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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贼来袭

对于这些,早已心智成妖的成东行自然能看得出,不过他却只能报以苦笑。病态的身体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未来。如果没有方法清除掉他体内滞留的那些灵气,他的性命早晚都会葬送其上。而这个早晚,并没有时间上的限制。可能是十年八年,三五十年,也可能是明年,明天。这个变数,是未知而不可预测的。

第八年的夏天,在一如继往的生活中缓缓过去。已显凉爽的风,带来了秋的气息。山村的秋天,似乎比其它地方来得要早一些。

入秋的第一天,对于成东行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他就是在这一天降生在这片大陆上的。这一天是他的生日。

过去了七个秋天,他也就迎来了第八个生日。

而一个人的八岁生日,在石方村来说,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因为在这一天,生日者要接受一种叫转成的特殊仪式。

转成,顾名思义,就是转接为成人。在石方村中有一种说法,就是人在生下后的一到七岁这七年间,因神智未开,心性被蒙,所以并不被称之为人,而是叫蛰或蛰童。蛰在无名大陆上的意思为等待。

而到八岁以后,人的聪慧就渐渐显现了出来。这时候就不再被叫蛰了,开始真正的叫人。在由蛰转变成人时,会经历一个仪式,这个仪式就是转成。

转成在人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举行,仪式简单而隆重。先有全村人集体祭天,然后拜祀祖庙。在拜祀祖庙中,接受仪式的人吃他进入八岁后的第一顿饭。吃完这顿饭,转成仪式结束。做完这些,大概需半天时间,剩下半天时间,就是村人的欢庆了。

今年同成东行一起接受转成仪式的,竟有八人之多。这是石方村多年来都少有的大事,喜事。

石方村人口稀少,一年中能有八人同时接受转成仪式,这对以后村中人口的繁衍生息,将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所以在这一天一大早,所有村民就集中在了村中的小广场上,开始为仪式的举行忙碌起来。

日至上午,仪式的准备工作也已接近尾声。在村长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的带领下,所有村民男女有别的分作两队,整齐的站立,等待祭天鼓声的响起。

就在这时候,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村子东南的方向传来,又很快如骤风般卷至。在飞扬的尘土下,一群身着黑衣的骑士,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刀剑兵器,纵马来至村头。

看到这群骑士,村人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山贼来了,快逃!”这句话还未等落音,大家就立刻四散奔逃开来。

山贼在石方村人以前的认知中,只是有闻其名,却并没有谁见过真正的。这主要与村子太过贫穷有关,贫穷得连贼人都不屑一顾。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竟真的来了一批。这也使得村人在面对山贼时,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大家奔逃的虽快,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见骑士中一支白羽长箭闪电般飞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刹那间钉入一个奔跑的村人脑中。长箭钉入七寸,箭尾尤自颤抖不止,那人却已仰面栽倒,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已气绝身亡。

在这支长箭射出之后,骑士中传出一声冰冷的沉喝:“动者,死!”

这声沉喝并不是特别的响亮,听上去甚至还有些沙哑,但却清晰的传到了所有村人的耳中。

在听到这声沉喝的下一刻,所有村人立即如石雕般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有人不怕死,尤其是看到一个身边活生生的人,瞬间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后,每一个人都毫不怀疑,在这群穷凶极恶,嗜杀成性的山贼面前,如果自己动了,下一个倒在箭下的,就会是自己。

蹄声又震,在村人站定后,从山贼群中分出两股二十余骑,环绕着将村人包围了起来。

“哈哈,不错,很听话!”村人被包围后,一个身材魁梧,领头模样的中年山贼,驱骑来到村人面前,阴恻恻的笑着。随后他翻身下马,右手倒提后背砍山刀,大踏步走入村人群中。

在人群里转了两圈,最后在一个身材高挑匀称,大眼细眉,年龄十八九岁的少女跟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少女一阵,中年山贼哈哈长笑一声,突然左手前伸,一把抓住少女的衣服,猛地向下一撕。

“哧!”少女的粗布衣衫轻而易举的从胸前被撕下一块,露出里面粉红的内衣。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惊吓,少女发所了一声无助的惊呼。

“不!”就在这时,村人群中男人集中的地方,突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吼声。

这吼声未绝,一道身影如风一般向中年山贼直冲了过去。

“嗯!?”中年山贼冷冷扫了一眼冲来的身影,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冗音,右手倒提的厚背砍山刀一转,便闪电般向冲来的身影劈去。

鲜血直直飞溅至半空,又如雨点一样洒落,为周围的空间染上了一片殷红。那冲来的身影,在这一刀之下,竟被立劈作两半。

“扑通,扑通”两半边身子栽落尘埃,这世上从此也就少了这一个人。

“哥哥…”那少女看到身影被杀,顿时悲愤的号哭起来。尖锐的哭声如一根根利刺,直刺入周围村人的心。

女人们听到这哭声,立即鼻子发酸,双眼通红,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而男人们则握紧了拳头,握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根根青筋突起,仿佛要破肉而出。

“哈哈哈哈…”斩杀过身影,中年山贱不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兴奋的放声长笑。长笑声中,他一把搂住痛哭不止的少女,在她晶莹如脂的粉颊上狠咬了一口,同时右手长刀一挥,口中含混不清的道:“男人,杀!”

“刷刷刷刷……”在中年山贼杀音落下的瞬间,山贼群中有十多人迅速从坐骑上跃下,晃动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兵器,满脸狞笑的向村人男人集中的地方行去。

“跟他们拼了!”男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顿时有二十几个青壮年男子,挥舞着拳头,反迎向了走来的山贼。

常年的打猎生活,使这些男人心中也隐藏着一份嗜血,所以对于这种生死搏杀,他们并不惧怕。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的勇气虽然可嘉,但在这些刀头舔血,杀人如麻,且训练有素的山贼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兵器飞舞,寒光破空,其中又夹杂着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那些反迎向山贼的男人们,便有大半被杀死。余下没有被杀死者,也都重伤倒地,气息淹淹,再无半点动手的能力。

浓烈的血腥气随风飘散,弥漫了整个石方村。在这一刻,这个往昔平和宁静的小山村,无疑已成了一个屠宰场。

或许是受到这血腥味的刺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山贼们凶性大发,疯癫狂野,杀人直如割草。村中的男人,从十六岁的少年到八十多岁的老者,全部倒在了山贼的兵刃之下。其中绝大部分是被残忍的劈作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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