的事迹,见其归来立时欢呼雀跃,大摆宴席为风宇接风。
而黄道城城守,竟然亦主动前来向风宇道贺。
酒宴之上,马腾也不客气,直接将在符师联盟中这一个月的经历照实说了一遍,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符师联盟那是怎样的势力?那可是连各大一流门派也惹不起的庞然大物。别说武道门派,便是朝廷也不敢小看符师联盟,御用的符师,也都是符师联盟中人,其地位如何,不问可知。
而这样的庞然大物,竟然对马腾这小小镖局平民如此礼敬有加,足可见符师联盟地风宇的重视。
这样的风宇,将来怎能不成为大人物?
所以,黄道城城守频频举杯向风宇祝贺,不断出言讨好,更是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自已还在任上,必然以天马镖局为重,保天马镖局在城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其实这话根本不用他说。因为如今天马镖局已然和符师联盟拉上了关系,还有什么人敢不长眼地招惹天马镖局?
那不是找死一样嘛!
酒宴之后,城守却缠着风宇,说尽了好话,最后却是想求风宇为城池加一道符阵防守。
风宇刚刚将符法之妙融会贯通,倒正想试一试这布阵之法,于是痛快地答应了。这可把城守乐得冒出鼻涕泡儿来。
要知道,中级符师可都是朝廷方面才能请得动的大人物,似他这等小小城守,能请符师加固城池可是天大的面子。
黄道城并非边境之城,周围更没有匪患,所以根本没必要用符法来加固城池。
城守此举,一来是为向别人炫耀——当游人来到黄道城,惊讶地发现黄道城竟然有符法大阵守护,那城守大人是多大面子?
二来,却可以向朝廷邀功——朝廷知道此事,必然觉得城守与符师联盟关系亲密,自然会对他多加提拔。而且就算没有提拔,此事在官员之中亦是天大的荣誉,足以让他在官场上傲视同僚。
于是风宇又用几日时间,尝试着为城中布置了一道守护大阵。
而布阵之间,又有许多感悟,却令他对于符阵之法体会更深。
可以说,此举,对他亦有了极大好处。
诸事了结之后,他辞别了天马镖局众人,打算返回月离门。
离开月离门这么久,越发想念那里的山水,更是想念师祖与师父。
当然,最为想念的,就是辛云儿了。
一路飞奔,这日经过鬼虚子宝藏山脉附近,却不由想起了青铜门的白芳儿。
一别经日,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不如先去青铜门看看她吧。
少年心性,总是多变。想到这位小姑娘当日的泪眼,想到当时青铜门主白元杰一身的创伤,风宇回家的心思却淡了些,于是打马赶到一座城池,休息之余问清了青铜门的所在,便向那里而去。
这日,来到了青铜门所在的连云山,打马向前而去,来到山前。
山下,便是一道青石山门,上书着“青铜门”三个大字。再向前去,便可见一道青石径直上山去,蜿蜒深入林中。
“这位公子,何事登我山门?”
就在风宇打马经过山门时,一旁林中一座小亭中,立时有四个身穿青铜门服装的门人赶来,挡住马头。
此时风宇的坐骑,乃是符师联盟所赠,是一匹神采飞扬的半妖兽。这样的坐骑寻常人哪有资格拥有?几个青铜门弟子当然知道,风宇必非常人,因此也极是客气,到得近前,拱手相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见见故人。”风宇一笑,“麻烦几位通禀一声,就说‘小鬼哥’来看芳儿妹妹了。”
“小鬼哥?”一位门人一怔。
“小鬼哥!”另一位门人却是一惊,“难道你就是那位曾在白云阁恶贼手中,救下大小姐和门主性命的少侠?”
“正是。”风宇嘿嘿一笑。
“天啊!”四人皆是一惊,眼神中流露出崇敬之色,急忙拱手施礼。
“没想到竟是恩公到此!”一人忙说,“还请恩公在亭中稍候,在下这便上山告之门主和大小姐!”
说着,立时飞奔而去,跑得跟火烧屁股一般。
“恩公请!”那三人急忙上前,一个帮风宇牵马,两个一先一后在前引路,将风宇请入了那小亭中休息。
“门主和大小姐都很好吧?”风宇问。
“很好。”一人急忙答道。
“门主的伤已然养好了,大小姐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思念恩公,倒是人有些憔悴呢。”一人说。
“没事便好。”风宇点头。
三人陪风宇聊着,不多时,山路上便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见一道身影飞掠而下,一边跑一边叫:“小鬼哥,真的是你吗小鬼哥?”
接着,便见白芳儿风风火火地飞奔而来。
“大小姐,在这里!”一个门人挥手叫着。
白芳儿远远看到风宇,身子便是一震,一时停在原地,竟然不知向前。
风宇笑了:“怎么,芳儿妹妹,换身衣服就认不出我啦?”
“小鬼哥!”
白芳儿眼泪滚滚而下,飞奔向前而来,一下便扑向了风宇的怀抱中,紧紧将他抱住,哽咽说道:“你没事?你没事?这可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三个门人见了,不免有些尴尬,一个个或是转过头去,或是低下头去,只能假装啥也没看着。
“乖,别哭了。”风宇也有些尴尬,但见白芳儿情深意切,却也有些感动,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我这好好的没事,你应该笑才对。”
“嗯。”白芳儿重重点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擦着眼泪放开了风宇,又笑了起来。
“你那次真是吓死我了。”她说,“当时白云阁和其他门派都打得好凶,我爹身受重伤,也只好先带着我们躲了赶来,却暗中留心你的消息。可宝藏崩毁后,一转眼十日过去,白云阁的人已然放弃而去,你却还是没有出来,我们也只好……”
说到这时,却又抹起眼泪来:“我只以为你已然死在那里了……”
“生命宝贵,哪能浪费?”风宇笑着说,“我敢进去,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而全身而退。”
“你可真是厉害呢!”白芳儿一边抹眼泪,一边笑着说。
“看你,又哭又笑的,真是傻丫头。”风宇说。
“我可不是傻丫头?”白芳儿一吐舌头。“我爹说了,似你这样的高手,断不可能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山中猎户,你这名字定然也是假的。我不依我不依,你立刻要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才成。”
“芳儿,恩公何在?”就在这时,山路上又飞奔下一群人,为首者相貌堂堂,威风八面,却正是青铜门门主白元杰。
他身后数人,正是青铜门的诸位长老,其中自然有与风宇最早相识的几人,此时见到风宇,不由面露愧色。
“白门主。”风宇急忙迎上前,抱拳为礼。
“见到恩公无事,在下这颗心终是放下了。”白元杰急忙回礼,身后一众长老,各自拱手躬身,行的却是大礼。
“这可不敢当。”风宇急忙闪开。
“惭愧,惭愧!”
最初与风宇相识,并曾奚落风宇的张、王二位长老,此时面色通红,连连摇头,心里极是不安。
“过去之事,不提也罢。”风宇知他们的心情,一笑而过。
“请到山上一坐吧。”白元杰急忙相请,风宇也不客气,在众人陪同之下一路上了山。
青铜门乃是小门小派,自无法与月离门相比,在山上也只有一处总坛,而且连云山也不算高,走不多时便到了。
进入总坛之中,一路来到大殿内落座,风宇的座位,却被安置在白元杰身旁,足见青铜门对风宇的重视。白芳儿陪坐在旁,满目欣喜之色,只是盯着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