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睿回宫后,就觉得这宫里没发生什么好事儿,本来还满心期待着乞巧节,四皇子患病,宫中忙碌,乞巧节也没了,想着找薛行之出去逛逛,没想到他竟然被皇兄派去承乾宫!
站在养心殿中央,和睿盯着殷隽尘,怒目而视,“皇兄!你为什么要派行之去承乾宫!那儿那么危险!若是他出事了该怎么办!”
殷隽尘放下手中的奏折,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和皇兄说话的口气?”
听到这话,和睿一噎,放缓了口气,不情愿的嘟着嘴道:“皇兄!你快说!行之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等到暄儿的病好了!朕自会让他见你。”
“不行!若他也患了天花怎么办!”和睿着急道,她一听薛行之去了承乾宫,就忙赶来,她生怕薛行之也感染上了天花。
“他得过天花没告诉过你?”殷隽尘挑眉,似笑非笑的对和睿道。
睁大了眼睛,和睿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反问:“什么?他得过天花?!”
然后像受了刺激一般,来来回回的踱步,喃喃自语道:“他居然得过天花,他没有告诉我!他竟然没有告诉我!他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无奈摇头看着和睿为薛行之的事儿乱了分寸,殷隽尘把奏折用力拍在案上。
“啪”一声巨响,让和睿回神,“皇兄,你有事儿?”
起身走到和瑞的身边,殷隽尘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朕瞧有事儿的是你!你得有多喜欢他才能变成这样啊?和睿阿和睿,你当真让朕明白了,什么叫女大不中留!”
不服气的拿开殷隽尘的手指,和睿瞥了他一眼,“皇兄自个儿也很宠宁妃娘娘啊,还说我。”
私下里,和睿和殷隽尘就是寻常的兄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随性而自在。
提起宁妃,殷隽尘脸上的神色变得不那么明朗,叹气道:“朕都好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她好不好,瘦了没,睡得好不好。”
知道承乾宫一事让殷隽尘操碎了心,和睿也是皱眉担忧道:“四皇子还是不好?”
殷隽尘摇了摇头。
和睿知道怎么说都是无用的,只能拍了拍殷隽尘的背,以示安慰。
钟粹宫内,众人的脸色渐变好转,二皇子捱过了发痘期,脸上的痘渐消,好在贤妃细心,殷琉昭的脸上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的痘印。
“母妃,这儿疼。”昭儿认真的指着身上某处,带着鼻音道,软软的声音,让贤妃心头一软,还好,还好昭儿没事。
庞仪凝小心的往昭儿指着那处吹气,“母妃给你吹吹就不疼了,昭儿最乖的。”
听到自己母妃的赞扬,昭儿浮起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道弯月,可爱极了。
“母妃,儿臣听说四皇弟病了,儿臣能去看他吗?”昭儿生病期间,没少听庞仪凝和如月提起四皇子之事,就算只能呆在宫里,庞仪凝的担心也不少,她清楚四皇子对霍梓卿的意义,四皇子没了,霍梓卿也要跟着去了。
抚摸昭儿脸颊的手一顿,庞仪凝把昭儿抱在膝头,“昭儿想四皇弟了吗?”
用力的点了点头,想起四皇弟可爱的样子,昭儿笑着说:“儿臣喜欢四皇弟。”
想起这几日承乾宫的情况,庞仪凝不禁叹了口气,见昭儿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遂笑道:“昭儿安心养病,等昭儿病好了,母妃带昭儿去看四皇弟,好不好?”
“好!”得到了母妃的承诺,昭儿显得格外开心。
下巴摩挲着昭儿的头顶,庞仪凝想到如今承乾宫的情形,不由低声叹气。
承乾宫内,霍梓卿紧紧搂住殷琉暄,因为发痘疼痒,暄儿总是用小手去挠那些带着脓水的痘,霍梓卿舍不得用绸带绑住他的手,让碧桐做了一双小手套,套在手上或许能好些。
碧桐小心翼翼的把手套给四皇子戴上,生怕不小心弄破了他身上的脓包,为了照顾暄儿,霍梓卿连指甲都剪完了。
因为高烧,暄儿一直在哭,低低的哭声像是小猫崽的叫声一般,让人听了就心碎,霍梓卿眼看着暄儿哭,她也只能陪着流泪。
“娘娘!娘娘!行了!行了!药方行了!”
小海子惊喜的叫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霍梓卿将暄儿小心的放在床上,然后快步向小海子走去:“行了?药方行了?!”
虽然脸上的泪痕来不及擦去,但是满眼的高兴让霍梓卿等不及的提着裙摆往外头走去,暄儿得病,承乾宫特地收拾了一间房,作为药房,给两位太医用。
走进药房,两位太医正在仔细商讨,脸上也是藏不住的喜悦之色。
“本宫听说药方成了?”急急的推门而进,也顾不得让他们行礼,霍梓卿急忙问道,眼下,她最为关心的就是那药方。
许霖虚行了个礼,才满脸笑意得道:“娘娘来得正是时候,老臣和章太医正让人煎了第一服药,准备让四皇子服用。”
既然许霖这般信誓旦旦,那便是不假,霍梓卿这几日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一时站不稳,竟踉跄了一下,小海子忙扶住她。
霍梓卿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想起许霖那日所说的话,很是疑惑:“那日本宫听你们提起,两张方子皆有优差,许院判是如何判断的?”
许霖一时语塞,和章峥对视了一眼,章峥摇了摇头,许霖顿时一脸的为难。
霍梓卿见他们表情有异,突然心头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到底怎么回事!本宫总要明白这药方到底有没有问题!”
许霖眼里涌起了一股怜惜,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一咬牙,双手抱拳道:“启禀娘娘!这药方……这药方是有人试用之后,老臣和章太医才有的定夺!”
“试用?许院判何意?何人试用?”虽然一直听说有试药的事儿,但霍梓卿从来没下令让谁试药,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许霖一张口正想说,又想到那人的拜托,想说的话竟是说不出口了。
受不得别人欲言又止,霍梓卿神情一变,声音略有些凝重:“许院判不如直说,让本宫知道是何人,本宫也好重重有赏。”
许霖犹豫再三,想到那人现在的情形,还是说出了口:“是娘娘身边的无言公公。”
“什么?!”霍梓卿的语调一下子拔高,声音也变了,无言?!她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眼神一变,冷眼望向小海子,小海子忙摆手:“娘娘,奴才可不知道!”
“娘娘,无言公公对您忠心耿耿,在自己身上种下天花,以身试险,才能让四皇子早日脱离险境,真可谓是让人落泪啊。”许霖叹息的道。
原来无言在殷琉暄曾经接触那块棉絮,本就已经有感染的危险,而四皇子病情反复,他一狠心,索性让自己患上天花,两种药各有利弊,他运气好,一试就是那利大于弊的药方,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霍梓卿听完许霖的话就愣在那儿,知道小海子提醒,该给四皇子喂药了,才回过神来。
她从来不知道无言会为她做到如斯地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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