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认真的。如果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在捉弄你,就去指责茵芭丽在编故事,那是不公平的。”他向下摸去,手指在她的肚子上移动,直到碰到那软软的卷毛。她翻过身来仰面躺着,探出头来,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我没想到还有那种方式。当然你是对的。茵芭丽是我的密友。我不想对她不公平。”她顺从地将她的大腿略微分开。她的眼睛睁得更大,然后问道:“你在那做什么呢?”
“尽量弄清楚你的花是否足够大。”
“我的花?那是你的叫法吗?茵芭丽叫它别的什么。”
“我确信她叫它别的,”泰塔说道。“然而,如果我们想一下,它的形状正像一朵花。把你的手指给我,让我指给你。这些是花瓣儿,在顶端这里是雄蕊。”作为一位植物学家,她毫无疑义地接受了这种描述。
“我想它只是用于出水儿,”她说,接着沉静了一小会儿。最后躺了下去,闭上了她的眼睛,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我又流血了吗,泰塔?”
“不,那不是血。”
他们又陷入到沉默之中,直到芬妮羞怯地建议道,“你不认为我们应该用你的小矮人试一试而不只是用你的手指吗?”
“你要吗?”
“是的,我想我非常想。”她迅速地坐起来,着迷地盯着它看。“难以置信,它看起来大了一倍。我有点怕它。你可能必须实施某种魔法才能让它进到我身体里。”
在他们之间的结合是那么紧密,以至于他能感受到她正在体验的感觉,就好像是他自己的一样。当他们进行的时候,通过解读她的光环,他能够预见到她的需求。他的节奏控制得很完美,从未过快或过慢。当她意识到他不会伤害她,她放松下来,以全部的信任配合他。最后,他们一起更高地翱翔,高到无法再高了。终于,当他们骤然跌落到地面时,她发出又高又尖的叫声。“啊,救救我,亲爱的伊西斯女神。我要死了。救救我,哈托尔女神。救命啊!”泰塔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尖叫,他的叫声狂野放纵。
麦伦听到了他们的叫声,扔掉他握着的啤酒壶,一下子站起来。里面的酒溅到了炉火上,升腾起一片水气和灰烬的烟雾。他从剑鞘里迅速拔出了剑,面部因那好战的怒视而有些扭曲,他朝泰塔的小屋跑去。纳康托几乎和他一样快,他两手各握一把刺矛紧随麦伦身后跳着跑过来。在他们穿越围场还不到一半路程时,茜达都和茵芭丽坚决地挡住了他们。
“让开!”麦伦大叫道。“他们陷入困境了。我们必须去他们那里。”
“回去,麦伦·坎比西斯!”茜达都用她的小拳头击打着他那宽阔的胸膛。“他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他们两位谁都不会感谢你。”
“纳康托,你这个无知的希卢克蠢男人!”茵芭丽对她的男人大叫道。“放下你的矛。在你愚蠢的一生中,难道你什么也没有学到吗?不要管他们!”
两位战士困惑地停下了,盯着面前的女人们。接着他们羞愧地相互瞥了一眼,“不会吧……”麦伦吃了一惊。“不是巫师和芬妮……”他无力地停顿下来。
“肯定是的,”茜达都回答了他。“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们正在做的事。”茜达都坚决地拉着麦伦的胳膊,带他回到篝火边的凳子上。“我再为你把酒壶填满。”
“泰塔和芬妮?”麦伦困惑不解地摇了摇头。“谁会想到呢?”
“除了你,每个人都想到了,”茜达都说道。“好像你对女人和她们需要的东西一无所知。”她感到他的不快,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来安慰他。“啊,你很知道男人需要什么。我相信在那个问题上你是整个埃及最了不起的行家。”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了,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说道:“我认为你是对的,茜达都,”他终于承认了,“当然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要是我知道,我就会把它真心实意地送给你。”
“我知道你会的,亲爱的麦伦。你一直对我很温柔体贴。我明白你为了克制自己付出了多么高昂的代价。”
“我爱你,茜达都。自从你被巨猿追着从森林里跑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我知道。”她向麦伦靠得更近些。“我要对你解释。我告诉你很多在雅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可是还有其他难以开口的事我没有告诉你。那个魔鬼翁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轻轻地说道,“他在我身上留下了创伤。”
“那些伤口将来会愈合的吧?”他问道。“我将终生等待那一天。”
“那没有必要。在你们的帮助下,它们已经彻底愈合了。没有留下什么伤疤。”她害羞地低下了头。“或许你今晚会允许我带着睡垫到你的屋子里去……”
“我们不需要两个睡垫。”麦伦笑得合不拢嘴,他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我这张睡垫已经够大了。像你这样的小东西肯定是有地方的。”他站起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当他们离开时,茵芭丽和纳康托注视着他们离去。
“这些孩子们!”茵芭丽说道,语调里充满宽容和母爱。“让她们看清眼前存在着什么是很难的事,但是现在我的工作完成了。两位都在单身汉那里过夜了!我对自己非常满意。”
“不要只对别人的事感兴趣,结果却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人,女人。”纳康托严厉地告诉她。
“啊,我错了。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她笑了。“跟我来,希卢克的大酋长。我要为你磨枪。为此你会睡得更好。”她站起来,再次笑了。“我也是。”
这是一条不知被多少代大象踏出来的路,它沿着裂谷的陡坡盘旋而下,但是很狭窄,他们被迫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劳力来拓宽它,才能把船运到卡巴莱加瀑布下面低洼的河道上。最后他们终于让小船队重新下水,划进了河流的中央。湍急的水流加快了他们向北方进发的速度,但那也是隐患。这些天以来,他们已经有五条船撞到了水下岩石的尖顶上。有三人溺水,六匹马淹死。到他们出现在塞姆利基·尼安祖湖的广阔水域时,几乎所有剩下的船只都破旧不堪、伤痕累累了。自从尼罗河开始重新有水,在不长的时间里,它的水位就一直在急剧上涨。它们不再是在阳光下闪着蓝光的浅水中的泥浆。向北越过广阔的水域,对岸模糊的蓝色轮廓刚刚能看到,但是向西还瞥不见陆地的影子。
当他们上次路过这条路时,沿岸附近的许多新村庄还没有出现。显然,它们是最近才有人居住的,因为刚捕获的鲶鱼还放在熏烤架上,余火未尽的热碳在壁炉上闪着红光,不过在船队到来之前人已经逃跑了。
“我知道这个部落。他们是胆小的渔民,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茵芭丽告诉泰塔。“这是危险时期,他们被好战的部落包围,这就是他们逃跑的原因。”
泰塔命令将船只拖上岸,对船体进行修理。他留下麦伦和蒂纳特负责看护营地。他和芬妮带着纳康托和茵芭丽作为翻译,一起上了一只未受损的船只,向湖的西端和塞姆利基河口进发,泰塔决心要弄清楚尼罗河的这条大支流是已经重新流水,还是依然被厄俄斯的恶毒的影响堵住了。当他们到达卡纳克时,他必须告知法老所有这些事情,这对埃及的福祉是极其重要的。
在东风的助力下,他们能够升起大三角帆来减轻桨手们的辛苦的工作。弓形的波涛盘绕在船头下,地平线上的青青山脉仿佛是天然的堤形壁垒,他们沿着白色的河滩和多岩石岬角的河岸线扬帆而下。第五天,他们到达了一个宽阔的河口,一条南来的湍急河流奔入到大湖中。“这就是塞姆利基河吗?”泰塔问茵芭丽。
“我以前从来不冒险到东部这么远的地方。我说不清。”她回答道。“我能肯定是它。我们必须找到住在这里的一些人。”
沿岸村子里的居民们一看到船只就逃跑了,但是他们最后在湖的远处看到了一个破旧的独木舟,舟上的两位老人太忙了,直到船到了他们面前才看到它。他们扔掉了渔网,试图朝岸上猛冲,可是为时已晚,他们没有机会超过这条大帆船。他们绝望地放弃了,只好听天由命。
当两位白胡子老汉意识到他们不会被吃掉时,宽慰的心情使他们变得喋喋不休。当茵芭丽询问他们时,他们立即确认这条河确实就是塞姆利基河,而且直到最近它一直是干涸的。他们描述了它不可思议的复活方式。当山脉和大地震颤摇动的时候,湖水抛起了与天齐高的巨浪,河水开始暴涨,现在它的水势与很多年前一样大。泰塔用珠子、铜矛尖作为礼物回报他们,然后送两个为这样的好运而惊讶的老渔民上路。
“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泰塔告诉芬妮。“现在我们能回埃及了。”
当他们回到尼罗河河口营地的时候,他们发现麦伦和蒂纳特已经完成了被毁坏船体的修复工作,船队又能够出航了。在命令起锚之前,泰塔等待着大风的来临。船员们升起了大三角帆,拿起他们的桨,起航行驶在大湖的广阔水面上。借助于最适宜航行的风势,他们在日落前到达了北岸,帆船驶入了尼罗河的支流,这里是两大湖——纳卢巴勒湖和塞姆利基湖水域的扩展。它承载着他们,向北穿越着他们在南来的行程中曾经经过的区域。
他们航行的下一个障碍是致命的采采蝇地带。他们很久以前就用光了图拉斯饼,那是治疗马病的极为有效的良药,因此当第一只蝇子从附近的河岸落到领头船的甲板上时,泰塔就命令改变航线,将船队带进河的中央。他们的船只首尾相接的向前行驶,事情很快就清楚了,他的直觉是准确无误的。蝇子不能飞过广阔的水域到达河中间的船上,因此他们可以不受骚扰地继续航行。天黑的时候,泰塔不允许任何船只靠岸,更不用说着陆了,他们在黑暗中继续行驶,只有天上还闪耀着明亮的月光。
他们严格地坚持在激流中央航行已经两天三夜了。终于他们隐约地看见了远方那形状像处女乳峰一样的山区,那是采采蝇地带北部边界的标志。泰塔不会将马匹至于危险境地,在他命令第一次试探性地接近岸边之前,他们又继续航行了许多里格。令他宽慰的是他们没有发现采采蝇的迹象,去阿达里要塞的小路依稀可见。
蒂纳特特别想知道大约十一年前他留在这里的驻防军怎么样了。他认为自己必须去救助那些背井离乡的人,把他们带回祖国去,那是他的职责。当船队与山上的要塞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时,他们将船只停泊到岸边,将马匹从船上牵下来。
能从单调乏味的水上航行中解脱一会儿并且又有良马可骑,真是一件好事。因此当他们和一群骑兵通过山口,能够俯视围绕在要塞周围的草地高原时,泰塔、芬妮和蒂纳特都情绪高昂。
“你记得图拉斯吗?那位治马的兽医?”芬妮问道。“我盼望再见到他。他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在治马方面,他真神了,”泰塔赞同地说道。“他觊觎‘云烟’,当他见到一匹好马时,他肯定能识别出来那是良马。”他拍拍自己坐骑的脖子,它抖动着耳朵回头听他的声音。“他想从我这里偷走你,是吧?”它打了个响鼻儿,点点头。“你大概也会很愿意和他去,你这个不忠的老****。”
他们继续向要塞骑行,但是在他们走得还不是很远的时候,隐约感到出了严重的问题。在草场上没有马匹,也没有牛群,在围墙内也没有升起的炊烟,在防护墙上方又不见飘动的旗帜。
“我的人都到哪里去了?”蒂纳特焦虑地问道。“拉巴特是一个可靠的战士。我想他现在应该能看到我们……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他们忧心忡忡地让马慢跑着,直到泰塔发出一声惊叫。“围墙破坏得不成样子,整个营地好像被废弃了。”
“望塔已经被火烧毁了。”蒂纳特观察着,他们快马加鞭地向前急驰。当他们到了要塞的大门时,发现自己都站在空旷的地上。他们在入口处停了一下,向里面望了望。墙已被火烧黑了。蒂纳特从马镫上站了起来,用洪亮的声音在遗弃的围墙处大声吼叫。他没有得到回应,他们抽出了武器,但是他们太迟了,迟了好几个月,根本无法帮助驻防军。当他们进入大门时,发现在中心庭院中的灶火旁散落着遇难者们悲惨的遗骸。
当他们向下看到那人肉宴席的证据时,泰塔惊呼:“基马人!”为了能吃着骨髓,基马人在露天的火堆上烤着被害者的四肢的长骨头,然后在两块大石头之间凿裂它们。砸碎的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他们以同样的方式处理被害者切开的头颅,把它们扔入火里直到被烧焦、烧黑为止,然后劈开它们,好像他们在烧鸵鸟蛋一样。泰塔想象着他们围成一圈儿,将打开的头骨传开来,用他们的手指挖出半生不熟的大脑,塞进嘴里。
泰塔大略地计算了一下头盖骨。“看来驻防军无一人逃脱。基马人把他们一窝端了:包括所有的男人、女人和孩子。”
没有任何词汇能够表达他们的恐怖和厌恶。
“瞧!”芬妮低声说道。“那肯定是一个极小的婴儿,那头骨还没有一个熟了的石榴大。”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将这些遗骸收拢一下,”泰塔命令道。“在回到船上之前,我们必须安葬它们。”
他们在墙外挖了一个很小的共用的坟墓,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埋葬。
“我们还必须路过基马人的地界。”泰塔面色冷峻。“如果众神仁慈,他们将会赐予我们向这些凶残的恶狗讨回血债的机会。”
在他们离开之前,搜查了要塞和它周围的森林,盼望能找到一些幸存者,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肯定是毫无防备,”蒂纳特说道。“这里没有任何战斗过的证据。”
他们在阴郁的沉默中骑马回到河边,第二天跟继续他们的行程。当他们到达基马人的边界时,泰塔命令两支骑兵先遣小分队靠岸,两岸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