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去得匆匆,除了叹息,什么也留不下。
最后一日了,明日自己就要嫁给柳治了,该面对的事情总规是要面对。木嫣然理了理心情,便打开房门,强撑着一脸笑容走了出来。今日之后,自己再也不是这花圃长老身份,与这两人师徒情分也算尽了。
少宗主夫人,这个荣耀却又讽刺的称呼,将如诅咒一般伴她整整一生。
木嫣然正走到门口,却突然见到那张最令自己厌恶的面孔正向着自己走来,脸色笑容顿收,冷颜道:“你来此做甚?”
柳治轻摇折扇,向着她身边凑了些,望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木嫣然,笑了起来,戏谑道:“我且来看看我未过门的新娘。”
木嫣然不愿与他纠缠,向后退了两步,轻哼道:“我既答应嫁你,便是会遵照约定。况且依照俗礼,你我大婚前一天不能见面,所以,请回吧。”
柳治哈哈笑了起来:“哈,既是俗礼,在我等眼中,又算得上什么?”
木嫣然摇了摇头,知晓与他道理上讲之不通,干脆不理,朝着花圃走去。
柳治脸色一寒,一把将她抓住,强行揽在怀中,冷哼道:“今日我既然来了,你便哪里都不许去。”
木嫣然见他举止轻薄,心中不禁怒了几分,姣喝声:“柳治,快放开我,现在我还不是你的新娘,请你自重。”
柳治眼神有些狰狞,强行将木嫣然搂在怀中,几近咆哮道:“自重?呵呵,当年为了你,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被爹爹强逼着闭关五年,你知晓这五年我是怎样过的么?”
木嫣然奋力挣扎着,冷笑道:“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柳治已是怒火中烧,锁了木嫣然灵气,将她强行拖回房间,扔在了床上,狰狞道:“是么?咎由自取,今日我便让你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咎由自取。”
木嫣然灵气提之不气,心中羞恼万分,更是惊惧,若是此时让青菱或是李狗蛋发现,自己辛苦瞒着这些日子怕是白费了,不由喝骂道:“柳治,明日我便是你的妻子,为何你连这一日也等不得?”
柳治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那期慕许久的沁人体香充斥鼻息,令人兴奋不已,这便是自己费尽心力想要的得到的女人。她越是排斥自己,自己越是觉得兴奋,这样才能将心底那兽欲望释放出来。一想到她在自己身下被肆意蹂躏,便会兴奋的让他想要发抖。
李狗蛋每日都会到师父门前转上一圈,想看看师父是否出关。今日一瞧,见师父房门紧闭,正准备离去,却听闻里头传来师父呵斥声,隐约还有一个男子淫笑声音,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当下心中不及多想,便踹开房门,朝着柳治便冲了上去。
柳治心神正在木嫣然身上,悴不及防,被李狗蛋从背后突然袭击,虽然手中折扇法宝威力不凡,临危阻挡,但却是太过仓促,只挡去李狗蛋五成力道,余下劲气却是重击在后心,不由向前跌去,撞在了床上,“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
李狗蛋趁扑倒床边,势将木嫣然抢到身边。
柳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满脸铁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记名弟子,竟在毫无防备之下,将自己伤到呕血,更是将如此好事破坏,心中真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当下一抹嘴角鲜血,冷笑道:“好,好得很,连我这少宗主你也敢动手?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便成全你。”说着手中折扇灵光大盛。
李狗蛋解了木嫣然灵气封印,却是并不惧他,冷笑一声:“管你什么狗屁少宗主,敢来这里撒野,照打。”
木嫣然眼见柳治便要出手,心中慌乱万分,李狗蛋虽然方才一击偷袭将柳治伤了,但若正面与柳治动起手来,绝不可能是对手,更何况柳治手中那仅次掌门松风剑的法宝“仙人饲虎扇”,便是连自己都不能抵挡一下。当下只要心中一狠,“啪”的一声,重重一巴掌抽在李狗蛋脸上,怒斥道:“住口,你这逆徒,胆敢对少宗主无礼,还不快跪下谢罪。”
李狗蛋脸色顿时现出五道血红指印,捂着脸,怔怔看着木嫣然:师父这是怎么会是,为何自己救了她,却是要挨上一耳光。心中不由觉得委屈,惊愕道:“师父。”
木嫣然脸色更寒,双目怒睁,等着李狗蛋,喝道:“扰了我与少宗主雅兴,还不快滚。”
李狗蛋只觉得心中委屈至极,眼泪竟是不争气涌了上来,师父竟为了这个猥琐的男人打骂自己,这让他如何能忍受的住。
柳治却是还以一脸玩味笑容。
李狗蛋双拳咯咯作响,眼神冰冷如刀盯着柳治,原来师父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竟然是他,只是这等卑劣之人如何可入师父这仙女般的人眼中。
“还不快滚。”木嫣然浑身哆嗦起来,似是怒不可遏,便是脸色声音都有些颤抖。
李狗蛋笑了,笑的凄然,重重松开双拳,笑了起来:“哈、哈、哈,师父,弟子错了,真的错了。你们继续,弟子这就告退。”说完头也不回踏出房门。
只是泪,却在出了房门这一刻,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心,也这般难受着。
昨日种种,如这眼前花景一般,在眼前浮现炫目夺神的美景,只是花未凋零,情已褪色,物是人已非。
我,算什么?
哭么?原来我连哭泣的资格都不曾具有过!
恨么?只是那假想的温情将这心变得软弱,连恨,都没有勇气!
这寥寥数百米,一道空了的魂,却走了许久许久,仿佛便是一生这般长久。
原来我与你之间,相隔的,不止这百米之径。
笑了,却是哑然,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这世界,变得灰白起来。
柳治拍了拍手掌,冷笑道:“木嫣然,你的演技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过你,又救了他一次。”
木嫣然轻哼一声,冷笑道:“我依旧会如约嫁你,但这是我的底线,不许伤害狗蛋,否则,我不介意与你玉石俱焚。”
柳治摇了摇头,今日兴致已失,多留无意,便离开了,只是一走出房门,那双眼睛阴寒了起来:李狗蛋,这一次,你惹怒我了,新婚之夜,便是你殒命之时。
木嫣然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便是连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望着手掌怔怔出神。
这一巴掌,将这份师徒情义,彻底断绝。
恨吧,这样,便不会觉得这般难受。
是我,有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